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禁林

  第二天清早,哈利,罗恩和纳威在早饭桌上都收到了纸条。三张纸条上的内容都一模一样。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哈利自从丢了分数之后,就一直遭受人们的白眼和唾弃,他几乎忘记了还要被关禁闭的事情。罗恩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别人都知道哈利·波特而不知道他罗恩·韦斯莱,但是罗恩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他有一位级长哥哥珀西。珀西对于这次罗恩给格兰芬多扣了这么多分而非常生气。“他每天都要花上五十分钟来教育可怜的小罗尼”——韦斯莱双胞胎这么说道。

  那天夜里十一点,他们和纳威一起下楼来到门厅。费尔奇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马尔福和——西尔弗?

  “你怎么也被关禁闭了,西尔弗?”哈利说。

  “哦,我在上飞行课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几把飞天扫帚。你知道,那些扫帚都可以算是“古董”级的玩意了。所以霍琦夫人很干脆地给了我个禁闭,真是无妄之灾啊!”西尔弗一脸唏嘘。

  “闭嘴,小子们!现在不是给你们交流感情的时候。”费尔奇说着,点亮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要是想再触犯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着眼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就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的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好果子吃。”

  他们大步流星地穿过漆黑的场地。纳威不停地抽动着鼻子。

  月光很皎洁,但不断有云飘过来遮住月亮,使他们陷入一片黑暗。哈利可以看见海格小屋里那些映着灯光的窗户。接着,他们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喊叫。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我要出发了。”

  哈利的心欢腾起来;如果他们要和海格一起劳动,那就不算太糟。他一定在脸上表现出了这种宽慰的心情,只昕费尔奇说:“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听了这话,纳威忍不住哼了一声,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

  “禁林”他跟着说了一句,声音远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了,“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纳威紧紧抓住哈利的衣袖,发出一声哽咽。

  “不必这么担心,霍格沃茨的禁林中的确有很多不同寻常生物,但是最危险的生物都是出没在禁林深处的,我们不会深入禁林的,所以放宽心好了。”西尔弗显得轻松自如。

  “小子,我希望你等会儿还笑得出来。”费尔奇显然对西尔弗破坏了他的恐吓很不满。

  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他们走来,牙牙跟在后面。海格带着他巨大的石弓,肩上挂着装得满满的箭筒。

  “时间差不多了,”他说,“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怎么样,哈利,罗恩’’“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毕竟,他们到这里来是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是吗”海格冲费尔奇皱着眉头,说道,“一直在教训他们,嗯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说,“收拾他们的残骸。”他恶狠狠地说罢,然后转身朝城堡走去,那盏灯摇摇摆摆地消失在黑暗中。这时马尔福转向了海格。“我不进那个禁林。”他说。哈利高兴地听出他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恐。“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说,“你做了错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进这里干事是用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海格粗暴地说,“写写检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你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马尔福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即又垂下了目光。“好吧,”海格说,“现在仔细听着,我们丁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他们往禁林里望去,一阵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

  “你们往那边瞧,”海格说,“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马尔福问,他的声音里含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趺撞撞地到处徘徊。”

  “我要牙牙,”马尔福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说,“那么,我、哈利和西尔弗走一条路,马尔福、纳威、罗恩和牙牙走另一条路。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对了——如果有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他们往里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哈利、西尔弗和海格走左边的路,马尔福、纳威、罗恩和牙牙走右边的路。

  他们默默地走着,眼睛盯着地上。时不时地,一道月光从上面的树枝间洒下来,照亮了落叶上一块银蓝色的血迹。

  海格显得非常焦虑。

  “会是狼人杀死了独角兽吗”哈利问。

  “不会有这么快,”海格说,“抓住一只独角兽是很不容易的,它们这种动物具有很强的魔法。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独角兽受到伤害。”

  “不错,独角兽是相当强大的生物,它的性格和温顺外表大相径庭,最强大的独角兽甚至可以跟火龙战斗而不落下风。能伤害到独角兽的不是强大的巫师就是危险的魔法生物,我们确实要小心了。”西尔弗接口道。

  他们走过一个布满苔藓的树桩。他们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显然,附近什么地方有一道溪流。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着斑斑点点的独角兽血迹。

  “海格!快看!红色火花,其他人有麻烦了!”“你们俩在这儿等着!”海格喊道,“待在小路上别动。我去去就来。”他们听见他噼里啪啦地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渐渐地,海格走远了,他们只能听见周围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看——”西尔弗低声说,举起胳膊拍了一下哈利。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们一点点地向它靠近。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西尔弗刚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那戴着兜帽的身影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哈利——独角兽的血滴落在它胸前。它站起身,飞快地向哈利走来——哈利吓得动弹不得。

  “快走,我来挡住他。”西尔弗用力推了哈利一把,哈利这才回过神来,没命地奔跑起来。

  “这小子,居然也没跟我客套一下。”西尔弗念叨了一身,举起魔杖对准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罗伊那女士,一定要保佑我啊,障碍重重!”那戴着兜帽的身影踉跄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扑了过来。“火焰熊熊!四分五裂!粉身碎骨!”一个有一个魔咒从西尔弗的魔杖顶端喷射而出,但是那戴着兜帽的身影仿佛是套了一层魔免的罩子,这些魔咒的效果微乎其微。

  “普通的魔法没有用么?那么来试试这个吧,罗伊那·拉文克劳的独门秘法,由72个古代魔文组合压缩成的魔咒,致死日蚀!”一道强烈的白光从魔杖中喷射而出,这光芒是如此地强烈,有如是太阳坠落在了禁林一样。那戴着兜帽的身影凄厉地惨叫一声,像一只蝙蝠一样滑翔着飘走了。

  “这个魔咒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勉强了。”西尔弗此时看着眼前的景物已经有点模糊了“魔力透支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啊。”西尔弗听到了海格他们赶来的脚步声和呼喊,“安全了,我可以倒下了。”于是他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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