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身子吃不消,越坐头越晕,整个过程都是晕乎乎的,他只记得中途大巴车停下来休息2次,吃了顿晚饭。
等到了目的地,有个年轻老师上来摇醒他,陈凡才发现,其他人都下车走了,天色已经很黑了。
“你怎么睡的这么死?开车的师傅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座位这么高,他看不到你,你又没有回应,他就直接把车开走了。要不是老师点名少了一个,打电话让司机查看一下,丢了都不知道。”一扎着马尾的年轻女老师略带责备的说道。她长得比较跟秀气,比较耐看。
“是啊。你这孩子咋个睡的,我这么大的嗓门都没有把你叫醒,我还以为没人了呢。幸好是留在车上,不是在服务区搞丢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找。”司机大叔站在女老师身后,如释重负地搓搓手说道。
他是个地道的长沙人,一口流利的塑料普通话。他此时有些慌张,想把忘了检查车座位的责任,尽量推在陈凡身上。今天了一整天车,到长沙都十二点多了,他也想尽快赶回家去,所以也就忘了亲自检查车座。要是追究责任,挨公司批评不说,还要扣钱。
陈凡有些虚弱,不想说话。他吃力地将包从行李架上取下来。
“这么小?”女老师惊道。
随即看到陈凡的一身装扮,立刻明白,这个应该是从农村来的,农村孩子营养缺乏,长的比同年人矮小一点点是正常的。
“我来帮忙背吧。”女老师不由分说地抢过他手中的包裹。背在后背,另外一只手牵着陈凡,朝着宿舍走去。
夜岁已深,但省会城市毕竟不比乡村,远处霓虹灯闪烁,夜色与乡村不可同日而语。
陈凡和女老师走在学校灯光微弱的小道上,书上的几只知了还在吱吱叫。虽然已经深夜,却有一股闷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完全没有乡村夜间的清凉。
“陈凡同学。我姓夏,你叫我夏老师就好。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夏老师声音很脆,但是很温柔,听着很舒服。
“嗯,好的。”陈凡点点头。
“你最后一个到,安排的学生宿舍刚好全满了,你就暂时住在教室宿舍吧,教师宿舍还有一个空房间。”夏老师带他来到一个五层的旧楼房的第二层的第一间房子,房门没有所,夏老师推门进去,把日光灯打开。
这是一间十平方的单身宿舍,一张破旧的书桌、一把椅子和一张上下铺的铁床。粉刷的白墙略微发黄,有些墙面的粉皮都开脱落了。难能可贵的是,房间还配备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
床上已有一套军用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还比较干净。
“这是给你新换的被子,现在天气有点热,蚊子比较多,窗户关紧点。”夏老师把包放在桌子上,“早点睡觉吧,明天早上七点半我会来找你,把培训材料发给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你楼上的这个房间。”
“谢谢!”陈凡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现在只想睡觉。
夏老师也看出了他比较困了,便没有再说什么,说了声再见便上楼了。
陈凡确实有些困乏,摊开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夏老师起床,准备带他去吃早餐,才发现陈凡发高烧了,额头很烫,衣服都被虚汗湿透了。她忙叫了一个同事背着陈凡去医务室看病。
庆幸的是陈凡只是普通发烧,打了几瓶吊针慢慢就退烧了。
陈凡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睡了一天就基本上好了。
夏老师有空便过来照顾他,帮他把饭打到宿舍里给他吃,还帮他把教程领回来放在桌子上,食堂卡也办理好了。
第二天早上,陈凡除了脑袋还有一点点晕,胃口不大好之外,基本没啥问题,夏老师便带着他去了培训课堂。
培训地点在雅礼中学科技楼三楼。其他人都已经培训了一天,等夏老师带着陈凡赶到,他们正上着课。
上课的老师是一个干瘦的大概40岁的男老师,喉结尖尖的,很明显。
夏老师跟授课老师打了个招呼,陈凡便接过夏老师带着的书进了教室。陈凡看到靠前的座位居然还是空的,便坐了上去。
突然间,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培训的都是些初中生,再低头一看,自己培训教材竟然是《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教程》!
“我操!”陈凡忍不住喊了一句。
“这位同学,上课请不要讲话!”正在讲一道几何题的培训老师转过身,盯着一脸懵逼的陈凡,脸色很黑。
陈凡刚刚听夏老师和他打招呼,他知道姓王。
“王老师,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搞错了?”
“你是陈凡对吧?”夏老师拿着花名册,“还是免预赛直接进入复赛的推荐生。”
“我不是小学组的吗?”陈凡问到。
台下学生立刻大声笑起来。
“虽然是推荐生,但起码也要珍惜自己的这次培训机会,即便是拿奖无望,多学点对你的数学提高还是有帮助的。既然已经成功报名了复赛,就好好学习,免得考个零分,比较难看。”王老师说完,继续讲课。
王老师一直负责培训数学奥林匹克,每年都有几个推荐生,但基本上都是过来镀金的。说出去也挺好听,某某学生在初中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打入全国复赛。其次是想通过培训,多少学点东西,提高数学成绩。
陈凡偷偷问了一下后面的人,才知道,昨天便是确认复赛人员时间:因为他生病,夏老师便全全代理,帮他确认了。
“我操,这下完蛋了!我咋搞成初中组的了?还是直接进入复赛了!”陈凡心里有点慌,“我这还系着李老师和他情敌的赌约呢!”
小学组的竞赛,陈凡自认为拿一等奖没问题,但是初中组的,他前世学过,印象中还是很难的,而且难度不是一个数量级。他前世初中水平还行,但当时也达不到复赛水准。
陈凡有些心烦意乱,准备下课就对他们说清楚,重新回到小学组去。但是离下课还有三十分钟,便拿着材料先看起来。
“咦,我记得小学组的比赛是安排在11月中旬开始。而看这课程和考试时间安排,初中奥数复赛的是在10月底,培训完就去考试,两者不冲突啊。”
陈凡脑袋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如此,不如就参加初中组的复赛,反正不影响小学组的比赛。万一高中组得奖了,岂不是意外之喜?”
陈凡的心脏突突地跳着。
“出名要趁早,我这一世必然要不平凡,为何不从这个开始?”
“好!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努力干吧!”陈凡紧紧握着小拳头,眼睛中透出与年龄不匹配的果敢和决然之光。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小学组的报名截止时间也是昨天,而且错过了就没办法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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