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尧!”
一声亲昵的呼唤在慕少黎耳边响起,犹如炸雷一般令她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胸口绞痛欲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殷重从身上掀开。【】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萧尧!”
殷重怔愣了片刻,突然笑起来,“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分别?我不会介意!”
慕少黎听着殷重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肺都要炸了,大吼道:“可是我介意!”
回应她的是殷重略带嘲讽的一声嗤笑,“跟狗皮膏药似的摔都摔不掉,眼巴巴的凑上来非要嫁给我,不就是想我这么对你吗?”
殷重只觉得心里有一团阴郁憋闷的怒火,熊熊燃烧炙烤着他的胸膛,同时也灼烧着他的理智,越发的口不择言非要把眼前之人伤的体无完肤不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你可真是剑啊!”
殷重再次扑上去将慕少黎压倒在地,并且开始疯狂的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
慕少黎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多年来汲汲营营肝脑涂地的追求在殷重口中变成了自甘堕落的下剑,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人来谴责她尚可以忍受,但是殷重他有什么资格?她全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
“我是贱,但还没有堕落到当别人替身的地步!”
尽管对殷重爱得卑微,却改变不了慕少黎目无下尘心高气傲的本性,她拼命的挣扎,力度强硬得几乎连殷重都控制不住,慌乱之间一巴掌狠狠甩到了殷重脸上。
啪!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怔住了,殷重反射性的抬手摸了摸痛到发麻的脸颊,一丝鲜艳的红色从嘴角缓缓流出,眼底的暴虐疯狂如同浓雾一般渐渐退散,总算清醒过来。
他伸出手将慕少黎垮到肩膀上的衣服扯上去,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慕少黎目光闪了闪,扭开头去。
殷重清晰的看见了慕少黎眼角一闪而逝的泪光,她没有哭,却比哭了更加令人心疼。
在殷重心目中慕少黎一直是姐姐一般的存在,小时候照顾他保护他,强大得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倒她,殷重恨不得再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他第一次看见慕少黎如此脆弱的模样,确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控到将对萧尧的怨恨转移到她的身上!
“对不起!”殷重道歉的态度无比真诚,但是他自己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道歉根本于事无补,然而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呢?
慕少黎不发一言,推开殷重站了起来,静静的往外走去,微微佝偻的背影虚弱得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少黎对不起,你真的很好,配得上更好的人,我们离婚吧!”
慕少黎扶着门框怔愣了许久,就在殷重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纠缠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有看到一丝希望,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就疲惫不堪了。
“我马上收拾东西,明天就从你家搬出去。”
“确实可以不用这么急,我可以去住酒店……”
殷重又说了什么,慕少黎已经完全听见了,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立刻扑进被褥里失声痛哭,牙关紧紧咬住枕头才能阻止自己不要太丢脸的哭出声音来。
殷重失常的表现令她明白,他一定是找到萧尧了,这世上也只有萧尧也让他情绪失控到如斯地步,而自己终究只是跳梁小丑无法介入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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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打电话告诉殷启山和钟琳瑜他和慕少黎离婚的消息,只得到一句暴跳如雷的怒吼:“孽子!”
两年前殷家得知慕少黎根本没有患上癌症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愤怒,毕竟殷慕两家几十年的交情,而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只期望殷重和慕少黎两人从今晚后能好好的过日子,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夜里殷重和慕少黎一人睡客房,一人睡主卧,仅仅一墙之隔的距离,心却远隔沧海,慕少黎在伤心的同时竟然有种解脱之感,汲汲营营二十多年她早就累了,她也不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
慕少黎第二天起的很早,行李昨晚就收拾好了,装了满满一箱子,她在殷重家住了五年,临走时能带走的东西却不多,生活必需品,不同季度换洗的衣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中早有预感,知道自己待不长久的缘故。
慕少黎拖着行李走出卧房,竟没有看到殷重的身影,不禁略感失落,他竟然连送她最后一程都不愿意。
她埋着头走过客房,突然一阵凉风吹来竟然咯吱一声吹开了房门,一股浓烈的酒臭扑鼻而来。
慕少黎怔了怔,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殷重,将行李箱靠在门边,空手走进去客房。
客房内难闻的酒臭味简直要把人熏吐了,房外早已天光大亮,房内却盖着严严实实的窗帘依旧漆黑一片。
慕少黎不过往前走了一步就踢到一只空酒瓶,差点摔倒,连忙把等打开之后才敢继续往里走。
客房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的铺展开来,完全没有睡过人的样子,浴室里隐约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走进一看才发现门没有锁,一只空酒瓶子骨碌碌滚了出来。
“阿重你在里面吗?阿重?”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慕少黎直接推门而入。
浴室里水汽弥漫雾蒙蒙一片,地板上满是积水,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水才能积攒成这样,殷重在不远处靠墙坐着,短短一晚上不见他居然憔悴得脱了形,他的头顶是哗啦啦往下洒水的淋浴喷头,脚边是错落杂乱的酒瓶子,有的还未开封,有的早已底朝天了。
“阿重?你疯了吗?”
慕少黎一靠近就被浇了个透心凉,一碰殷重的手臂,大夏天的居然冷的快僵硬了,不知道他这幅模样在水下坐了多久。
慕少黎一边把殷重拽起来,一边心里觉得好笑,失恋的人明明是她,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人反而是殷重?
“你不是已经找到萧尧了吗?做什么一副要是不活的样子?”
殷重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神智是否清醒,好在慕少黎要拽他出浴室他并没有反抗,慕少黎一边找毛巾一边不甘心的质问,本来也没有质问他会回答自己,不料他竟然点了点头。
“确实找到了。”然而他的语气冷淡如死水,听不住多少欢快的意思。
慕少黎心里一阵酸涩,然后迅速遏制住,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在这个时候退出是最明智的。
不过既然如此,殷重就该尽快把人接回来啊,怎么反倒借酒浇愁起来?
慕少黎故意挖苦到:“所以你一个人喝酒庆祝吗?露个喜庆的表情来看看?”
殷重惨淡一笑,“人确实找到了,可是心却丢了!”
什么意思?慕少黎一脸茫然,莫非萧尧变心了?不会吧,当初没有看出来她是这种人啊?她试探着问到:“怎么,萧尧不爱你把你甩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殷重突然情绪失控,怒吼到,“她已经跟别的男人结婚了,连孩子都生了!”
慕少黎惊呆了,这怎么可能?不知是预感还是莫名其妙的直觉,她不认为萧尧是轻易会变心的人,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分毫,反而幸灾乐祸的打击到:“既然她不爱你了,即使你醉死在这儿她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殷重怔愣了片刻,在他即将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之前,突然眉心一拧,变作一副暴怒凶残的神情,自暴自弃似的吼道:“我不稀罕!爱谁谁!她可以变心我也可以变心!酒拿来让我喝个痛快!”
慕少黎好整以暇道:“那感情好,我正等着你变心呢!既然如此我们还离什么婚,复合算了!”
殷重又愣住了,蓦地眼眶一红,伪装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露出伤痕累累的里子来,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哽咽道:“我该怎么办啊?”不知是在问慕少黎还是在问他自己!
慕少黎心里满是酸涩,嫉妒的要死,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殷重如此脆弱的一面,无不证明他爱惨了萧尧,突然觉得五年前信誓旦旦的说要把他的心夺回来的自己真是愚蠢透顶,可笑至极,她早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你还爱着她,为什么不去把她抢回来,自顾自伤春悲秋有什么意义?我认识的阿重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慕少黎坚定的话语令殷重猛然间醒悟过来,她说的对,他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别说萧尧跟别人结婚了,她就是死了,他也要把她抢回来,牢牢的锁起来只准她看着自己对自己说话,让她哪里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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