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不知道！其实也只是看出一些皮毛，还是先准备东西治一下试试吧……”
秦烈揣着明白装糊涂。
席老爷子接连不断的咳嗽，不知道是在暗示自己，还是真的因为身上的病情。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为老先生感到肝颤。
“你少来！明明刚才说的那些都对了！你今天要是不说明白，我就不让你走！”
席星月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太久了，现在见秦烈马上就要说出答案了，她当然不会放过！
席星月和爷爷的感情，那绝非是普通的爷孙感情可比。
席正奇的身体有问题，她天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恨不得自己能替爷爷受苦，却偏偏从爷爷那里得不到答案。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至于男女之事，熟知医理的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懂得要多得多，才不会因为害羞而躲开呢！
见小妖女死缠烂打，秦烈嘿嘿一笑，却并不回话。
席星月哪肯就犯，开始死缠烂打：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走，看谁耗得过谁！”
“不走正好，你忘了咱俩的赌注了。要不然，完成了赌约再走？”
秦烈笑嘻嘻地说道。
“只要你能治好我爷爷，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席星月是真着急了，秦烈根本吓不住她。
看到小妖女来真的，他只好无奈的看了席正奇一眼。
席正奇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犹豫了片刻，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告诉她吧！咳咳……”
秦烈看了一眼孝顺至极的小妖女，淡淡笑道：
“行了，先给口水喝总行了吧？”
席星月这才乖巧地转身倒水。
秦烈急忙向席正奇递了个眼色，席正奇无奈地笑了笑，似是解脱般的长吐一口气冲他点点头。
秦烈这才点头问道：
“很长时间了吧？”
席正奇仰望天，似是在追忆着，半晌后他苦笑说道：
“快四十年啦！”
席星月正在给秦烈倒茶，她听得稀里糊涂的，忍不住转头问道：
“什么快四十年了？”
秦烈呵呵笑道：“你爷爷体内有个元神。”
“啪……”
席星月捧着刚倒好茶水的茶杯，落在地面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热水溅到她光洁柔美的小腿上，她却浑然不觉。
“你……你说什么？！”
席星月惊骇欲绝。
可是看着秦烈老神在在的样子，绝不像是在说谎。
她又难以置信的转向自己的爷爷。
“爷爷，他……他说你体内有……”
席正奇皱着眉头苦笑点头，同时给了秦烈一个赞赏的眼神。
话已经说开，席正奇反而释然了，微微点头承认了。
“真的有元神在您体内？四十年了？天哪！怎么可能！”
席星月忽然觉得天都塌了！
“那是什么东西？”
“是妖丹！”
这次席正奇没再隐瞒，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神色复杂地追忆道：
“四十年前，我已经是人族第一高手，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踏入了向往以久的中州大地。那时候我只是修为高深，并不太懂得用毒之术。在中州遇到一个黑道巨擘，中了几乎无解之毒。原本只能等死。这时候我遇到了她……”
说到这里，席正奇顿了一下，又继续苦笑的说道：
“机缘巧合，被一个青涩少女所救，她叫唐心凌，她救了我。我对她甚是感激，与她结伴闯荡中州，久而久之便暗生情愫……我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妖族圣女！”
“妖族圣女？”
席星月玉手掩口，惊叫了出来。
“不错！就是妖族圣女，拥有皇族血脉。在中州，可没有我们如今的疆域之分，种族林立，妖族在那里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人妖结合也很普遍。”
“而且唐心凌对毒道有着极深的造诣，我的用毒之术大多是她教给我的。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讲到这里，老人的目光开始温馨了起来。
“在我们如神仙眷侣般生活了几年后，我遇到了一个极强的对头，为了不连累她，我假装说有要事要回来……而她那时候却被一个极为强大的门派看中，有进入门内修行的机会，我便不辞而别。”
“原本我想先回到人族，待修为提升，解决了对头之后再去寻她……可在离开中州的时候还是被对头找上来了，那时候被打成重伤。”
“是她不顾远大前途，追了我将近万里之遥，舍命相救。虽然救了我一命，但她却被我的对头打成重伤，无力回天。”
席正奇苍白的脸上流下一行老泪，原本就清瘦的身躯一瞬间变得越佝偻。
席星月此时早已听得痴了。
她眼泪婆娑的追问道：
“爷爷，那您后来是怎么离开的？”
席正奇闻言，苦笑地摇了摇头：
“离开？是她的师尊同情她的痴情，将我们救下，但依然救不活她的命。不过她的师尊修为极高，问我是否愿意舍弃生命换她的命，我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她的师尊将她的妖丹用一种养魂之法注入到我的肝脏之内，由我的身体来滋养她的妖丹，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她唤醒救活。”
“这些年我吞食各种元兽、妖兽的精血、毒髓都是为了刺激她的妖丹，希望将她唤醒，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反而在这过程中，毒素对我的肝脏造成了较大的损伤。”
听到这里，秦烈已经不用再听了。
他是知晓这种以人养妖的方法的。
这种方法是要舍弃自己的身体才行。
如果不是被人强行种下妖丹，便是心甘情愿的。
而席星月身上没有任何妖族的血脉，说明席正奇与这妖丹的主人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是他迟迟不愿意说明的原因。
“然后呢？”
席星月也是流下了两行泪水，咬着嘴唇问道。
席正奇被孙女问的老脸一红，低头叹气道：
“那时候我也身受重伤，加上体内有她的妖丹，修为再难寸近。毕生无望找我仇家报仇，还要时刻提防对方找上门来，我索性离开中州回到炎黄王朝。”
“偏偏那时候家族出了些变故，我不知道她竟然是妖族圣女，是下任巫王内定的王妃。巫王知晓此事后，怎肯罢休。我也为本就风雨飘摇的家族惹来大祸！”
说到这里，微微有些激动的席正奇又是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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