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誉喝了一口果汁,润了润喉,才慢条斯理的出声:“我刚刚只是在想用什么词语形容你最合适。”
“那想到了吗?”
景誉点头,“我刚好想到了很合适你的字——斯文败类。”
这四个字,她说得语气平淡,如果仅从语气里听丝毫听不出来是骂人。
景誉原本以为他要发火,没想到他听后却笑了,“看来,我是真想错了。原来……”
说到这,他停顿,抬目看她,目光幽深,语态暧昧,“你是还在想刚刚在房间里的事。”
“……”
囧。
景誉低声反驳:“我没有。”
余泽尧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蛋,眼底的笑意更深,“多吃点。管家说,你昨天开始就已经什么都没吃。”
没有再在刚刚暧昧的话题上打转,景誉略微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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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余泽尧是很忙的,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讲电话。
景誉不愿自己的事再叨扰到他,等他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她放下餐具,开口:“你把景荣在的地址告诉我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我陪你去。”余泽尧将手机收起,“今天白天的行程是空出来的。”
景誉‘哦’了一声,推开椅子起身。余泽尧也跟着起身,两人并肩从餐厅出来。程恩和庄严已经在厅里等着。
他们俩一出来,庄严便远远的递过来一个眼神。余泽尧看一眼景誉,道:“你和程恩先去车上等我。”
“好。”景誉没有多问,只跟着程恩往外走。
庄严几步就过来了。余泽尧率先开口:“什么人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您叔父做的,似乎是冲着景晁辰手上的密钥来的。”
余泽尧神色冷沉了些,“当时景梁两家出事的时候,我已经放过消息,这东西并不存在,为什么现在矛头又指向了景家?”
庄严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但是余温华能这么做,恐怕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余泽尧沉吟一瞬,想起什么,出声道:“把梁晟毅盯紧。”
他的目光远远的投到屋外。景誉已经坐在了车内,等着他。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她突然转过脸来。两个人的视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撞上。他眸色深沉了些,面上依旧是波澜不兴的样子,可是,再开口,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危险和残酷,“有些景誉不该知道的事,我希望她一辈子都没机会知道——如果梁晟毅敢轻举妄动,不必再给他留后路。”
庄严颔首,“我清楚了。”
余泽尧这才往景誉的方向过去。刚刚的残酷依旧散去,面对她时,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温柔。
庄严看着那副神情,亦觉得感慨。之前他一直觉得先生对景医生有兴趣,兴许不过是玩玩加上另有所图而已,可是,这会儿再一看,似乎又远不止那么回事。
一个男人**练得硬朗尖锐的心,也会因为某人而逐渐软化。
景誉一直在挂心景荣的事,余泽尧在路上给温衍之打了电话,“我和景誉已经在路上了,你那边准备一下。”
最后这句话,是别有深意。
温衍之和他认识多年,这点儿默契是有的。他在那边,声音里没有太多的力气,“我知道了,你们过来就行。”
没有多的言语,电话挂了。
“景荣现在和温先生在一起?”待他挂了电话,景誉问。
“嗯。衍之救他出来的。”
“哦。”景誉说出心底的疑惑,“我不知道他们俩会这么熟,景荣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也算不得特别熟。”余泽尧替她解惑:“听衍之说,是因为景荣的老师推荐,他才特意找了景荣帮他画两幅画。”
“原来如此。”景誉点头,“之前是我误会了他。”
“也不算误会。人是他带走的,而且还从他眼皮底下绑架走,他必须得负大半责任。”
景誉很想知道景荣此刻的处境,有没有受伤,人还好不好。可是,车子绕了许久的路都还没到,她心里越发的焦虑。到最后,车在一个私密的医疗院停了下来。
景誉对首都所有的医院都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初找工作的时候都做过详细的功课,但是这一家医疗院她却闻所未闻。
外观很别致,不像医院,倒像是一座度假庄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属于私人的医院。
“下来吧。”余泽尧率先下车,一手绅士的搁在车边,一手朝她伸过去。
景誉将手交给他。他掌心温热,宽厚。轻轻一握,将她的手包裹得紧紧的。在这样的寒风冬日里,景誉却没有觉得有多冷。她借着他的手从车上下来,打量着面前的庄园,心里隐隐泛凉。
“这是医院。”她说得很肯定。即使这一切做得像是度假庄园,可是,外面墙壁上悬挂着卫生局的各种证件,她是相当熟悉。
“……”余泽尧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先进去吧。”
景荣受伤了。
景誉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上去见到躺在床上的景荣时,眼泪还是不断的往下掉。
景荣全身都裹着纱布,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很艰难。但见到景誉,面上却挤出笑来,“姐,你别哭……我就是看着样子比较可怕,但,其实……其实就是小事。”
景荣撒谎。他同样不愿意让她担心。
“你都这样了,还叫小事?”景誉转头看向看护,努力稳住情绪的开口:“他的所有检查结果,X光片,CT,核磁共振,还有病历本,都给我看一下。”
“哦,好的。”看护正要从柜子里取,温衍之已经率先一步取了出来。他和站在一旁的余泽尧对视一眼,才和景誉道:“就是肋骨断了几根,手和腿有轻微骨折。需要几个月的疗养时间。”
温衍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他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景荣,再说话,声音低了些,“高考恐怕是要耽误了,不过,他还年轻,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
景荣躺在那,心里尽是苦楚,却始终保持着微笑。
来日确实方长。可是,以后,恐怕都再没有机会了……
【其实我在考虑把两对分开来写~~你们有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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