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些累的乏得慌,聂紫拓轻拧着眉心,抬手按揉着太阳穴,无力的抬眸看了一眼喜极而泣的欧阳碧落:“好了,碧落,我有些累的慌,你先出去吧!有事明天再说!”
欧阳碧落欣喜的答应,不忘嘱咐:“聂哥哥你好好休息啊,明天早上我再让人叫你用早膳,那我先走了!”
聂紫拓看着欧阳碧落远去的身影,深邃的眼眸不由得更加黯淡几分。
不远处的树梢上,一抹鄙视的冷眼闪过,随即消失。
林慕卿几乎是快要气炸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虽然不知道那房间里两人说了什么话,可是看着那个女的笑的跟朵花一样,尤其是聂紫拓那温柔的动作,柔情的眼神,还有那女人离开后聂紫拓那流连忘返的深凝,只让林慕卿心里的一团火更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嫉妒。
不对不对,她疯了差不多,她又不喜欢他,嫉妒什么?气愤什么?
林慕卿思绪混乱矛盾的飞行着,穿梭一片又一片丛林,准备回府,却感觉心中像是被火燃烧一样,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放佛什么都看不见了一般……
楚凌云一直静悄悄的跟着林慕卿,他有些不明白,林慕卿怎么会深更半夜来到这聂紫拓的府上,可在看到林慕卿注视着聂紫拓和那个女人亲昵后的反应,心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跟着跟着,却看见纤瘦的身影如树叶般坠落,整个人飞快冲上前去,一把接住林慕卿的身子,看着林慕卿如火烧一般的脸颊,楚凌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担忧。
城郊破庙,楚凌云抱着林慕卿轻轻的放在杂乱的草上,这个他们初相识的地方。
不由得苦笑,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林慕卿像是发烧了一般,整个身体滚烫的吓人,尤其是那倾城的容颜烧的火红火红,意识都在模糊。
楚凌云略懂医术,很是严肃的替林慕卿把脉,时不时眉头皱皱,最后从怀间掏出一颗定神丸喂了林慕卿服了下去。
原来是因为妒火过剩,再加上身体和灵娃的毒性相攻克,这么一来催发了灵娃的毒性,才会如此高烧,如若今日他没有跟着她一起出来,恐怕她又会被灵娃的毒性吞噬心智,那就酿成大祸了。
“聂紫拓……聂紫拓……”林慕卿轻声呓语,清晰的三个字传入楚凌云的耳中。
果然他猜的没有错,就算他催眠了林慕卿在鬼儿落的记忆,也难以洗掉她心灵深处的意识,对聂紫拓有了感情的意识。
楚凌云淡淡的望着林慕卿那烧红的脸,一言不发站起身子,又开始了深度催眠,聂紫拓已经是一个强敌,如若这有这么聪颖强悍的女人在身旁相衬,他楚凌云就更难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番折腾,天边渐渐发白,晨光初起。
刚入卯时时分,聂紫拓猛地坐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自从看到昨日林慕卿一副潇洒的模样,那神情竟然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聂紫拓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失,直到消失不见,有些反常的冲着门外喊道:“流火,流火!”
门外守夜的流火一听闻叫喊,快速的进了房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聂紫拓稳了稳心神,问道。
流火看着聂紫拓有些发白的神情,回应:“现在刚卯时时分!主子您没事吧?”看着有些反常的聂紫拓,流火的眼中流露一丝担忧。
毕竟最近的聂紫拓和以前都不一样,而且行为也和以前反常多了,自从遇到那个可恶的女人之后。
聂紫拓沉思了片刻,梦里的情形挥之不去,林慕卿挽着其他男人说说笑笑远去消失的情景,是啊,他太着急了。
“楚明日还活着吗?”
流火点头,有些不解:“主子您问这个做什么啊?”
聂紫拓瞥了一眼流火,轻启朱唇:“去放了他!”
“啊?”流火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聂紫拓,心想着大清早的抽疯了吗?不禁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聂紫拓的额头。
刚碰到额头,只听咔嚓一声,流火哭丧着脸叫喊:“啊~主子,你再生气也不至于撇断我的手啊?呜呜呜呜……”
如果可以,流火多希望时间倒转,他真的只是担忧好么!
聂紫拓冷眼一瞟,冷冷道:“以下犯上,就是这个下场!!这次是脱臼,下次就真是的断手了!”
流火吃亏,撇着嘴点头。
“行了,你亲自去放了楚明日,一定要甩在皇宫门口,最好再说一句让他误会是楚凌云关押他的话!”聂紫拓在说到楚凌云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寒光。
流火连连点头:“知道了主子,不过您能不能先把我的手归位?”流火可怜巴巴的看着聂紫拓,然后瞄着自己弯过来的手。
聂紫拓扫了一眼,双手一动,只听又是咔嚓一声,那过度撇弯的手腕回归了原味。
流火没良心的笑了笑:“就知道主子您不会真的伤害我们的!”说罢,流火便转身出了房门。
聂紫拓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了一口气。
林慕卿,林慕卿,我究竟该如何对你是好?
如果他再不动用手段的话,恐怕日后林慕卿就真的会远离他了吧!那么他宁愿林慕卿恨他,他也要将她乖乖的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因为他太讨厌林慕卿和别的男人耳面厮磨,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露出那种从未在他面前露出的笑容。
聂府地牢。
楚明日已经渐渐的被折磨的想要疯掉,每日都在这阴暗的牢笼里面,备受煎熬,猩红的双眼瞪着守卫,嘶吼:“放我出去,该死的,快放本皇子出去!”
如果说楚明日最后悔什么,那便是执意要娶林慕卿,不但失去了一个耳朵,还失去了地位自由,成为阶下囚,关键他连自己被谁关住都不知道,只能每天对着暗无天日,散发着霉味的地牢嘶吼,嗓子都已经喊得沙哑,再也回复不了往日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整个人骨瘦如柴,脸色发灰极度难看,深陷的瞳孔赤红,任谁见了他都会害怕。
再加上这地牢的守卫全是哑巴,几乎每日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他快要被这种黑暗侵蚀心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思绪已经在即将要崩溃的边缘了。
一个月了……他真的好想死……
“咔擦!”地牢的门锁发出响声,只见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冲进地牢里面,带着黑色的面具叫人看不见容貌。
一个月来,看见除了门外和送饭以外的人,楚明日的心情像是门外投射进来的一束光一样,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整个人奋起就要挣脱铁链,冲着进来的人扑上去,铁链摩擦地面发出叮铃咣啷的声音。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该死的,敢绑架本皇子,本皇子要你们不得好死!”嘶哑的声音响起。
流火漫步走到楚明日的面前,冷冷的扫了一眼快要辨别不出容貌的楚明日,轻声一哼,一记手刀,楚明日便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这才嫌弃的扛着楚明日走出地牢。
皇宫门口。
守门的禁卫军刚打开城门,就看见门口躺着的人儿,只管着贴身的衣物,披头散发遮住了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死人,瞬间围上去想要一查究竟。
禁卫军统领都斛看着守门的侍卫一个个都围在城门口,小声议论,蹙眉的大喝一声:“不好好站岗,都在做什么!”
众人散开,让出一条路。
其中一个人汇报道:“禀告大统领,一开城门,看见城门口这里有个躺着的人,便过来看看是活是死!”
都斛撇了一眼说话的人,很是严肃:“废话,本统领有眼睛!”呵斥了一句后,都斛走到躺着的人身旁,用脚踹了踹地上的人儿,呵斥:“什么人,竟然赶在皇宫门口装神弄鬼!”
那身影一翻,直接面部朝天,清晨的微风吹过,凌乱的发丝偏到一旁,露出面容。
都斛看着地上的人儿,总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半伙却想不起来,准备让人去拎一桶冷水的时候,这时一个侍卫在一旁插嘴:“大统领,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七皇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哪是像啊,分明就是七皇子好么!
都斛神情紧张的赶紧吩咐:“你们几个快扛着七皇子,随我快快去面见皇上!”
紫微宫。
楚朝天刚刚穿好朝服,准备去上早朝,只听见门外侍卫来报。
“禀告皇上,大统领都斛有急事禀报!”
楚朝天的眉头蹙蹙,心想这一大清早的皇宫禁卫军有什么事情能够这么着急,脸上生出厌烦神情,却还是招了招手,示意觐见。
都斛着急忙慌的弓着身进了内寝,紧跟身后的还有两个禁卫军侍卫扛着昏迷不醒的楚明日。
“禁卫军大统领都斛参见皇上!”标准的行礼,跪在了地上。
楚朝天看着都斛还有带进来的侍卫扛着的人,以为皇宫里又出了什么小事,不悦的问道:“又是何事禀告啊?”
“回皇上,是……是七皇子回来了!”
“什么?”楚朝天大吃一惊,随即面露喜色,追问:“七皇子身在何处?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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