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拿这幅画来是准备出手？”
杨橙挥了挥手，示意汉森他们到外边等，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在冬天变得枯萎、枝头覆盖着白雪的露天花园，海鸥的啼鸣伴着海浪声萦绕在耳边，良久，轻声道，“斯凯勒先生，这幅画的来历不太正，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这幅画到底来自哪里，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处理这幅画。”
斯凯勒来到杨橙身边，“你的意思是这幅画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杨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了个弯子，“我知道你有秘密渠道可以模糊这幅画的来源，那么请你这样做吧，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ohmygod，你就不能让我的晚年生活清静些？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出过罗斯福岛了。”斯凯勒荒唐的说道，但语气很平静，好像并不未杨橙的话所担心。
杨橙吹了个口哨，“看在10%抽成的份上，请你努力做到最好。”
“20%”斯凯勒冷静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杨橙大笑，搂着斯凯勒的肩膀，淡淡的威胁道，“斯凯勒先生，我虽然对你的过去并不算多了解，但也曾听过同行对你的评价，该拿的钱一分不能少，不该拿的钱一分不多要，怎么？人到老年胃口还变大了？”
斯凯勒怔怔的看着杨橙，“年轻人，我的渠道非常保密，99%的可能不会被人查到我们，为此我必须付出昂贵的代价，这笔代价不是10%能解决的。”
杨橙听罢，“99%？很高吗？不还剩下1%呢吗？”
见斯凯勒要发怒，杨橙笑着宽慰道，“好吧，斯凯勒先生，说正经的，你恐怕还没意识到这幅画的真正价值。”
斯凯勒不解，偏头注视着杨橙，“在我看来马蒂斯的画作卖到4000万甚至5000万美元已经很高了。”
杨橙愣住，显然没想到斯凯勒的估值会这么准确，失笑道，“但你却不知道这幅画的独特意义。”
斯凯勒倒也坦然，光棍的承认道，“我确实不知道，此前也从未听说过这幅画的存在。”
杨橙没多说话，朝着窗户哈了口气，水汽凝结在窗户上，快速的伸出食指画了个符号，na~粹的符号！
斯凯勒不大的眼睛瞬间放大，几乎快到原来的两倍，可见其震惊的程度。
“这是？”斯凯勒不敢置信的看着雾气消失，符号也随之不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杨橙确认的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找对了渠道，我想犹太人很愿意花重金买下这幅画的！”
斯凯勒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脸上闪过狂喜之色，拉着杨橙的胳膊用极其细微低沉的嗓音问道，“你找到na~粹宝藏了？”
杨橙张了张嘴，这回轮到他说不出话了，哭笑不得的否认道，“你想多了斯凯勒先生，我手上只有这一幅画，何况就算我真的拿到宝藏，会特意跑来罗斯福岛跟你分享吗？”
斯凯勒一听，觉得有道理，不由有些失望，“好吧，如果是这样，我有信心把这幅画卖到9位数，10%确实不低，我同意了。”
杨橙伸出手与斯凯勒握了握，这是他来之前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因此显得很从容，“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别怪我啰嗦，再嘱咐你一句，我们俩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查到你也就查到我，而我的消息被泄露，你必然要负连带责任，所以为了您老人家的晚年幸福，请务必谨慎行事。”
“放心，我比你小子怕死！画先放我这，没事了吧？你可以滚蛋了。”斯凯勒一谈完正事就板着一张脸，开始轰人了。
谁知杨橙根本不为所动，“斯凯勒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没说？比如那位Z.H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斯凯勒的脸皮早已无坚不摧，十分淡定的走到壁炉前，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地址我找到了，人你自己去找，那副仿德加的浴~女我就笑纳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记得帮我关好门。”
推着杨橙走了几步，便回过身重新欣赏起马蒂斯的这幅，杨橙无奈的笑了笑，拿这老爷子没办法，不过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大声的喊了句拜拜，把斯凯勒吓了一跳，足足咒骂了10分钟，才气不匀的停下。
恶作剧成功的杨橙一路小跑到楼下，大口喘了几口气，打开斯凯勒给他的纸条，上边的地址杨橙自然是不知道在哪的，但后边的NY他很熟悉，看来这位Z.H先生如今定居在纽约啊，倒是省了麻烦。
杨橙正要去找这个Z.H呢，却被一通电话给耽误住了，还是个不能拒绝的大人物，理查德德斌。
“jason，你如果不忙的话，我想跟你见个面。”电话一被接通，理查德德斌开门见山的说道。
杨橙坐上了环岛公交车，车上除了他和他的保镖，哦对了还有一个司机以外，其他一位乘客都没有。
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有什么事吗理查德，我现在在外边办事。”
理查德德斌沉吟了一下，好像是捂着话筒跟谁在商量着什么，“事情比较急，而且我晚上就飞回DC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在你公司见面如何？还有一位朋友也非常想跟你聊聊。”
杨橙心道，“恐怕这才是重点吧。”
想了想，反正Z.H晚一天去找也没关系，理查德德斌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答应道，“那好吧，你们什么时候到？我估计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回公司。”
“太好了，我们在华尔街，到你那也就20来分钟，不急，让你的秘书或者助理带我们随便逛一逛吧。”理查德德斌倒是好说话。
杨橙的手指在扶手上无规律的敲击着，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OK，那么一会儿公司见。”
挂掉电话先通知了素素一声，让她把理查德德斌一行招待好等自己回去，随后静下心来思考着对方的用意，突然来的纽约，还到了华尔街，fuck，不会跟瑞士有关吧？
杨橙暗骂了一句，心中开始忐忑起来。
跟他预期的差不多，路上耗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抵达公司。
没急着上楼，而是问前台理查德德斌是否已经到达，答案并没有意外，由素素亲自下楼接待，此时应该在头条app的部门参观呢。
杨橙给素素发了条自己已经回公司的短信，然后便乘电梯回到办公室等候起来，至于为什么不亲自作陪，很简单，是因为杨橙不想跟理查德德斌表现的太过亲密，招人误会就不好了。
在办公室等了几分钟，从办公桌后望着门外，电梯灯亮起，预示着有人到来，起身快速来到电梯旁，随着电梯门缓缓开启，杨橙挂上热情洋溢如夏天般阳光的笑容。
“德斌先生，午安，早知道你来我就不出门了，没能亲自迎接你，还请见谅。”杨橙跟理查德德斌抱了抱，寒暄客套起来。
“哈哈，杨先生，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两人默契的用上了尊称，就好像只是彼此知道大名，但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精湛的演技，就连最熟悉杨橙的素素都没发觉。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纽约联储主席杜德利先生。”理查德德斌紧接着介绍道。
杨橙瞳孔微缩，笑容一滞，但这抹惊讶很快的掩饰过去，朝杜德利伸出手，这位可是美联储体制内的老人了，要不了多久便会退休，业内对杜德利的评价非常公允，称他为‘温和鸽派’。
“杜德利先生？久仰大名。”
“应该是我久仰你已久才对，我们纽约多少年没有出过jason你这样惊才艳艳的少年了。”杜德利的笑容很真诚，不像其他人一开始见面的笑容即便很灿烂，却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过誉了杜德利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办公室坐下聊，几位喝点什么？”
“特浓咖啡。”
“我也一样。”
杨橙扭头看向素素，“给我来一杯拿铁就好。”
让素素去准备咖啡，杨橙带着两位大佬来到会客区，闲聊了一阵，等素素送上咖啡出去后，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jason，这次华尔街的瑞士之旅，收获颇丰啊。”杜德利率先发难，意味深长的说道。
杨橙心中一沉，果然是为了瑞士的事情吗？
微笑不语，看了看一旁装作没听到的理查德德斌，打起了太极，“我最近也没去瑞士啊？”
杜德利笑了笑，“jason，你不必担心，我找上门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事实上华尔街在为美国挣钱，挣钱的事情联储当然不会出手干预，只是，你们这次的行动目标太大了，不仅是瑞士央行，就连欧洲央行都向我们提出抗议，希望我们能制止华尔街的野蛮行为。”
杨橙干笑道，“杜德利先生，我自己可代表不了华尔街，哪怕加上老股神，我们也代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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