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率先走进了佛堂,但那股怨气却丝毫没有扩大,还是如在屋外时感觉到的那般虚无缥缈。◇↓,
“找到了吗?”这时,魂皓轩也走进了佛堂,并用玩味的眼光打量着佛堂里随处皆是的佛像和神像,然后眯起眼问三清道。
三清摇了摇头,继续观察佛堂里的每一个角落,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手借我!”三清突然说道。
“嗯?”魂皓轩一时没反应过来,三清便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脸上露了坏笑,然后把他的手直接拉到了嘴边。等到魂皓轩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挣脱了。
三清一口咬在了魂皓轩食指上,不清不重,正好破皮,渗出几滴鲜血,而后他用自己的左手食指抹去了这几滴鲜血,对魂皓轩说了声谢谢。
“你,你可真会盘算!”魂皓轩呆在原地,一脸不满的说道。
“没办法,你看我这手,咬了好多次,伤口还没好呢!”三清故作可怜的说道。
“扯淡!”魂皓轩哭笑不得,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三清。
三清也不再理会魂皓轩,将左手抬高至齐眉的位置,然后把食指上的血涂抹在左眼眼皮上,接着,他闭上了念了声咒语,闭上了右眼。
三清闭上右眼的一瞬间,左眼立刻布满了血丝,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再次扫视佛堂,最后,终于在一座弥勒佛雕像的后面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就是你了!”三清得意的说道。然后慢慢朝那雕像走了过去。
躲在佛像后面的那个身影很快就发现了朝自己走来的三清,他缓缓抬起了头,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五官有些变形,脑袋上一道足有三寸长短的伤口已经结痂。他看了三清一眼,眼中露出恐惧。
“你是,马平安?”看到那人,三清立刻想起了适才田初故事里的描述,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名字。
那人没有说话,但使劲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三清惊疑的问道。
马平安又看了三清一眼,然后指着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
“哦,你说你不能说话?”三清恍然大悟,然后走到马平安的面前,将自己沾着鲜血的左手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头上。
马平安没有躲避,任由三清摆布,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发光,并且恢复了语言功能。
“多谢高人,多谢高人!”三清收回左手后,马平安立刻翻身跪在地上,满口道谢。
“还真是你?从内蒙一路跟到这儿,累不累?”站在门边的魂皓轩终于也看到了马平安,然后便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高人有所不知啊,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是被人丢到这儿的!”听了魂皓轩的话,马平安很快就听懂了其中含义,然后连忙解释道。
“马,马平安!”站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着佛堂动静的田初也看到了跪在三清面前的人,但却看不大清,只是隐约觉得有点儿像马平安,他大吃一惊,想着要不要走上去看一眼。他犹豫了许久,最后终于壮着胆子走向了佛堂。靠近之后,他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还是那样的熟悉。他顾不上怕,直接走上前去,喊了他的名字。
“田初!”跪在地上的马平安抬头看到了田初显得很激动,他想爬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作罢。
“现在没空让你们叙旧!”魂皓轩一把拦住了田初,朝他摇了摇头。
“嗯!”田初停下脚步,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佛堂门口,静静地看着马平安,等着下文。
“你说你是被人丢到这儿来的?”插曲结束,三清转过头,看着马平安轻声问道。
“嗯!”马平安点了点头。
“说说吧,从你在墓里死了之后开始说!”三清想了想,对马平安说道。
“好!”马平安正好满腹的怨念无处发泄,突然有人主动想听,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知道我感觉到前面的墓室那个人在召唤我时,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直接就飞到了墓室外面,然后那家伙就从画里走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问我还有没有活口,当时我一想自己估计是死定了,于是便撒谎说没有,这样田初还有可能逃过一劫。然后我就开始拼命的求他不要杀我,他笑了笑,说我早就死了,然后就一枪扎在了我的背上。我闭上了眼睛,却完全感觉不到痛,才相信自己是真死了!”
马平安停了一下,没有人打扰他,于是他便继续说道:“后来,我就被困在了那墓里,每天游荡于其间,无法逃脱也不得往生,但我却偏偏还有感觉,这不是故意整我吗?让我饱受那种空虚的煎熬。本来我以为自己恐怕只能永远这样无限循环下去了,可偏偏有人再次敲开了墓门,闯了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十**岁女孩,那女孩还是古装扮相,她称呼年轻人为少爷。当时,我觉得只是又多了一对送死的罢了,说不定还能多两个人陪我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句安然无恙,并且向极其熟悉这墓中地理一般,直接就到了那间墓室。然后摘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那话中之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幅画似的。年轻人转身离去,那女孩却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我,并且提醒了年轻人。年轻人走回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句可怜人,接着就像你刚才那样,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我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等我再看见东西的时候,就在这儿了。”马平安简略的将自己遭遇说了一遍。
听完马平安的话,三清低着头仔细的寻思了起来,那年轻人和女孩是谁?是故意取走那幅画还是偶然发现了那座墓,他为什么要把马平安丢在这里?是故意等着自己来扬州然后发现他吗。三清这样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想被安排了一样,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躲在黑暗中各自为营的难分敌友的人,一起给他铺了条路。
“给马平安做场法事,再给他建个空坟,他就能往生了!”三清不再去考虑那些问题,他转身走出了佛堂,然后回头对田初说道,同时,佛堂里的马平安也消失不见了。
“谢谢小兄弟了!还望能替马平安找一处好的归宿,待你们离开扬州后我就搬去他的坟头,守到我死的那天!”田初恳求到。
“好!是你欠他的,也难得你有心!”三清答应田初的请求,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看来这棋盘上又多了一队人马!”魂皓轩跟上三清的脚步,轻声说道。
“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这里面,真是头疼!”三清摇了摇头回答道。
“反正内蒙之行是免不了了!”魂皓轩身了个懒腰说道。
三清望向了天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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