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有些动心。
“不过，要去参加奥数比赛，都要参加奥委会统一组织得培训。培训在城里，需要一点费用，时间大概一个月，费用是四百，包吃住。”李老师补充道。随即看着陈母，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陈母脸上得笑容立即淡了许多，四百块不是一个小数目。饶是陈父在外面做裁缝，多少能够赚点钱。对村里其他家庭来说，光靠种地卖菜，这四百块钱可是小半年的收入。
“妈妈，我想去。四百块钱与一个人前途相比，不算什么。”陈凡突然说道。
他知道，虽然这四百块对于现在的家庭来说，确实是有点贵，但是他认为，参加奥赛所带来的益处，远大于这400快钱。而且他坚信，他很快会把钱赚回来。
“那行，您就带他去吧。”陈母似乎下了个大决心，点点头，笑脸重新出现在脸上。
“不过陈凡，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浪费了这些钱啊。”陈母转过头，严肃的对陈凡说道。
陈凡地点头。
“那就麻烦您嘞李老师。”陈母笑着对李老师说。
“大嫂您放心，陈凡这孩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只要不出意外，拿个奖没问题。”李老师拍拍胸脯说道。
事情搞定了，李老师心情大好。吃完饭，便骑车回去了。
送走了李老师，陈母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陈凡，李老师说的这个奥数，真的这么有用吗？”
她只是个初中毕业生，以前读书也不怎么好，但是她确实希望自己的孩子通过读书从大山中走出去。
“我听其他的老师说，奥数是现在比较火的竞赛内容，可以提高学生的智力水平。城里的孩子城里为啥比农村的好？就是因为他们很早就开始学这个了。而且在城里的初中，高中，成绩好的都学奥数。不仅学奥数，还有物理，化学，计算机，生物好多科目。”陈凡想了想说道。
陈凡这些话，完全是大人的口气，不可能是他自己胡诌的。她也就没有怀疑。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钱虽然有点贵，但还是负担的起的。只要是为你好，我们什么都愿意做。”陈母将陈凡抱在怀里，用她那因常年干粗活导致长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陈凡近距离看到，三十出头的母亲，鬓角已经出现点点白发。他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妈，不用了多久，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会让您上幸福生活的。”陈凡捏紧拳头，暗自发誓。
开学第一个礼拜，陈凡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上课。虽然难以忍受如此幼稚的小学知识课程，但是他没事可以逗逗未来的大美女陈芸芸，日子倒也还算过得去。
“芸芸，你今天的裤子很好看耶。”陈凡转头对低头写作业的陈芸芸说道。
“哪里？我今天明明穿的是裙子。”陈芸芸脸一红。
“没错啊，我是说你裙子里面的裤子，不过上面好像有个破洞诶，我刚刚捡橡皮擦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陈凡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
“啊！”陈芸芸赶紧并拢双腿。顿时双颊绯红，起身跑去厕所，估计是想检查一下是不是破了个洞。
过了一会，陈芸芸怒气冲冲地走回教室，狠狠掐了陈凡手臂一把。“陈凡你个坏人！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低头，将脸埋入双臂之中，伏在课桌上，装作哭泣。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跟她打闹嬉戏的瘦小稚嫩身躯里，藏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猥琐大叔。
对于女生的这种小伎俩，陈凡清楚不过。只需要一支笔，捅捅她的咯吱窝，逗她发笑就破解了。
两个星期后，李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
“奥数培训下周就要开始了。你回去准备一下生活用品。我明天带你去报道，但是我还要回来上课。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要自己独自跟着培训班生活了，你能做到吗？”李老师扶正滑落的眼镜，有些担忧。
“没有问题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陈凡点点头，坚定地说道。
“那好，你收拾好行李，这个周末早上十点到学校来，我带你去郴州，那里有带队老师带你们去长沙雅礼中学培训基地。”李老师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微微屈膝，双手在陈凡肩膀上拍了一下。“不要有心里负担，好好学习就是了。”
回到座位上，后背又被重重捅了一下。他无奈转过去，“好痛啊，能不能轻点捅。如果你这样，我也会捅你，那可是要捅出血的哦！”
陈芸芸显然听不懂陈凡邪恶的内涵，嘟着嘴：“有本事你来捅我啊？看我不打死你？”
“行，我不捅你。”陈凡坏笑着说，“你现在比我高，胸口肌肉也这么大，肯定比我有力气，打不过你，怕了你行吧。”
陈芸芸低头看了看自己初具规模的胸前，顿时脸一红，拿起一本书就要砸他。
陈凡赶紧求饶。两人闹腾一会才消停。
“我听说你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外面培训？”陈芸芸突然问道。
陈凡耸耸肩，道：“是啊，要去一个月。”
陈芸芸从他口里核实了这个消息，内心竟然有点小失落。
“怎么，你是不是怕我走了，会非常想我？”陈凡调笑道。
“呸，鬼才会想你呢！”陈芸芸装作厌恶的样子。双手却不断的开合自己的文具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陈凡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对自己存有好感。想到她前世的命运，陈凡心里有些不忍。
“我去培训后，会有保送到城里读书的资格，大概率是去八中。其实你的成绩比我还好，如果你也能去八中，以后就有个伴了，我听说八中分数线要196分以上，在咱们这种学校要考上去很难很难。”陈凡脸上的嬉闹之色消失，非常严肃地说。
陈芸芸抿着嘴，没有作声。只是在陈凡转过身后，才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在第一页写下“八中196”几个字样，然后她合上日记本，手双手紧紧捏着本子封皮。直到上课铃响了，她才将笔记本慢慢放入书包中。
陈凡不知道，他这一个小小的暗示，已经开始悄悄在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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