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盟令牌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天河剑皇曾经见过，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
这等令牌不是杨一凡一个地极境初期小子能拿的。
“还是失败了吗？”
天河剑皇眼窝之中的红光陡然之间黯淡了很多，那一双手也握了起来，竟然有些发抖，一百三十一位同袍的生命啊，只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吗？
“但那夜叉也重伤沉睡，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前辈还能见到我的缘故。”
“杀了吗？”
天河剑皇抬头看向了杨一凡。
“杀了，天刀魔君出手。”
天刀魔君？
天河剑皇眼窝之中的红光大盛，急速跳动，“怎么可能？天刀魔君不是在之前就重伤陨落了吗？难道是留下的残魂？”
“是的。”
杨一凡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天河剑皇连连点头，“那样的话，去了下面，我对他们也有所交代了。”
如果牺牲了生命，最后那夜叉还活了下来，他们死也不会甘心的啊。
“天道盟解散了吗？这令牌竟在你手中。”
“至少在这片地域，无人再知天道盟。”
杨一凡沉声回了一句。
“无人再知天道盟？”
天河剑皇直盯着杨一凡，“天道盟乃我人族对抗异族的力量联盟，在战族一脉的牵动下，汇聚所有势力组建而成，怎么可能会无人知道的？”
“事实的确如此，而战族也不曾听闻过。”
轰。
天河剑皇身上一股森然煞气爆发，“战族统帅我东域，屠圣一战，战族之人陨落九成，而五大战王也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终将那夜叉圣者斩杀从而保全了人族，怎么可能会无人知晓？”
“前辈不信，可搜魂。”
咚。
看着杨一凡，天河剑皇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全身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那儿，“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道盟没了，战族被世人所遗忘，不应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杨一凡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道盟消散，战族消亡，他的身世，邪魔的奇怪遭遇，这一切纠缠到一起，让他感觉到了一场跨越万古的阴谋。
可惜他实力太弱，根本无法洞察到什么。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天河剑皇才冷静了一些，重新开口，“既然你拿到了天道盟令牌，说明这冥冥之中有些事儿就注定了，你或许会探查到一些真相的，只可惜，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否则定当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连战族都被人遗忘了。”
可惜，他没那么多时间。
三年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杨一凡摇摇头，“前辈可安心，天刀魔君会查的。”
“如果天刀魔君能恢复，那肯定能查出来的。”
天河剑皇也点头表示赞同，“当年边疆一战，天刀魔君白衣胜雪，虚空踏步，一步一天刀，将那夜叉准圣杀的步步后退，再怎么吼叫也无济于事，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有那样帅？
和邪魔接触的多，杨一凡反正很难想象邪魔当年会是那样的一种绝世风姿。
“天刀魔君怎么会入魔的呢？”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流传，天刀魔君当年也是名门正派弟子，可惜后来不知为什么反叛师门，遭受了追杀，等再出现的时候，已然入了魔道，而且修为暴涨。”
邪魔还反叛了师门？
杨一凡也有几分惊叹，还以为邪魔本就是魔道中人呢。
看来那邪魔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呢。
“行了，小子，我时间无多。”
天河剑皇的声音也变的郑重起来，“你不愿修剑，我的传承对你也是无用，我会重新选择一人，我见你人枪合一意境已经大圆满了，下一步也该凝结枪意种子吧。”
“是的。”
杨一凡点头。
“疾风枪意，暴雨枪意，烈焰枪意，实在太多了。”
天河剑皇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但我觉得这些你都不需要，我见你似乎已经走上了另一条道。”
“还请前辈明示。”
杨一凡躬身。
“无敌之道，敌满天下，而后无敌于天下。”
敌满天下，而后无敌于天下？
杨一凡身体一震，而后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没错，他走的路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一路血战，一路厮杀，每走过的一步，脚下都是尸骨累累。
“这是一条很艰难的路，越往后越艰难，毕竟这个世界的天才太多，强者太多了，当年的霸王枪还不是遇到了天刀魔君，无敌道受阻，再难突破。”
“可你若是要坚持，凝结枪意种子便不需多，只一颗就够，不要管什么疾风枪意，暴雨枪意什么的，坚持心中的无敌信念即可，长枪在手，有我无敌。”
呼。
杨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躬身，“多谢前辈。”
“无妨。”
天河剑皇摆摆手，“你能安葬绝世高手的遗骸那就足够了，我见你炼体颇为不凡，再送你一桩机缘吧，去我那洗剑池，虽然可能不如之前了，但应该也能让你的肉体更进一步，不过会有些痛苦罢了。”
“没关系。”
杨一凡最不怕的就是痛苦了。
“嗯。”
天河剑皇点头，“那铁棍，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还给金刚寺的人，关系着他们的一些传承，你拿着也是无用，需要秘法催动才行。”
“是。”
杨一凡应声，“前辈，晚辈有一事儿相问。”
“说吧。”
“如果凝结了枪意种子，却迟迟未有剑意破茧而出，那应该怎么办？”
“天赋不济罢了。”
说着，天河剑皇手一挥，一柄略显透明的短剑凝聚，“这是我之剑意，能让他突破，但没什么意外的话，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长进了。”
“多谢前辈。”
天河剑皇未说话，只是起身，看向了窗外，“看来，这大好河山也不是如我们当年所愿啊，小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真相，回这火云秘境，烧一些纸钱给我，顺带着告诉我一声吧。”
杨一凡重重点头。
天河剑皇随即手一挥，“去吧。”
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出，包裹着杨一凡，让他整个人直接就从窗口倒飞了出去。
哎。
天河剑皇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目光扫视着四周，而后缓缓落到了那竹林之中，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小小的坟墓。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那一双眼窝之中的红光陡然之间就熄灭了。
只剩下一道残念还在，将会把他的一生的修为传承下去。
而几乎就在这一刻，那插在广场上的铁剑也一点点破碎了，只留下满地的铁锈。
神兵通灵，人在剑在，剑碎人死。
糟糕。
而飞出去之后，杨一凡的脸色也立刻就变了。
写的有些慢，迟了一点儿，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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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不会少的，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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