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中有一位是王都来的,短发,身形高瘦,眼神里透着精明的意味,名字叫张七两。
说这名字是他父母去王都的红莲寺求来的。
七两命格,封侯入爵。
看到夏广到来,又撇了撇他简单的穿着,张七两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跑出宿舍了,显然他不是个太安份的人。
另一人也是四海本地人,卷毛,身高八尺,脸庞很有特点,像是被人踩了一脚,说是鞋拔子脸,这舍友名字叫王永。
和夏广打完招呼,他也开始继续收拾东西了。
最后一人是个矮个子,看起来憨厚老实,长得也是少年老成,一副勤恳朴素的样子,他坐了整整一天时间的蒸汽火车,才从大山赶到四海城。
只是他爹似乎怕他原本的名字,在这大城市被人瞧不起,临了给他换了个。
所以,他叫申公豹。
张七两,王永,申公豹,这三人就是夏广的舍友了。
夏广则是简简单单介绍了下:“我叫苏凡,是四海本地人。”
三人开始闲聊,门外不时传来张七两勾搭其他宿舍的人发出的笑声。
王永下意识道:“他好骚啊。”
申公豹说:“人家那是善于交际。”
王永说:“我是不高兴去,有什么好交的?”
就在这时,张七两跑了进来:“五缺一,还差个人。”
夏广知道,他说的是现在很流行的一种五人玩的高端游戏,需要五对五,许多人玩这个都很上瘾。
但是这种游戏器械也并不多见,价格也挺昂贵的。
据说要三十万元才能买到一台,而使用的话,则需要两百元一小时,这种程度对于学生来说,完全是不可支撑的高额费用。
这机器很大,总体是一个屏幕组成的,五对五分两边,向机器里投入钱,人数全了,就可开始了。
只游戏设备的由来,夏广曾经也好奇过,但他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的信息。
他只是隐隐觉得,这游戏设备绝不是他们这个时代能有的东西,也不是任何人能生产出来的。
张七两看了看屋里,眉毛一挑:“王永,你来不来,我请你。”
也许在他看来,身高八尺的鞋拔子脸,带出去更有威势。
前一刻还说着“我是不高兴去,有什么好交”的八尺汉子,立刻起了身,应了声:“来!怎么不来!”
张七两嗓音带着点尖锐笑道:“那快点。”
想了想,又看了看憨厚的矮个子,以及穿着普通的少年,神色飞扬地扬了扬头:“一会一起吃饭,都别跑啊。”
这姿态,显然他觉得自己已经通过气势,掌控了话语权。
两人离开。
申公豹问:“苏凡,我们也去看看?这整理都结束了,在宿舍里呆着也是待着,不如出去走走...我还没看过这十人对战的游戏呢。”
夏广并不感兴趣,“你去吧。”
“那我去啦。”
申公豹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屋舍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广静静打量着屋内。
整体呈偏暗色调,墙壁里隐隐可见突出的灰白色水管,门前木柜并不算崭新。而浮绘黑飞鸟的玻璃壁灯,正散发着柔和的黄光。
黄光落在粗布绒帘上,九层高楼外的风从窗隙而来,带着这帘子微微掀动。
侧了侧头,屋里被四张上下结构的床铺所占据,床铺需要通过爬小梯子登上,而下面则是摆放着平日里学习,玩耍用的黄木书桌。
夏广简单收拾好床铺,不自觉走到了窗前,向着远处眺望。
是一个高丘,飘雪使得只剩草根的地面纯白一片。
再远处,则是一片湖。
站在九层楼的高度,很清晰看到那湖面略低,低的有些压抑。
完全无法给人雪中之湖的感觉,反倒是有些阴森冰冷的感觉。
天色渐暗。
风雪未停,反倒是更大了,带着整个校园呈现出某种不详。
宿舍外传来欢呼声,以及大声讨论着游戏的声音。
“苏凡,一起去食堂吃饭。”
申公豹喊了声。
夏广走到门前,看着电梯口人群密集。
“这游戏真牛逼啊,我居然感觉到我就是那个法师,用火球丢来丢去。”
“哈哈,还是王永搞笑,我看着他一身巫师装扮,拿着个骷髅杖跑来跑起。”
“张哥,你还说我,你在游戏里可是一只紫皮肤的怪物,握着权杖,抬手之间,就是火雨落下,囚笼升起啊。”
“真是逼真,可是玩的的价格太贵了,两百一个小时,我一个月生活费也就千把元...”
“可是玩的爽啊,而且校园里也能打工,都是些简单的活儿,赚钱也快。”
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
只是这氛围让夏广感到有些格格不入,他不太想勉强自己去融入陌生的氛围,才走了两步,便是道:“申公豹,你去吧,我稍晚来。”
矮个子装饰少年也不勉强,紧跟着那群人去了。
夏广侧了侧头,隐约觉得窗户外的大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整个校园。
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情绪,转身拿了把直杆黑伞,反身锁门,按了电梯,就开始静静等待。
叮...
九层的红灯跳亮了。
电梯门缝开启,里面有些黑,好像还有人。
就一个人。
夏广借着电梯打开的刹那光亮,看清了是个女学生,低着头,穿着红艳的衣服。
夏广一愣,下意识问道:“嗯?同学,你怎么跑到男生宿舍来了?”
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完全是分开的电梯,这个不会搞混。
那女学生不回答,就站在电梯的阴影里。
夏广还要再问。
电梯里的灯忽的明亮了起来。
可是里面的红衣服女学生却不见了。
夏广觉得有些奇怪,想走楼梯,但楼梯却被封锁了,上下只能乘坐电梯。
要么,还是等个同学一起下去吧?
他侧头看着过道,冗长的道路却极其安静。
白炽灯一明一暗,闪烁不停。
而所有门扉都虚掩着,这一层楼如是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夏广一个人。
啪啪...
电梯门如同被透明人用手挡住了一般,不停地开合着,像是在等夏广进去。
空气如凝滞,压抑至极。
夏广略作思索,用黑伞捣了捣。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
骤然之间,福至心灵,他猛然撑开了黑伞。
一股汹涌而冰冷刺骨的风从对面传来,将他和黑伞整个的掀撞到了远处的墙壁。
扑...
他仿是从某个溺水的环境里挣脱出来,周围又有了声音。
甚至还有个隔壁宿舍的学生好奇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为什么撑着伞,坐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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