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亨利、尼尔森和卡瓦紧张的注视下，陈耕终于抬起头来：“所以你们认为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大概率的是通用汽车？”
“是的。”
“没错。”
…………
尼尔森三人齐刷刷的点头，同时一脸期待的望着陈耕：按照双方签订的合同，调查到这儿，这算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调查任务，费尔南德斯先生该付钱了。
陈耕还不至于为了这10万美元故意设置什么障碍，他甚至懒得签支票，直接拿出一叠定额现金支票，从面撕下10张递给三人。
看着手的一万美元一张的现金支票，尼尔森三人满脸的喜色，他们根本不担心这笔钱没办法兑付。为首的尼尔森更是拍着胸脯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保证一定尽快将下一阶段的情况给您送过来。”
陈耕笑着点了点头。
……………………
送走了尼尔森三人，陈耕想了想，摸起电话给乔特森打了过去。
“我是乔特森，请问你是哪位？”
“乔特森，我是费尔南德斯。”
“费尔南德斯？”听到是陈耕，乔特森的声音一下子开心起来：“哈……我的朋友，接到你的电话真是太开心了，说真的，兄弟，好久没见面了，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
陈耕有些惊讶，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乔特森这家伙忽然变的这么热情了？原本准备说的话暂时先放一下，陈耕笑眯眯的道：“老乔，你少打我的主意，我给你说，最近这段时间我可没有什么东西打算推销给五角大楼的大人物们。”
“费尔南德斯，我的朋友，你把我乔特森当称是什么人了？”乔特森撞天的叫起屈来：“我们可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你这么说让我非常的伤心？”
陈耕忍不住撇了撇嘴：我信你个大头鬼！
掮客是什么玩意儿？
掮客是一群有奶是娘的混蛋，一刻他们还和你称兄道弟，可下一刻，当他们没办法从你身赚到钱的是，他们立刻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一脚踢开！
兄弟？
呵呵……
殊不知陈耕还真是误会了乔特森，在乔特森的眼里，随着thinkcenter个人计算机和“CP/M+轨迹球+windows”可视化操作系统、各种应用软件在市场的热卖，现在的费尔南德斯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他已经从一个“较不错的合作伙伴”变成了“必须牢牢抱紧的大腿的合作伙伴”了：像是这种有钱又大方、而且事业蒸蒸日的合作伙伴，哪儿找去？
当然，掮客嘛，也知道自己在别人心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没关系啊，乔特森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不等陈耕开口，乔特森压低了声音：“我的兄弟，你是不是知道消息了？”
嗯？
陈耕楞了一下：我知道什么消息了？
当然，陈耕也不会傻乎乎的问“什么消息”，而是沉吟了几秒钟，才开口道：“你说的是……”
但陈耕还是低估了乔特森的敏感性，没办法，人家是吃这碗饭的，陈耕的这几秒种的沉吟，让乔特森立刻明白，费尔南德斯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压低了声音对陈耕说道：“国防部正在讨论采购一批个人计算机来提高办公效率，总数量不低于5000台。”
嘶！
陈耕倒吸了一口气！
5000台？
这而是一笔总价值不低于2亿美元的大生意！
有兄弟说你是不是算错了？Thinkcenter的单台零售价不过2000多美元一台，国防部大批量采购，首先要竞标，你们怎么着也得把单价压低两三百美元吧？合同总额也是一亿美元多一点的样子，怎么超过2亿美元了？
乍一说起来，道理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但实际的运作当不是这么回事。
首先，使用这批电脑的是什么单位？五角大楼啊，作为美国军方的大脑、美国最核心的单位，使用的电脑能和市面销售的电脑是一样的么？什么防窃密、带屏蔽等等军方特有的要求也必须得有。
好了，有了这一层，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大了：
你说什么？市场的普通屏蔽线是50美分一米？50美分一米的普通民用屏蔽线能满足军方的要求吗？必须采购2美元一米的军规屏蔽线！
考虑到国防部的特殊使用要求，里面的电子元器件必须是特殊定制的型号，一块主板的成本马马虎虎的也翻个三倍吧，说不定五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
如此这般，一台市场售价2498美元的个人计算机，国防部的采购单价达到5000美元也没什么好怪的，你还别质疑，这些特殊要求都是写进公开的招标件里面的，既然有特殊要求，意味着成本的升，你有意见？
至于这多出来的售价是如何被层层分润的，那是另外一码事了，反正人家总能为自己这么做遭到充分的理由：如美军在阿富汗战场只为美国大兵提供两美元一瓶的瓶装水，理由足足写了十好几页纸，每一条理由都充分而且详实，让你看来之后觉得不给阿富汗战场的美国大兵提供瓶装饮用水简直罪大恶极……
但问题是，真的有必要必须采购瓶装水么？算是必须采购瓶装水，为什么不从紧挨着阿富汗的华夏采购，非得采购来自东南亚的瓶装水？
这里面的猫腻儿，多了去了！
陈耕见多、听多了美军政府和军方采购当的猫腻，听到乔特森的这个消息，立刻明白这是一块多大的蛋糕，瞬间忘记了向乔特森打探伊万卡卢索消息的事……和5000台个人计算机相，伊万卡卢索是个屁！
“消息确定吗？”陈耕沉声道：“兄弟，不如我们合作一把？”
乔特森咧着嘴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是痛快！
他也不担心陈耕出尔反尔，当即说道：“消息千真万确，相信我，我是吃这碗饭的，但你也知道，我们面临的竞争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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