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之中,打狗棒法是帮主才可以学习的。
而缠蛇棍法,有功劳的八袋长老就可以学习,所需的无非是相应功绩,但是只能自己学,而绝不可外传,否则帮规处置,严惩不贷。
这棍直接点在了冲来的落魄男人肩部,夏极直接倒地,装作晕了过去。
柳恋夕傻眼了。
而那八袋长老显然也未曾想到如此容易,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自己的棍法已臻至极致之境,瓶颈也松动,即将步入巅峰,常人哪里是自己对手呢?
“柳小姐!”这位八袋长老厉声道,“还请告知我帮中八名弟子下落,以及贵府大总管王四宝是如何死去!!”
“我...”柳恋夕顿时六神无主,之前小女孩的模样恢复过来,她低下了头。
“这个男人又是谁?”八袋长老猛然一指,被自己“缠蛇棍法”所制服的落魄男子,他此时正倒在地上。
柳恋夕此时心乱如麻,她脑海里想着,若是说是这个男人劫持了自己,再杀了王四宝,最后劫持自己逃离,行不行?
这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他之前明明表现的那么厉害,怎么却被人一棍就打败了?
她心里真的很乱...
良久,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在八袋长老威严的目光中,她慌乱中口不择言的说道:“王四宝,他...他要杀我!我迫不得已反击,然后误杀了他。”
八袋长老厉声问道:“你柳府仆人全都离去,就王总管一人留下,他如此忠心,为何要杀你?!”
柳恋夕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八袋长老话锋一转,再问:“那我丐帮八名弟子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们随着王四宝去你柳府,但现在却消失不见,你说你不知道?”八袋长老冷哼一声,懒得再问,挥了挥手,令身后跟随的乞丐们,将柳恋夕与倒地的男人都绑住,然后带回帮中。
至于官府?
现在名存实亡,若非自己丐帮一处分舵在这秋原城中,怕是早被盗寇攻破了城门。
两人很快被粗绳索绑住,然后分别由两名乞丐架着,顺着小码头的内河岸线,往城中走去。
噗通!
重物坠水的声响突兀传来。
八袋长老转头斥问道:“怎么了?”
他看到了两个丐帮弟子面面相觑,往水中张望,手上擒着的那个落魄男人竟已不见了,他往水边靠了两步,目光里正见到一道身影缓缓往水下沉去。
“长老,不知怎么回事,手里这么一滑,人就掉下去了。”那弟子急忙解释。
“算了。”八袋长老也不多问,他静静盯着水面看了一会,直到那人影彻底消失,这才转身继续离开。
而柳恋夕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感觉如坠冰窟,口中不自禁的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
再一回头,却是丐帮众人不怀好意的神色,似乎预示着迎接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自己的父亲毕竟剑圣柳长眠,他即便人死了,但对于作为他女儿的自己...应该或多或少会有些庇护吧...
柳恋夕天真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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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沉...
还在下沉。
夏极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似乎已经沉到水底了,先睡一会再浮起来吧,反正河床上也有流,也会将自己推着往下游而去。
昼夜交替,转眼就过了一日。
夏极控制身体缓缓浮起,飘在水上,感觉着四肢在冰冷水中,这阴冷真是舒服。
秋原这处内河,不过是通往无息之海的一道支流,此时他已经汇总到了江中,在水心漂浮着,不知到了何处。
这似乎有种旅游的感觉,上车睡一觉,醒来一睁眼,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蓦然,一张大网罩来。
然后他感觉自己身子陷在软软的网里,如鱼虾般被奋力拉了起来。
“妈妈,妈妈,是个人!”小女孩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是个死人吗?”小男孩的声音。
“当然是死人,江里面有怪物,掉下去就死定了。”小女孩发表了看法。
“原来是死人啊。”小男孩被说服了。
夏极全程闭着眼,船上有四个人,除了面前的两个人类小孩,还有个正在来回走动的声音,以及船舱里有些虚弱微弱的声音。
“他还活着,小芷,去盛碗米粥过来。”女子的声音传来。
“可是妈妈,我们自己都没多少可以吃的了...爸爸又病了...”女孩站着不动。
“快去!”女子加重了声音。
“妈妈...”女孩有些不乐的撒娇道。
“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快去!”女子厉声道。
夏极耳中响起女孩迈步的声音,很快他觉得有人抬起了自己身子,给自己做了些奇怪的“倒水”姿势。
随后,则被缓缓放了下来。也许感受到了自己呼吸的缓和,那女子稍待片刻,就开始给自己试着喂些粥,以作补充。
见到自己顺利喝下粥,她奋力的拖着自己,然后入了个小船舱,放置在了软软的地铺上。
船应当是渔船,船上一家四口,男人当是受了伤,或者生病,卧榻不起。
感受着水汽浓郁的空气,夏极继续睡了起来。
次日清晨,他睁开眼。
“你醒了。”女子声音传来。
面前却是个长发扎辫,卷着洁白长袖,正在理着渔网,准备劳作的女子,她容貌中上,神色文雅,皮肤雪白,而那双手修长,白嫩,似该当摆弄纸墨笔砚,而非眼前这些劳作的渔具。
尽管育有两个孩子,但身材依然保持良好,无论形姿气质,她根本不像个渔民。
夏极故作恍惚的揉了揉脑袋,然后打量了面前女子一会,铭记着自己此时当有的心理状态,他神色平静,带着颓废忧郁之色的靠到了墙边,也不答话。
女子却也不生气,道:“遇到盗匪了吧?哎,这日子...”
她摇了摇头,然后任由这个男子静坐在此。
他虽然胡须拉渣,但是脸庞坚毅,身上散发着一股英雄豪杰的气概,绝不会令人想到是奸邪之辈。
他眼神虽然落寞,但却很干净,女子因此莫名的放下了警惕。
晚饭是烤鱼,鱼在小船船头烤好,由小男孩跳着脚跑进来递给自己。
“闷木头,给你的。”小男孩笑哈哈的将烤鱼递给这已经醒来的大块头,他沉默着,犹如一座山,令人安心。
夏极接过,沉声道了声“谢谢”,然后就直接吃了烤鱼。
也不知道被自己丢开独自试炼的那个少女,现在怎么样了。
他依然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就像某个秋日在田园散步,随意洒下一颗种子,总是期待着来年春天,可以发出嫩芽,然后绽放出明艳动人的花。
想起那瘦弱的黄毛丫头,还有那酒醉后拔剑的动作,与神色。
夏极打了个饱嗝,应该可以做到吧?
好歹,也是个剑圣的女儿。
心疼?
不存在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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