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皇冷哼一声,淡淡道:“哪个不开眼,来寻死吗?”
她闭目开始安排,并且处理。
然后任清影因为失去了力量控制,而摔倒在地,她急忙裹上红纱,草草用一根红丝带作为束腰。
影皇推开珠帘,斥退门外的舞女,走到那水晶高阁的碧玉栏杆前。
凭栏远望。
却见这山城之中,数十道飞剑,以及金色佛光乍现,向着那界限处急速而去。
这些佛道的精英,放在外面莫不是开宗立派的掌教。
可是在这里,他们只不过是自己奴隶。
然后,那飞剑佛光与闯入山城的存在对碰了。
金色对上了血红。
影皇蓦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在血海之中一条浊黄色的巨蟒。
她顿时怒火上涌,因为已经认出了那是谁。
“黄泉,莫不是要违背誓约?”
她的声音很快在山城边界响起。
那条浊黄色的蟒蛇急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影皇见是它,反倒是放下心来,问道:“你带人来攻打我山城,是何居心?我知晓你大道将成,正是关键时刻...
此时来我这里做什么?
而你即便成就了那一步,来我这里,也是不该。
莫非想挑起战争?”
浊黄色蟒蛇长叹一口气,无法解释,背过了身子。
而它身后,千万条蛰伏在血海中的无瞳黑蛇,随着波涛上下起伏。
影皇冷哼道:“你既如此,那须怪不得我禀报那位存在!”
说罢,她便是直接开口,以一种如同神明般的言语道:“凝固。”
一言既出,那入口处的时空便是顿时凝固起来,连同冲击在前的佛道的奴仆,也在这规则之下完全的静止。
在这里,她便是言出法随的神。
“赐死!”
她尖叫着。
而无数法则力量再次压迫向那血海之中的鬼蛇。
嘭...
下一刻,她脸上的得意凝固了,旋即巨变。
因为血海没有任何的停驻,自己所吐出的规则,完全被他无视,无论是“凝固”,还是“赐死”都不曾起到半点作用。
“赐死!”
那血海和鬼蛇依然在得意的流着...
“赐死!”
浊黄巨蟒不忍直视。
恐惧感蓦然充斥了在影皇的心头,只是她许久未曾体会到的情绪。
“死,我要你死,死啊!!”她完全失去风度,如同未能称心的傲娇小姐,歇斯底里的喊着。
而随着她的一声声法则攻击,难以想象的力量倾泻向那血海以及鬼蛇。
甚至整个山城的空间都喷崩塌了,甚至所到之处,连那佛道尸三脉的奴仆都无法抗衡。
可是这些攻击,对于那正在入侵的敌人来说,却如同挠痒痒一般...
“怎么可能...”影皇樱唇张开,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往后退。
哐当一声,她似乎碰撞到了什么,而颓然坐倒在地,身侧正是自己的分身。
而那分身此时的瞳孔却依然很宁静,似乎没有任何恐惧。
只有一点点遗憾。
任清影幽幽看着远方,那如同世界末日的场景。
这样的战斗,是即便噩梦里也不会出现的。
那浓稠的血海,以及潜伏在波涛中的鬼蛇,以及遥远处那长达千米的浊黄巨蟒,都令她恐惧。
但她却强压着心跳,因为她至少希望死的时候,能够平静。
影皇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玉腿微叉,手掌撑地便是又站了起来,目光透过水晶高阁的碧玉栏杆,看向远处。
面容不禁扭曲到恐怖。
那血海汹涌疯狂奔涌,越来越近,鬼蛇昂扬,刺啦一声,竟然转开,从奔腾改为环绕,转瞬围住了整个山城。
它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慢慢往着山城中央包围而来,越缩越小。
所到之处,万物皆毁...
甚至连法则的痕迹,都在迅速抹去。
影皇身子颤抖起来。
她从未遇到过这等敌人,于是她忍不住又大声问:“黄泉...这是你手下?”
浊黄巨蟒一直害羞地低着头,听得此言,才忍不住情绪激动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影皇傻住了。
在她心中,一向冷冰、诡异、狡猾、强大、隐忍可谓枭雄楷模的黄泉,竟然会说出如此人性化的句子?
黄泉继续说道:“便是我这般的身份,连给大佬提鞋都不配,你怎么说什么手下?你这个贱.人,你脑子坏掉了吧...”
影皇:“......”
但是她毕竟是娇生惯养,作为女皇无数年何曾受到如此屈辱,见此情形,她也不愿服软,而是犹豫片刻,便再不细想,直接捏碎了项间的一颗彩虹色珠子。
珠子并未产生任何碎片,只是一层如同骨灰般的尘土,纷扬而下。
极远之地,不知在何维度,某个存在缓缓睁开了眼。
一时间,整个山城突然开始“衰老”。
城堡开始斑驳,御剑而行的人开始腐朽,所有街道上匆匆来往的仆人开始衰老...
花也枯萎而了,云也萎缩了。
风里,也带上了衰老腐败的味道。
便是时间,空间都开始褶皱,给人一种一切即将步入生命最终的感觉。
所有的城墙很快出现裂痕,风干,然后坍塌,这座山城里,所有的生命也开始迅速步向死亡...
便是任清影也无法逃脱,她也开始衰老。
先是眼角的鱼尾纹,又是额上的皱纹,再然后是一根根银发,如同漫天星河里多了飞雪。
她还记得与夫君隐居时,那一天,似乎也是同样的雪。
冰冷,残忍。
愈渐衰老的瞳孔,带上了回忆的色泽。
视线里,万物归于败亡,仿佛“沧海桑田,白驹过隙”被加速了进程。
她依偎在那男人的怀抱里,想从他身上摄取些温度,来对抗伤痛,以及现实的残忍。
“影儿,你在害怕吗?”
温柔的耳语响起。
她颤抖着,心里也恐惧害怕,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要去倾诉。
死亡已经在逼近,没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情况。
“不怕。”
她突然绽放了笑容,“有夏极在,我就不会害怕了。再黑的夜晚,再冷的冬天,我都不会害怕了。”
说完,她如同瑟缩的小兽,将头往那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
雪落如花开,开了永不凋零,但大雪也会过去,之后灰色天空也会露出星星,星星也会过去,生命也会过去。
但是,有夏极在,我就不会害怕了。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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