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听谁说的,人随着年纪的老迈,经历的事情多了,因此对一切都看淡了。m.”
李侠客坐在龙椅之上哑然失笑:“这句话一定不是身居高位之人说的!人越老,权力**就越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淡泊明志之辈!即便是神仙佛陀,也会争一炷香的香火!”
他是做过帝王的人,自然知道位高权重之辈的普遍心理,人越老,放不下的东西反倒是越多,想要权力,想要财富,想要一切,想要长生不老!”
“昔日本来不怕死的人,在即将老去的时候,也会变得害怕起来。一开始说不怕死的年轻人,他们之所以说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们距离死亡还有点遥远,要是真的与死亡只有相隔几天的话,看看他们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李侠客心有所感,坐在龙椅之上,宽大的右手在龙椅负手上轻轻拍击:“只有体力与精神不断衰朽之下,他们的**才会降低,才会被迫变得淡泊一切!如果一个帝王的体力无限,生命无限,精神无限,那么他的**只能越来越强,而不是逐渐减少!这个世上,真正能拥有超脱一切的存在,恐怕没有几个,便是圣人也未必就是无欲无求,或许他们求的更多,更大!”
在他的轻微拍击之下,整个龙椅连同整个大殿都在微微震颤,屋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但是下落到李侠客的头顶之时,却犹如遇到了一个无形的气罩,无法近李侠客的身。
“不过我来这个世界,主要目的其实是要找回场子的,并不是为了当皇帝的,这个念头想想便是,难道我还真的要再次争夺天下不成?搞来搞去,无外乎争权夺利,东征西讨,其实也没啥意思!”
坐在大殿内想了半晌,李侠客终究还是起身离开,向外面走去:“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轨迹,我还是不要乱掺和了!如今腾格里已死,偷袭之仇已报,我还是离去为好!”
他是个干脆之人,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即离开皇宫,向汉金城外走去。
当他从汉金城外走出的时候,赤骝马正将大街上最后一批草原士兵赶出了城门,见到李侠客后,赤骝马急忙迎上前来,前蹄跪倒,将李侠客托起之后,缓缓向城外走去。
“这一对魔头就这么走了?”
其实在这汉金城内除了草原兵士之外,更潜藏着不少武道高手,之前白玉莲被李侠客一道剑气破功,吓的整座城的武道高手都是心惊肉跳,战战兢兢。
白玉莲身为呼罗跋的唯一女弟子,精修绝世媚功,一言一行都有绝大诱惑,乃是一个无比可怕的美女蛇,深为城内高手忌惮,可是就这么一个媚功大成的女高手,被李侠客一道剑气就给打回了原形,不由得城内高手不惊。
其实在李侠客以雷电长矛杀死腾格里的时候,城内高手便已经知道了李侠客的可怕,一代草原战神,都不能挡得住李侠客一招,可见李侠客到底有多恐怖。
可是腾格里与李侠客有仇,才被李侠客击杀,这点大家还能理解,可是白玉莲与李侠客无冤无仇,却也被李侠客废掉了修行多年的先天气功,这就令大家感到恐惧了。
当一个高手从你身边路过时,你可能崇敬,可能敬畏,但还不至于恐惧,可当这个高手拥有喜怒无常性格的时候,恐怕没有任何人会感到安心,大魔头李侠客的作为,令这些昔日自认为了不起的高手们,都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弱小与无力。
原来他们在面对这般强者的时候,比一般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如今见李侠客骑马出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杀星终于走了!
唯一的能震慑群雄的强人离开,留下的只是一座没有战斗力的空城,一切都进入了无序状态,在李侠客离开后的短短三天内,汉金城便已经乱了起来,烧杀抢掠的事情一起接一起,本来被草原人欺负多年的百姓也变得暴戾起来,为求自保,也开始操刀杀人。
整座城市,在李侠客进城之后并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反倒是李侠客的离开,成了城市乱象的主要原因。
这种暴乱持续了短短三日功夫后,便即被凑准机会进城的义军给平息了下来。
最近因为李侠客单枪匹马横推千里,挡者无不披靡,后面的义军占了大便宜,一路毫不费力的占领了李侠客打下的城池。
如今更是一路北上,将汉金城也收在了手中。
这汉金城那是昔日夏国的都城,最后却被金帐汗国占领,剩余的夏**队与皇帝大臣不得不继续南逃,将这座都城拱手让给草原人,最后更是将万里山河,一块块的割让给金帐汗国,蜗居东南,不敢北上。
现在义军竟然将昔日都城给收复了,意义十分重大,虽然是借了李侠客之力,但毕竟是收复了,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振奋士气,令整个中原百姓看到了义军的声势与收复中原的希望。
而在义军收复汉金城的时候,李侠客已经在汉金城外几十里地的一座小山上搭建了一个茅草屋,平日里静坐烹茶,钓鱼捉虾,颇有雅趣。
这一日,他正坐在茅屋前的小溪边钓鱼,便看到一名红衣僧人一步一步的沿着溪水从向他走来。
溪流淙淙,清可见底,水草摇曳,游鱼四下游弋,清风吹来,水波微兴。
而就在这溪面之上,一名红衣僧人正踏着水面从溪流下游缓步走来,芒鞋踩在水面之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但也只是如此了,整个人并不下沉。
这僧人步步生莲,轻轻来到李侠客不远处,看向垂钓的李侠客。
李侠客也抬头看向了他,两人二目交接,都是哑然失笑。
“我纵横天下,虽然战败多次,也曾被人打到重伤垂死的地步,但那些毕竟只是正常交手,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李侠客手中钓竿放下,缓缓起身,看向面前的红衣僧人:“但唯独败在你的手中,令我记忆深刻,也最为特殊,我当时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便被老兄一声低喝震的吐血而逃,而且精神受创之下,脑子浑浑噩噩,当了三年白痴。”
他说起此事,不胜唏嘘:“当年一败,败的莫名其妙,败的窝囊至极,已经成了我的心魔,若是不能找出昔日败我之人,报却一喝之仇,我这念头无论如何不能通达!”
对面的呼罗跋温润的眼睛此时已经亮了起来,好奇道:“李兄,你到底来自哪里?为何当初能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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