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感应到我的伤势?”
听到李侠客的话后,对面这名极有威仪的病容年男子愕然看向李侠客:“你还能感应出是腾格里伤的我?你是何人……胯下红马,眉心血痕,身材高大,红袍罩体,嗯,你是李侠客!”
年男子目光转到李侠客眉心血痕之,瞬间明白了李侠客的身份:“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先生当面!”
他笑道:“我最近一段时间,便是在荒山野岭之,也能听到不少有关先生的传闻,便是山村百姓也都传颂你的名字,说你是天杀星降世,专杀草原鞑子,还说你人可敌国,单凭一人之力,便将金帐汗国给打回了塞北,都将你传成陆地神仙一样的存在了。李兄,我一直都想见你一见,不曾想竟然在这荒山野岭遇到了你,缘分一说,果然妙不可言!”
李侠客笑道:“缘分不缘分,只有天知道!据我所知,腾格里手下绝少活口,而你竟然能在他的手下逃生,可见修为也是极其高深,绝不是无名之辈。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忽然想起一事情,抚掌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病容男子长眉一挑,笑道:“哦?先生以为我是谁?”
在他身侧面容清隽的男子本来在李侠客说话之时,便已经功聚全身,浑身杀气毕露,双眼紧盯着李侠客,不敢稍有松懈。
直到病容男子说出了李侠客的身份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李侠客的目光充满了好之色:“你是李侠客?杀死了腾格里,大败呼罗跋的那个李侠客?”
周元庆在旁边叫道:“不是他老人家,又能是谁?如今天下间还有敢冒充他老人家的人么?”
李侠客笑着摆了摆手:“元庆,说话不要太夸张,没的让龙元帅笑话!”
周元庆愣道:“龙元帅?哪个龙元帅?”
面容清隽留着五缕长髯的年男子喝道:“天下又有几个龙元帅?”
周元庆身子一震,失声惊呼:“难道是龙淳大帅?”
年男子胡须飘洒,喝道:“不是他,又能是谁?”
周元庆呆呆愣愣,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声音都颤了:“竟然是龙淳元帅当面!”
他看向一脸病容的年威严男子,脸露出崇敬之色,喃喃道:“您真的是龙元帅?”
对面为首的男子笑道:“我是龙淳,早不是什么元帅啦!现在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病夫而已!”
他看向李侠客,一脸好:“李兄,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的?”
李侠客看了龙淳身边的清瘦男子一眼,笑道:“除了大帅龙淳之外,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让一名武道宗师当护卫?”
龙淳笑道:“李兄,你可能搞错了,我身边这位陆兄,乃是我的救命恩人,那里是我的护卫?陆兄一代人杰,岂能甘于人下?谁又敢请他当护卫?”
李侠客道:“别人不可以,你可以!”
他摇头叹息:“当日腾格里对大帅隔空出击,以雷矛印法与十几里外重创大帅龙淳,只是大帅受伤之后,便即没了消息,到底是生是死,至今没有定论,从原几大高手同时出关刺杀腾格里为大帅报仇的行为来看,龙淳的伤势定然不轻,这是下阳关为什么轻易被攻下的原因。”
李侠客说到这里,呵呵笑道:“一开始我还真以为龙淳元帅已然不幸身亡,今日才知原来大帅尚在人间,只是看情形,身子骨好像有点不妙。”
龙淳苦笑道:“李兄法眼无差,小弟自从被腾格里宗师以长矛贯胸破背之后,要不是血衣大师和陆兄他们出手救治,恐怕早死无全尸了!”
他说到这里,伸手虚引,指向身边留着胡子的清瘦男子,向李侠客介绍道:“李兄,这位是陆天林陆兄,我这些日子,多亏了他,方才得以不死。”
李侠客对陆天林点头道:“我知道你!宫白羽那小子对我说过你,说你是昔日刺杀腾格里一行人唯一的幸存之人,后来消失不见,据说正在寻找大宗师连云虚的踪迹,准备请他来对付西呼罗跋和腾格里。”
陆天林道:“不错!我确实是在找寻连云虚前辈,也存了请他出山对付西域武学宗师的念头,到这都不是当务之急。”
他对李侠客道:“我找连云虚前辈,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求他为龙元帅治伤,连前辈精通百家之学,医道尤精。龙元帅被腾格里重创之后,心脉被震断,胸口前后贯穿,伤口难以愈合,我们想了不少法子,都不能将元帅的伤势逆转,最后只剩下连前辈这一条路了!”
李侠客笑道:“这么说来,连云虚在这首阳山么?”
龙淳叹道:“我们这也是刚刚确定了连前辈具体所在的地方,却原来他已经在这首阳山闭隐居十多年了!只是我与陆兄找了两个来月,都不曾发现半点踪迹。”
他说到这里,苦笑道:“再过几天,即便是找到了连前辈,恐怕我也没有机会见他了!”
他脸黯然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恢复正常,笑道:“不过临死之前能见到李兄一面,却也是一件幸事。”
李侠客眉头微皱,走到龙淳面前,忽然并指如剑,向龙淳胸口虚虚划去。
他手指并起之时,指尖便有剑气发出,吞吐不休,待到向龙淳胸口划下时,指尖三尺剑气凝若实质,轻轻一下,便将龙淳的几层衣衫划开,露出里面的肌肤来。
旁边的陆天林又惊又怒,背后长剑出鞘,扑向李侠客:“你干什么!”
龙淳摆手道:“陆兄,且慢动手,李兄没有恶意。”
他随手将身衣衫撕开,笑道:“李兄,你要看我的伤势,说一下便可,何必坏我衣服?我不通针线,这缝缝补补,可什么都难。”
李侠客大笑:“不错!缝补浆洗衣服,什么都令人头痛!”
江湖人,衣衫破旧之时,难免缝缝补补,最起码穿久了也得洗几水才行,即便是李侠客亦复多得是,但也不可能穿一件仍一件,衣服穿的破了、旧了、脏了,也要好好洗一下才行。而李侠客生平最烦的是洗衣服刷鞋子,如今听到龙淳的话后,顿时大生知己之感,笑道:“没想到龙元帅也有这个烦恼!”
龙淳也是大笑,道:“听李兄的意思,也是有此种烦恼了?”
在他仰天大笑之时,李侠客已经看到了他身的伤口。
那是一道从前胸直达后背的透明窟窿,在这个窟窿附近,一颗鲜红的心脏正在慢慢跳动,伤口处的血肉缓缓蠕动,似乎是想要愈合,但却被一股异的力量阻止住了,无论如何,这血肉都无法连接到一起,伤口处一片鲜红,却诡异的没有鲜血流出。
旁边的陆天林一脸木然,看来早对龙淳身的伤口有所了解,周元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可怖的伤口,惊声道:“龙元帅!你……你怎么这么重的伤?都看到心脏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转眼看到了身边的李侠客,“噗通”跪倒在地,道:“前辈,您是陆地神仙,您一定有办法救大帅是不是?十几年前,若是没有龙元帅镇守下阳关,恐怕我原早遭受这些草原带鞑子的劫难了,现在他受了这等重伤,前辈,您救救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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