刘天赐看了夏禹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既然董事长已经决定了,他这个做下属的自然无条件执行配合,哪怕会有很多人被殃及。
毕竟资本从来都不带有“仁慈”属性……
整理好思绪之后,刘天赐主动询问道:“董事长,那我这边要怎么做?”
夏禹轻笑着说道:“你这边不需要刻意针对佳宁集团,它本身的问题足以搞死它自己,你这边要做的,就是尽快将地产行业等风险大的资产清盘,没收回的贷款尽快收回,留给你行动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了。”
“你要多想想办法,尽可能将资产转卖给外资银行和汇丰银行,地产和物业类的贷款业务同样可以低价甚至亏损转让,现在各种物业的空置率已经很高,股灾一来,都得跌到白菜价,到时候再抄底。”
“对了,你还要重点关注一下有实力且优质的银行,不要仅仅局限香江,东南亚的银行也要关注,到时候股灾一过,你需要收购一批银行。”
说到这,夏禹将自己与邱德拔的约定说了出来,解了刘天赐的疑惑。
“就这些要注意的事项,这段时间你要多辛苦一下。”
“董事长,您放心吧,我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刘天赐重重地点头回答道。
“嗯,记住了就行,你办事我放心,我就不多说了,你去忙吧,我去一趟渣打银行,告知加尔斯·利德尔。”
说完,夏禹将杯中之茶喝掉,雷厉风行地离开了九鼎银行。
渣打银行的总部同样在港岛中环,离九鼎银行并不远,夏禹很快便抵达了,然后找到加尔斯·利德尔,同样对他吩咐了一番。
布置完了之后,夏禹便返回九龙。
……
毫无意外。
周四周五这两天,香江资本市场战火纷飞,战况已经不再局限于股市。
随着大笔外来资金涌入,汇市也剧烈波动起来,银行公会担心的汇率利差问题竟然逐渐消弭。
而在股市以外,各路大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金钱当枪,狩猎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当然,尽管一个个大佬入场搅局,都掩盖不了太古财团和九鼎财团这两大主角的光辉。
周五这天,股市一开盘不到十分钟,恒生指数直接突破了两千点,这是港股历史性的时刻。
这个数字似乎是兴奋剂一般,让广大投资者更加疯狂。
结果导致周五休市时,恒生指数定格在了两千零五十一点。
根据四大交易所数据统计,这天的交易量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历史,突破了四十亿港币,达到了四十三点八亿港币。
其中太古股份集团股价堪堪突破了三十九港币,公司市值达到一百七十五亿六千多万港币,即将达到大战开始时的三倍市值!
太古货仓公司、太古航运公司、太古实业集团等一系列的上市公司,股价和市值也在这两天中又大幅上涨,三家公司的市值分别定格在了三十八亿五千多万港币、五十三亿四千多万港币和六十六亿三千六百多万港币。
有心人一算,骇然发现这四家公司市值合计已经达到了三百三十三亿港币,已经远超汇丰银行的市值。
而整个太古财团可远不止这四家公司!
虽然有一些人觉得这些公司的股价已经很高了,存在不小的风险。
但是更多的人则认定股价还会继续涨,只因九鼎证券公司还在强势抢筹。
并且太古财团和九鼎财团的争斗已经不止是局限于资本市场,而是进一步发展到了一些公司的董事会内部争斗。
尽管公司董事会的争斗会影响公司的运营,正常而言会让公司股价下跌,但是如今特殊时期,这种争斗起的却是反效果,对股价有强烈的刺激作用。
绝大多数投资者认为,想要股价跌下来,除非九鼎财团和太古财团其中一方彻底认输。
否则只要战斗一天存在,股价就会一直往上涨!
周六上午,股市休市,但是九鼎证券公司照常上班。
袁天帆被王奇再三叮嘱之后,带着团队驱车前往港岛中环的汇丰银行赴约。
他是卡着点去的。
当他重新来到汇丰银行的会议室时,顿时感觉到了迥异的氛围。
看到会议室里的那些华人面孔,他表情古井不波。
根据总裁王奇的指示,他早已知晓了汇丰银行和施雅怀家族的拙劣计划,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竞争对手了。
看着这些华人面露沉重之色,袁天帆反而向他们微笑点头示意,在一群人纳闷地回应中,找了位置坐下,然后拿起位置上的一小本文件翻阅起来,仅仅只是看了十几秒,他脸上就露出莫名的神色。
这本文件上详细地列出来了汇丰银行持有的太古集团旗下子公司的股权,就是今天的拍卖目标了。
而这上面果然没有太古股份集团之类的股权。
这时,确定人到齐了后,沈弼又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点,他让人把门关上,朗声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我知道大家也没心思听我讲话,我就简单地说两句。”
“大家已经看了手中的文件,上面都有你们需要的东西,省得你们一个个来找我,所以我请大家过来,准备一次性解决事情,只要你们出价合适,就能够拿走你想要的公司股权。”
“现在我们直接进入主题……”
“等等!”
就在沈弼话音刚落之际,袁天帆的话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
沈弼面不改色,平静地询问道:“袁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袁天帆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有,而且问题还大了,几天前就是在这里,我想要太古股份集团、太古实业集团等公司的股权,怎么现在这上面没有?”
“少了那些核心商品,贵公司拿出这些歪瓜裂枣,这不是在糊弄我吗?”
袁天帆的“反应”本就在沈弼的预料之中,他面带微笑,不急不缓地解释起来:“袁先生,不是我糊弄人,实际上这里面存在一个误会,我也得向你道歉,上次你来时,直接谈判开价,我都还没来得及仔细梳理我们银行到底有哪些公司的股权,现在已经梳理完毕,持有的股权都在这里了。”
“并没有发现太古股份集团、太古实业集团之类的公司的股权,我没必要骗你!”
袁天帆嗤笑一声,反问道:“沈弼先生,你觉得我们九鼎证券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搜集商业信息的能力有这么差吗?”
他又看向淡定地坐着的诺曼·施雅怀,冷笑着含沙射影:“还是你们已经偷偷摸摸地将股权卖给了某个人?”
“如果卖了的话,为什么不卖干净一点,留下这么一些边角料来开现在这么一个拍卖会?”
“不会……是谁不要的吧?”
说到这最后一句话,袁天帆目光在沈弼和诺曼·施雅怀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发现什么一般。
而他这话一出,在坐的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那些本来想竞争的华人,各个神色微妙,目光频繁在诺曼·施雅怀和沈弼身上移动。
而一直脸色平静的沈弼和诺曼·施雅怀也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
沈弼连忙解释道:“袁先生,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没必要骗你,现在你们手上列了的就是汇丰银行拥有的太古一系的公司股权,至于你所说的太古股份集团和太古实业集团之类的股权,之前就被英国的公司买走了,具体是谁我不方便透露,等过一些时间他们主动将持股情况披露之后,你就知道是谁了。”
沈弼不承认,袁天帆也没有有力的证据戳破他的谎言,而且他也没必要,刚才之所以来这么一出,一是闹给这些华人看的,二是逼迫待会儿诺曼·施雅怀积极竞价。
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
他目露怀疑之色,不置可否地说道:“既然沈弼先生这么说,我也就只能等着了。”
说完,他靠在凳子靠背上,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沈弼和诺曼·施雅怀心中微微松一口气,但是并没有彻底放松,两人隐晦地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沈弼继续刚才话题。
“我们回到主线上来,现在开始第一份股权拍卖,非上市公司太古牛奶有限公司一千六百万股,合计百分之十三点五的股权,起拍价两千八百万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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