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陈晓自己当然是不可能跑到永福宫去的,事实上,她如果跑过去才是不正常的。小说尽在{}叶*子悠*悠

  谁都知道,陈晓身怀六甲又体质虚弱,前不久还差点就流产。这样的人若是去了永福宫,沾染了病气可怎么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被冲撞了,那让她来永福宫的人谁能说的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故而,那拉皇后很迅速的让人过来说,令妃身体虚,就不要去永福宫了云云。

  其实陈晓本来就没有想要去的意思,她最不耐烦的就是探病,那总是会让她心情不好。尤其是,眼下这个病着的nv人要抓的下毒的人指不定就是自己的时候。

  太医来的时候给陈晓把了脉,留下安胎的yào方以及再三的强调要放宽心思之后,就离开了。这还是陈晓孕fu的福利,否则的话,就眼下几乎所有太医都在永福宫候着的情况下,她哪里找的到太医来给她把脉?

  因为并没有大碍,所以这种琐事一般如果妃子不是特意的话,是不会禀告给乾隆的。当然,妃子如果得宠的话,不禀告的几率还是xiǎo了点。陈晓并没有利用这点为自己添加印象分的意思,毕竟这会俞妃的事还没有过去,她还是不要引人瞩目的好,谁知道会不会被按上个心虚的罪名?

  不过事情还是要准备好的,陈晓觉得事情扯到她身上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想了想,陈晓吩咐腊梅道:“找个不起眼的xiǎo太监,去通知我阿玛一声,把俞妃中毒了的事告诉他一声。”

  拧了拧眉,腊梅应了一声,出去了。

  陈晓歪在榻上,rou了rou眉心。其实严格来说,就算是俞妃把脏水泼她身上,也不一定会牵扯到她的。想想上回她自己还掉了个孩子不是?虽说她阿玛是内务府的,但既然有人可以在她阿玛的控制下对她下毒,那么嫁祸给他对俞妃下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乾隆会这么想吗?那些巴不得她落难的妃子会让乾隆这么想吗?答案显而易见。

  那么要怎么做呢?推到身边的宫nv身上或是随便咬个人都是很拙劣且狗血的手法,陈晓是不会这么做的。她现在在做的就是等。她可以肯定的是,令妃不可能白目到把证据留在自己身边,至于俞妃手里握着的证据,那么就显得份量有些不够了。

  事实上,陈晓的心里真的很没有底。按照我们现代人的看法来说,证据可以是伪造的,证人可以是诬告的,但是对于古代人呢?能够给你鉴别个笔记就不错了,你就不要考虑专不专业的问题了吧?关键是乾隆是怎么看的。

  事情并没有直接被引到陈晓这里来,但陈晓知道也许也过不了很久。现在她得到的消息是,俞妃所中的毒,是被下在了皇后赐下的一样东西上面,而那样东西其他的妃嫔是不是有,有没有其他人经手却是不清楚的。好吧,直白的说,第一个中枪的是那拉皇后。

  然后没有多久,宣旨的吴书来就到了延禧宫。乾隆就一个意思,要她静养。

  为什么呢?这还不明显吗?那拉皇后把事情推到了她的头上,理由也很容易找。她说的是,她赐下去的东西怎么知道俞妃会不会一直在用,还是收藏在库房里,或是赏赐下去?而且这是从内务府的库房里拿出来直接赏赐下去的,她动不了什么手脚。

  以上,完全是陈晓的猜测。至于事实么……你觉得陈晓会那么快知道吗?而且皇后也不会说这种完全可以拿来照搬给陈晓脱罪的理由。

  事情的发展还在继续,陈晓手底下的宫nv太监们的观察记录也在跟进。

  但是,这两日,乾隆一直都没有来延禧宫,就好像把这里忘记了一般。既没有来安抚的意思,同样没有来兴师问罪的模样。这不大对劲啊?陈晓rou了rou眉心,她觉得不是一般的心力jiāo瘁。她几乎可以肯定,要是她在这次的试炼里过关了,估计以后就没有她适应不了的环境了……

  现在想这个,总是有些远了。陈晓mo着肚子,心却像是没有根的浮萍,晃晃悠悠的,不安极了。她肚子这会已经有五个多月了,mo上去浑圆,手掌之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心跳坚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和她心绪相连着,灵魂相惜着,那是她的孩子。

  没几日,事情的发展就到了□,她被乾隆宣到了慈宁宫,看样子是要玩三堂会审。

  上面坐着的是乾隆,那拉和钮祜禄氏,旁听的是俞妃还有五阿哥,下面跪着的只有她。

  “……来人,赐座。”乾隆顶着太后和皇后不甚满意的眼神,吩咐道。可是她们也不能反对什么,谁让她陈晓正怀着身孕,谁让她又体弱,地上那么凉,跪着又那么辛苦,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令妃,俞妃中毒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有什么解释吗?”钮祜禄氏看着陈晓,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是……you供吧?陈晓想要笑,但是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件事和臣妾无关,臣妾并无解释。”

  “哦?太后老佛爷可没有说这件事是你做的呢!”那拉皇后看着她,表情诧异,眼神里却带着嘲笑,“难道说这件事真的和令妃你有关吗?”

  陈晓微笑着,看着那拉皇后:“若非皇上与太后娘娘认为此事和臣妾有关,臣妾或许知道什么,何至于叫臣妾来此?臣妾虽没有读过几本书,连字也是认不全的,但总还是明白几分事理。”

  陈晓的话,其实并不算多隐晦,她就是在说皇后蠢,说她不明白事理。但偏偏她说的又在理,即使是钮祜禄氏也不能说这么简单的推论是擅自揣度上意。好吧,陈晓一直都觉得,在所有的罪了,这一条是最莫名其妙的了,也几乎是和御前失仪一般是皇帝惩治一个人的万能理由。

  人总是有火气的,陈晓也不例外。所以,她的话里带上了本来不该有的怨气,但是想想,她也是人,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带着一张面具。若她真真是半点没有怨恨的情绪,恐怕乾隆反而会怀疑吧!

  上面的座上,乾隆其实很气定神闲,因为他就是来走过场的。他已经很确定这件事和令妃是没有关系的,而且他也没有想要让她顶罪的意思,那么自然就只是走过场了。理由也很简单,就好像陈晓想的那样,她之前那个孩子的死去的原因,成了她这时最大的护身符。

  所以,与其相信是令妃做的,乾隆更相信是俞妃自己做的。这种给自己下yào嫁祸别人的手段在后宫并不算少见,而且,除了自己,又有谁能确定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对方会一直使用十几年直到死都不会丢弃活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妥呢?

  但是,乾隆不怀疑不代表那拉和钮祜禄氏不怀疑。在她们看来,既然曾经出现过一个亲手掐死nv儿来嫁祸对手的武则天,那么再出一个也很正常。再说了,只有后宫里的nv人才知道后宫的nv人有多心狠,皇子固然重要,但是为了某些目的也不是就不能舍弃的。而且,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做母亲的感情总是不会很深的,相对来说舍弃的就很容易了。

  再说了,俞妃毕竟是做她的木头妃子做久了,就算是她要陷害……指认了皇帝的宠妃,她未来还有多少期望能够得到宠爱呢?至于怜惜……呵,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以后难不成就有了吗?

  陈晓心里也未必是不清楚这一些的,但是总觉得是无奈吧,她自己是无法从那么多方面来考量,在无形之中给自己添加盟友的。她清亮的眼睛看着俞妃,像是在闲话家常,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妹妹也是听说俞妃姐姐的事情似乎是和什么东西有关,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只是自从……我和俞妃姐姐就不怎么亲密了,想来要论是妹妹的罪也就只有从内务府走了。”

  为什么不那么亲密了?因为你抢了人家的儿子!上位者们有志一同忽略了这句话,而把思维转移到了那件东西身上,嘴角不由同时chou了chou,看向俞妃的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

  虽说时间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硬要说也可以说是五阿哥回到了他额娘身边,令妃气愤于是下手。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用那布制成那么si密的东西,还一直用着的?

  但是,对上陈晓疑huo的眼神,即使是乾隆还是迟疑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真的是说不出口啊……而且这会当事人和她儿子都在呢。

  “令妃娘娘向来仁慈善良,即便是以往……也多是我额娘气量狭窄,过于计较。更是对永琪关怀备至,时常送一些东西来……”永琪上前一步,一字一顿的说的道,表情愧疚的看着俞妃,扫向陈晓的眼神却变得仇恨之极。他朝着乾隆跪了下来,恳切的说道:“皇阿玛,这匹布是儿臣给额娘的,额娘为了庇护儿臣便推到了内务府的赏赐上,实在不该。但这布却是令妃娘娘赐下的无疑!”

  好吧,这算是峰回路转吗?又或是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连环计?陈晓觉得自己此刻冷静的很,令妃送东西给五阿哥,这是很可能的,下yào也很可能。但是这事一旦坐实了,可就比原来的事xing质更恶劣了,因为这是谋害皇嗣。乾隆会不会想着有杀错,不放过?

  乾隆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半抬着眼看向陈晓和永琪:“那么,证据呢?”

  永琪拱了拱手道:“永琪不知道令妃娘娘那里是否有记录,景阳宫的库房和永福宫的都是记下的。”

  延禧宫也肯定是有的。陈晓心下顿时一凉,然后面带讥讽的看着永琪:“五阿哥,昔**宫待你虽比不得亲子,也不差了。想不到今日你居然如此的陷害本宫。呵呵,我一个妃子手里的东西真能好到让你看得上眼,还转赠你额娘?而你额娘还抓着不放?”

  那么你,到底是有多不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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