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夜带着不善的眼神向任天走来,而她身后的黑衣人却抓住南乡夜,南乡夜回头点点头。
然后走到任天跟前还不待任天说话直接拎着任天的耳朵。
“诶,疼疼疼。”任天摆摆手。
“知道错了没有?”南乡夜手上用力。
“错,错什么啊。”任天说。
“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门口的老人看着任天对南乡夜说道。
南乡夜点点头,松开了任天。
“那就进来坐吧,喝杯茶聊聊天。”老人摆摆手,宫本一木等北辰一刀流弟子都恭敬的跟在老人的身后,走进了道馆。
“什么情况啊这是?”任天彻底的懵逼了。
那个黑衣人走过来抱着南乡夜的胳膊,得意的看着任天。
“臭小子你把手给我放开。”任天伸手向黑衣人抓去,却被南乡夜一把打掉。
“你干嘛欺负我妹妹?”南乡夜插着腰如同保护幼崽的母兽一般。
“啥。”任天心中呐喊一句“MMP”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黑衣人,在看着南乡夜,的确眉眼之间很是相似,同样带着一些冰冷的气质,只是姐姐是齐腰的长发,妹妹却是短发。
“这小孩,你妹妹。”任天尴尬的说“那,刚才的人是?”
“我爷爷,南乡平二郎,北辰一刀流当代流主。”南乡夜指着黑衣人“这是我妹妹,南乡尘。”
“我了草,这下事情搞大了。”任天瞬间有一种想用脑袋撞墙的冲动,第一次见女朋友家里人就搞出这样的事情,“踢馆,我曹,刚才那个混蛋提的踢馆啊。”
“姐,这就是你刚才说的男朋友?”南乡尘看着任天不屑的说“感觉很人渣啊。”
“人渣你妹啊,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任天心中暗骂。但还是装作和颜悦色的样子“你好,我是任天,你未来的姐夫。”
南乡尘撇撇嘴“就你还想当我姐夫,做梦去吧。”
北辰一刀流道馆内,南乡平二郎跪坐在主位上,他的对面坐着任天,左面是南乡夜,右面是南乡尘。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跪坐,至于朴俊三人早就被任天撵走了。
“靠,老子见女朋友家长,你们几个屌丝跟着算什么事情。”
任天看着面前面容严肃充满威严的老人,腿不停的抖,“见家长什么的,完全没用准备啊,而且之前还闹出了那样的事情,挑战流主岂不是要挑战这位老人。”
南乡夜给每个人倒了碗茶,随后跪坐在哪里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你就是夜的男朋友?”南乡平二郎开口,声音和谐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是的。”
“恩,很好。”南乡平二郎点点头“果然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能打败宫本一木,你很不错。”
听着老人的话,任天一颤抖,这还是绕到这上面来了。
“是宫本君让着我。”任天装作谦虚的样子。
“宫本一木什么水平我心中自然有数,这次入侵东京的外星生物死在你的手里?”
“是的。”
“夜回来之后跟我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那么我现在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爱上我的孙女呢?”
听了南乡平二郎的问题,任天看了眼南乡夜,南乡夜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
“很抱歉,我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可能爱上夜,是没有理由的。”任天同样盯着南乡平二郎,二人对视。
“我不这样认为,男人在做任何一件事前都会有一个原因,一个伴随着他至死无悔的原因,我们将它称之为道,而我想问的就是你的道。”南乡平二郎喝了口茶缓缓的开口。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的话。”任天坐直身体“因为她是我生命里的光啊,仅剩的光,我到现在都不会忘记,当我深陷黑暗见不到一丝光明的时候,是她驱散重重黑暗,让我见到了希望,那时的我如同一只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的飞蛾,是夜,让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向,只要有她在,我便有了存在的意义,她是我命里中的光,即便飞蛾扑火化作飞灰,我也能感受到我真正的活过。”
南乡夜终于抬起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爷爷的任天,从任天的话中她听出了任天的视死如归,自己的爷爷和自己喜欢的男孩正在一场无形的战斗中,但是在南乡夜的心中,任天何尝不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呢。
“很好,我很高兴,能有人如此的爱我的孙女。但是,请恕我直言,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听了南乡平二郎的话,任天如遭雷击,握紧拳头还未等任天开口,南乡夜激动的开口“为什么?您明明说过,不会干扰我的决定的。”
“姐姐,你可以这样和爷爷说话。”南乡尘赶快阻止自己的姐姐。
任天起身,恭敬的鞠躬“请您给我一个您不同意的理由。”
南乡平二郎摇头“我的确答应过夜,不会干涉她的决断,但是你们不能在一起。”他说的很坚决。
“因为,你的心中囚禁着一只野兽,他在不断的积累着怒火和力量,当有一天你打开了他的枷锁,这只野兽冲出牢笼,那么你会变成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南乡平二郎说“当哪一天到来,你会拔剑而战,而跟在你身边的人都将陪你踏上战场,当你失去理智无休止的战斗的时候,你身边的人会一个又一个倒在你的面前,死去。”
任天呆住了,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南乡平二郎如同血狼一样,任天的心中藏着可怕的东西,一旦爆发,伤人伤己。
“可是,我爱她啊,她是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你或许不会亲手杀死她,但是她会因为你而死去。”南乡平二郎起身向任天鞠躬“我已经快八十岁了,时日无多,但是我希望我的孙女可以安度一生,我不愿意看到她和你这样危险的人在一起。”
“所以,拜托你,离开她,不要伤害她。”南乡平二郎说。
“爷爷。”南乡夜和南乡尘赶快扶起老人。
任天看着眼前的老人,同样一鞠躬,走了出去。
“任天。”南乡夜追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南乡尘担心看着南乡平二郎“爷爷,姐姐她?”
“由她去吧,我相信那个任天会做出选择的。”
道馆大门口
南乡夜拦住任天“你就这样走掉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放弃吗?”
“我心里很乱,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任天,你记住我不怕,如果真的有哪一天我不后悔,我宁愿为你而死。”南乡夜抱住任天,“真的,我不怕。”
“夜儿,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好的。”任天松开南乡夜,南乡夜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傍晚,太阳悄悄退去,东京街头,灯光逐渐亮起,路边的店铺中传来喧闹的声音,有人说,当东方处于黑夜的时候,如果从卫星上看日本,你会看到一团白色的,那是东京的夜晚,灯火辉煌。
任天独自一人走在街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显得形单影只,从前的那种孤独感又回来了,就像《龙族》中说的那样“世界上不该有任何牢笼能困住一个真正的男人,只有一样例外,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任天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因为他的心中有爱,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以为那充满全世界的爱,只有这么一点。
真正孤独的人从来不去想它,因为如果你已经很孤独了,又救不了自己,你所能做的只是不想。同样的比孤独更可悲的事情,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很孤独,或者分明很孤独,却把自己都骗得相信自己不孤独。
似乎是为映衬任天此时的心情,天空下起雨来,雨滴从小变大,街上的行人加快脚步躲雨,任天站在原地仰望天空,整个天空映在他的瞳孔里,这么看去,好像所有的雨点都是从天心的一点洒落,都会落入他的眼中。孤单的背影在灯光下慢慢拉长,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他无处可去。
“原来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啊。”任天看着眼前北辰一刀流道馆的大门自言自语道,他又走回了这里,在街上他不知道顶着雨走了多久,但是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起点。
道馆内,南乡平二郎坐在任天的对面,这个年轻人来的时候浑身湿透,雨水从头发上低落,整个人十分落寞,但是他的眼中燃烧着一团火焰,充满了不敢和执着。
“看样子,你已经有了抉择了。”
“是的,你们日本人说,每一个女孩的男朋友都应该是个披坚执锐的武士,一路陪伴她去看外面的世界,坚持不懈至死不渝。”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决意吧。”南乡平二郎起身,将竹剑丢给任天,自己也拿起一柄“既然你想要从我手中带走你喜欢的女孩,那就为爱拔剑吧。”
“战胜你,就可以吗?”
南乡平二郎不语,他的身上气势一浓,杀气暴增。任天也举起了竹剑,眼中战意旺盛,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但是对面站着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北辰一刀流流主,世界上仅存的几个剑道宗师。
徐、破、急!“横一文字,三字诀。”南乡平二郎率先出刀,刀锋直指任天,竹剑没有带起一丝风,速度极快,任天横剑抵挡,但被那竹剑上传来的力量震的差点握不住竹剑。
后退一步,南乡平二郎跃起,浮空中挥刀斩击,竹剑画出巨大的圆弧,如同半月般劈下,任天很熟悉的招式,他经常用的跳斩也是如此。
任天没有横剑格挡,因为剑锋上带着南乡平二郎的体重和坠落的力量。
躲开一剑,但是南乡平二郎速度更快,连续三刀斩在任天身上,任天只挡住了一刀,就被击倒在地。
“就只有这样了吗?”南乡平二郎失望的摇摇头。
“再来。”
这一次任天率先出招,跳斩,半月斩,接三段斩。一套剑诀用出,然而南乡平二郎更快,微微向前俯身,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任天没有看清南乡平二郎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但是他感受到自己的腿上腰上各中了一刀。
南乡平二郎同任天擦肩而过,拔刀术居合斩。一共七步无缺,很难想象这样法度森严的一刀竟被一位临近八十岁的老人用出,任天倒地,再次爬起。
“你这样是没用的。”
“我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要让爱我的人难过,因为这个世界上,我爱的人固然很少,但是爱我的人也绝不多。”任天持剑再次前冲。
屋子的屏风后,南乡尘静静地看着场中,不断倒下又不断爬起来的男人,“他是傻子吗?”南乡尘很想问,自己的爷爷是整个日本仅存的几位剑道宗师,没有几个人敢去挑战他,但是这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拼命冲上,难道所谓的爱情对他就这样重要吗?
任天不知道自己已经倒下了多少次了,最后他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然后空手冲上去,再次被击倒,再爬起,倒下,爬起。
也许是在任天倒下一百次之后,南乡平二郎不在出手,任天就那样趴在地上,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了,他在派,向南乡平二郎的方向爬去,或许说向着希望爬去,爬到南乡平二郎面前的时候,他伸出自己的手,好像想抓住什么,但是却没有抓住,晕了过去。
南乡平二郎丢下竹剑,坐回桌前,看着倒在地上的任天,“也许,我真的错了?”可能是被任天的执着打动了吧,这个孩子的身上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他用不甘和悲伤去积聚力量,也许最后的结局只是飞蛾扑火,但是最起码在那之前他会绚烂过。
南乡尘从屏风后走出,跪坐在南乡平二郎对面,看着任天“爷爷他晕过去了,我们要怎么办?”
“把他送到南侧的屋子里,让夜去照顾他。”
“这么说,您答应他和姐姐在一起了。”南乡尘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爷爷,要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多么的固执啊。
“就把他心中仅存的爱留给他吧,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南乡尘抱起任天,看着他那坚决的面容,或许多年后,当她自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明白,为何今天的任天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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