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春城花国的阿蛮相比天府之国的大羌更加可人,云南郡、东河阳郡、西河阳郡、永昌郡的元江四大水系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红河最能养人。
大理寺的那位退避朝纲,削发为僧的花国第三任帝皇朔风云曾站在寺的最高巅,举目北望,气象万千,烟龙云绕,晨曦黄昏霞光无限美好的龙肘山映入沧桑的眼眸之时,都会感慨一句:
那里有一面仙人湖,洁净而寂静,和风吹不起一丝涟漪,周围树林宁静安然,养老的不二之地,可惜看惯了玉龙雪山的出尘绝然,听惯了丽江古城的流水潺潺,却又觉得这大理寺的青灯黄卷随身遁入空门苦禅一坐不求飞仙而去就此安然化佛。
第五代春城花国云南王朔雨的爱女大理公主聪明伶俐,不爱粘着接管皇叔朔风云皇位执掌云南四郡的父皇朔雨,独爱登上大理寺,和皇叔最亲。每当朔风云一入既往北望群山感慨大发感慨之时,都会双手拄着下巴,插一句嘴,话里透着云南少女独有的俏皮,一副小女儿心思:
皇叔,蛮儿想去那个仙人湖看看,你总说那里最美,到底有没有咱们春城花之国的星云湖伴抚仙那般隔山相对,令人流连?
……
春城花国的小公主,南州云南王朝的朔家小女儿,单名一个蛮字,出生之时,天降二十六道彩光,玉龙雪山的雪莲开得站在大理寺顶就可以看见如云朵朵,第四代云南王朔风云隐退朝堂之前最后一战。云南玉龙军团十万百甲,败于龙肘山仙人湖。朔风云当时应了大理寺方丈段正罡之约,登上大理寺,北望,只见东洲南宫成府一马当先,率领天府铁骑杀来,云南骠骑大将军木古风为首五万大军誓死拼杀,全军覆没,玉龙军团一万白甲,血染仙人湖。
朔雪一身白玉袈裟,却是凭栏面对玉龙雪山,闭目魏然不动,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全然不顾朔风云北望,语气沧桑冗沉道:“天府神兵,仙人指路,玉龙百甲,浸染芳华,风云突变,雪莲盛开,春城花国,气运衰矣。”
朔风云人在中年,一身白龙袍,丰神如玉,面色决然,笑道:“大师直言,风云照办,保我云南,重振花国。”
大理寺德高望重方丈,睁开了双眼,眺望玉龙雪山,挥袖遥指,道:“风云,若是要你玉龙坐禅,你可放得下云南?”
朔风云向着玉龙雪山望去,只见一个雪莲绽放,山巅白云涌动,化为一道洁白倩影,九龙飞旋,踏莲而来,龙肘山巅,夕霞面面,凝为一道挺拔身影,拔剑遥指,血光凝剑,破天而来,莲花破碎,九龙溃散,倩影飘摇,化为二十六道光芒散落。
那一日凉关道上天府十万铁骑驻足,抬头望天,南宫成府年仅十八,便是黑发成雪,夕阳沉入龙肘山,下去了一场雨,仙人湖十万玉龙百甲英魂升天,仙人湖瞬间归于清澈,云南大理皇都的上空下起了二十六色的流星雨。
大理寺之巅,朔风云对着流星雨下跪,潸然落泪,朔雪大师圆寂,在这之前只留下一句话:雪雨风云,玉龙禅去,飞仙大道,阿蛮相依……
次年春,大理皇宫一个女婴出世,南州下起了细雨,寂静的夜空,大理寺金顶之巅,二十六道流彩萦绕,朔风云站在大理皇宫的庭院之中,负手遥望大理寺,感慨道:“玉龙山巅莲花又开了,风云该退去了。”
朔风云禅位于弟朔雨,削发为僧,登上大理寺,披上了白龙袈裟,一坐便是数千年。
千年后这一年,玉龙雪山之下悬空山裂开,分为十部分,十根枯寂古树发芽,抽枝吐叶缓缓冲向苍天,悬空山被推向玉龙雪山之巅,枯木门昭告天下,广收门徒,第五代云南王朔雨下令修天梯,自玉龙雪山脚直通枯木门,上玉龙雪山巅,两位世子上枯木门修道,而唯独小公主却一入既往上了大理寺,坐在这位皇叔面前,拄着下巴,满脸忧愁:“皇叔,我不想去枯木门,我想去看仙人湖。”
朔风云笑道:“蛮儿,几岁了?”
这位大理国公主脸上浮现一抹俏皮,眼睛咕噜噜转动,腾地站起来,一把搂住了这位已经是遁入空门枯坐千年方丈的皇叔,崛起小嘴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惊喜道:“我知道皇叔最疼我了,蛮儿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不过不是小孩子了,蛮儿长大了,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去看看皇叔一直放不下的仙人湖!”
朔风云庄严的宝相上浮现一丝笑意,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北方,笑道:“蛮儿,去吧,一直北上去看看天府的繁华,回来之时和皇叔说说,仙人湖,是否比云南的抚仙与星月那般美。”
那一日春城花国所有人宠爱的大理公主一路北上踏过仙人湖,向着天府国而去。
“师傅,阿蛮姐姐是否能见到那个叫飞仙的人?星月与抚仙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天府国的仙人湖真的那么美吗?”一个身披白龙袈裟的小和尚走佛堂之中奔跑出,摔倒在朔风云的身旁,抚摸着光头,满眼童真地问道。
朔风云起身,扶起地上的小和尚,拍了拍小和尚白龙袈裟上的灰,向着堂内走去,慈祥道:“阿南,有一天她回来,你告诉她斩断青丝,上玉龙雪山。”
小和尚一脸懵懂,抬手摸了摸头,“师傅,你要闭关了吗?”
……
天府国黄龙溪畔,古镇上青石路上五个青年躺在再也没有起来,那位被几位同龄女子搀扶住的美丽少女俏脸上神色无丝毫慌乱,而是推开身后搀扶自己的几名女子,从腰上拔出一柄绣着白龙的匕首,几个箭步冲到了那位年轻道士身前,一比首刺去,隐隐有白光飞旋,声势浩大。
抱着可爱小女孩啃着肉串的好看年轻道士身体侧面一晃,黑白道袍飘起,捏着竹串的秀手向前一挥,竹串如箭飞出红光弥漫,霎时间白光与红光碰撞,手持匕首少女瞪圆的凤眼之中浮现一丝恼怒,额头一朵白莲印记绽放,脚底浮起一座白莲座,手中匕首白光暴涨,将那根竹签劈得粉碎,整个人脚踏莲花,飘然越向那位依旧在逗弄小女孩的青年道士。
“哎,这怎么打起来了,小姑娘,你这样就更像云南的小阿蛮了,简直让人就信了!大家说是吧!”老烟枪嚷嚷着,不要命地冲了上去,还不忘对周围的人笑着搭话。
“你这臭道士,还他们的命来!”少女一脚踢在老烟枪的腰上,老货一声痛呼,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着前方飘了过去,狼狈地吼叫着:“快接住我!”刚打了个饱嗝的浪飞帮手上抱着的小女孩擦了擦嘴,这才身形一动,错开了老烟枪,一手抽出背上的白剑,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迎着少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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