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来的,也正是老刘头所等的。【】
这只守墓犬从杭州一路跟着李老三来到了这范家村,因为有那枚铜钱傍身,它并不敢再轻易对李老三发动攻击,但它却也不能放弃,它苟活数千年,也就是为了守护主人生前所披挂的这副铠甲,这便是它存在的唯一意义。
此时此刻,那道影子终于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它张着血盆大口,怒视着相隔仅仅十余米的老刘头。
“还真是头凶狠的畜生呀!”老刘头并没有被这不速之客所惊吓到,因为这其实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他喝了口酒,摇头晃脑的打量着对面的守墓犬,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守墓犬冲着老刘头愤怒的咆哮了几声,显然对这个老头儿不太满意,但它也没敢立刻攻击对方,只是在原地注视他,似乎实在观察对方的战斗力。
“长的是丑了点儿,不过这份忠诚还是难能可贵的。”老刘头仔细打量着守墓犬,后来好像是问道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又腾了只手,捂住了鼻子。
“很久以前,我也有一条狗,哦不对,是我师父养了条狗,是条老黄狗,长的跟你一样丑,而且还瞎了眼,现在想想还怪可怜的呢。”也不知怎的,老刘头似乎是触景生情了,他竟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将胸甲放在一旁,对着那守墓犬讲起了故事来。
“说实话,你和它很真有几分相似,一样忠诚,一样丑,而且都那么臭气熏天,哈哈。不过也有不同,那就是你吃人,它吃鬼,而且专吃恶鬼!”老刘头挠了挠脑袋,竟像个孩子一样。
守墓犬又朝着老刘头吼了几声,显然不喜欢他对自己的评价。
而老刘头并没有理会它,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师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庆生,他说它是上辈子的自己,我不太明白,至今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就管它叫老黄,老黄呀,跟我也亲,每天都围着我打转,它是我唯一的伙伴。”说到这儿,老刘头喝了口酒,对面的守墓犬竟然也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盯着老刘头,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怎么样,我这故事还是挺有趣的吧!”老刘头见状得意洋洋的说道,但是那守墓犬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老刘头耸了耸肩,表示失望,然后继续说道:“我从来都不相信老黄会死,就像我不相信师父不是神仙一样。但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师父他确实不是神仙,老黄也终于还是死了,那一年我多少岁来着?哦,对了,是九十岁。我一个人埋了老黄,又一个人在深山里等了三年,但是那臭道士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拖了个梦把我骗到这里,有时候想想,真感觉自己是活在梦里呀!”老刘头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伤感,也多了几分无奈。
“好了,我也不跟你扯淡了,快告诉我你把盔甲剩余的部分藏哪儿了?兴许我一高兴就饶你一命了!”老刘头突然话锋一转,无比严厉的说道。
守墓犬重新站了起来,并且死死的盯着老刘头,须臾之后,它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叫声,不是咆哮,就像是在和老刘头谈话。
“盔甲不在你那儿?”老刘头眯起双眼,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见老刘头不相信,那守墓犬立刻又吼叫了一阵,似乎在向老刘头解释。
“你说,你找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而且盔甲也都不翼而飞了?这,事情好像有些蹊跷呀!”老刘头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说道:“那为什么李老三这片胸甲没被抢走,还有,为什么连你也迟迟没有对他下手?”老刘头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那守墓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老刘头话音刚落,那边的守墓犬就又叫了起来。
“什么?你说,你说你觉得他像那个人!”听了守墓犬这一次的发言,老刘头显得极为惊讶。它仔细的观察着守墓犬的一举一动,最后终于确定了它并没有说谎。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呀!”不知为何,老刘头突然变得心乱如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这时,守墓犬又恢复了原来凶恶的面貌,朝着老刘头咆哮了起来。
“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惦记着这块胸甲?念在你衷心耿耿,只要你能放下执念,不再危害人间,我今日便放你一马,若是你当真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妨就送你一程。”老刘头摇晃着胸甲,似在挑衅那守墓犬。
守墓犬,终于动了,它迈开步子走向老刘头,一步一步有的极为缓慢,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它的身体一样。
它张开嘴,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两条后退青筋暴起,猛的一蹬腿,终于冲破了那股压力,如离弦之箭般的射向了老刘头。
老刘头微微弯腰,本就佝偻的背显得更加弯曲了,他双腿前后分立,扎了个马步。才站稳,守墓犬就已经扑到了脸上,他右手猛的弹出,正好打在守墓犬的下颌骨上。那守墓犬便直接翻腾了一圈,倒飞了出去。
老刘头甩了甩手,说道:“还真疼呀!”
守墓犬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又爬了起来,继续冲向了老刘头,丑陋的脸上充满了杀气。
老刘头迅速的摘下了腰间酒葫芦,一口酒入口不入喉,待到守墓犬那张大嘴靠近时,“噗”的将口中酒喷出,酒水一滴不漏的喷淋在守墓犬的脸上和嘴里。
守墓犬再次倒在了地上,这次看着要比上一次痛苦了许多。它在地上不停地打转,嘴里还发出阵阵呜咽声。
“何苦呢?”老刘头摇头说着,便又在嘴里含了一口酒,然后喷淋在守墓犬身上,如此反复无比,守墓犬全身皆被酒水淋湿。
酒水蒸发,升腾起阵阵白气,守墓犬的身体也随之蒸发,寸寸消散,它痛苦的嘶吼着,翻滚着,但却无济于事,到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时,它张开嘴长啸了一声,而他的头颅也在这声长啸中化为了白烟。
“走吧走吧,过段日子我也该走了!”老刘头望着萦绕在宫殿里的白烟,不知为何,心生感慨,抱着酒壶,喝了一口又一口!
白烟最终也消失不见了,老刘头拍了拍大腿,拍落身上的的尘土,然后拿着胸甲缓缓走出了宫殿,走向了黑暗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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