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雪之国

  雪之国这个国家,最近两年几乎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在雪之国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阿京对此深有感触。

  他此时正走在首都川流不息的街上,摸着自己兜里的几张钞票,想着今天要买什么;他的钱不多,买不了太多东西,必须要精打细算。阿京还是个很穷的人。不过最近一年开始他已经渐渐能吃得饱肚子了,阿京对此已经心满意足。

  他手里握着一面小旗子,是妻子阿惠特意塞给他的,今天是风花小雪阁下回国的日子,大家都在自发地做着迎接她的准备;阿京早上特意吃得很饱,穿上最好的衣服,洗漱得干干净净,早早赶到了这里,像是参加一场盛会一样。

  没有人要求,阿京只是和大家一样,很自然地想到要这么做;他终于有力气大声喊新大名风花小雪阁下的名字了!

  阿京摸了摸充实的肚子和兜里的干粮,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印象中,过去的自己,总是很饿很饿,吃不饱饭;那时雪之国的大名还是风花怒涛大人……呸,应该是篡权夺位的逆贼风花怒涛!

  那时候家里是存不住粮食的:雪之国的气候本来就很难种庄稼,收成不高,就算不收税也吃不满全家人。逆贼风花怒涛统治国家的时候,经常要交到收获的五成、七成,大名府派下来收税的人凶神恶煞,刮地三尺也要把粮食收上来;有敢反抗的,第二天就有雪忍过来,“收拾硬骨头”。

  阿京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收成很差,村里有一户人家因为交不够粮食被雪忍抓住了,吊在村口前的树上打了整整一天,收尸的时候已经囫囵不成人样。那一年父亲死死护住家里的最后一口口粮,拦着不让他们拿走,哭喊着说以前都是十税一的,然后被收税的人一脚踢开,“那是风花早雪那个废物大名的老黄历了!给我全部拿走!再敢拦我就把你们家也吊上去!”那一年家里的兄弟姐妹就死剩了他一个。

  国民忍饥挨饿,大名和他的手下却各个都吃得脑满肥肠;培养出来的雪忍越来越多,装备也越来越好。

  也有人想过反抗,只是饿得握不住武器的手,根本无法对抗忍者们;一个雪忍就能镇压一座城市,快要活不过去的人民揭竿而起,然后被大批大批地屠杀。

  在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忍者们与普通百姓的力量对比是失衡的,数量再多的普通人,没有掌握查克拉运用的他们力量微不足道,经不住忍者的几发忍术打击。

  阿京并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后膛枪时代无GM”。且不论这句话正确与否,但是在这个世界,“查克拉世界无QY”,却是真真正正的真理。

  起义失败了,从那天之后,阿京眼里就失去了光芒;他还活着,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故事在一年多前发生了改变。

  阿京那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大家突然神秘兮兮偷偷说话,眼里像是突然有了亮彩;他们说风花怒涛死了,新的大名统治了这个国家。阿京并不相信,有那么多雪忍手下的风花怒涛怎么会死呢?他们真是喜欢做梦,不过,就算是梦……这也是个很甜美的梦。

  然而过了几天,往常时不时会来村子打秋风、作威作福的那个风花怒涛的狗腿子一直没来,阿京才感到真的有点惊讶,村子里的人说他被抓住公开审判了,然后判处了死刑——他吊在刑架上晃荡着,再也来不了了。

  后来就真的是美梦一步步成真了;来了一个少女,自称是接受新大名委托的一个忍者,她带来一个新的官员,并且把以前骑在他们头上的坏蛋抓了起来在全村人面前审判,那个曾经踢过他父亲、夺走救命粮食的人被判了死刑,阿京壮着胆子冲上去狠狠踢了那人一脚,那天晚上他那早已麻木的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流了一夜的泪水。

  阿京觉得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场景。

  还有那个忍者少女。他一直以为忍者都是邪恶的、助桀为虐的,那一刻他突然理解了,忍者就像一把刀,握在恶人手里就是杀人凶器,反之,也可以是除恶扬善的工具。像那样精致美丽的少女,果然不是什么坏人吧!

  这是雪之国大多数普通人对忍者的看法。

  后来日子就真的慢慢变好了。新大名恢复了真正的十税一,废除了风花怒涛的苛捐杂税,还给他们发了应急的口粮,虽然地里能收获的粮食还是那么多,却总算能吃饱了。

  那个地暖系统,也让村子变得温暖起来,雪之国大部分人因为长期受寒落了一身毛病,现在终于过上了暖和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已经是过去的人们想都不敢想象的好日子了。孩子们脸上重新现出了笑容,日子变得有盼头起来了。

  过了半年,那个忍者少女又来查探了一次,那个新分配过来的官员因为被她查出一些问题差点要被革职入狱;后来大家还是给他求了情,虽然他有点小贪,但还是为大家做了不少实事。

  阿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改变。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新大名带来的,是她给大家重新带来了希望和新生。所以听说风花小雪阁下今天回国之后,他便突然想到,要过来首都这边亲眼看看她。

  等了半响,人潮渐渐喧哗起来。阿京找了一个高处,视野极好的地方,看到远处的人群被劈开一条通道,他就知道那是新大名回来了。

  听说她是个大美人来着,是世界知名的大明星。阿京心里有隐隐的期盼,看着风花小雪在随从的护卫下往这边走来。

  于是,他就看到了新大名风花小雪阁下。

  比他想象中的还美……他贫瘠的词汇库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这种感觉,传说中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不过,她比仙女更端庄,华丽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新大名是那么雍容华贵,威严的气场几乎叫人无法直视,果然是这样的人才能拯救雪之国啊!

  阿京不敢失礼地一直盯着大名。便把目光转移到了旁边,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少女,白色长绒竖领遮住了下半张脸,额上一个紫色印记特别显眼……好眼熟的女人!阿京眨眨眼,正准备使劲回忆一番,那少女已经消失不见了。

  “咦?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阿京晃晃脑袋,感到自己的记忆好像突然空白了几秒。他憨笑一声,拍拍脑袋也不纠结,跟着大家疯狂地呐喊着,欢呼着,很快就把这事丢到了脑后。

  “怎么了?”风花小雪正微笑着向四周欢呼的人群挥手,突然留意到身边的少女在身前结了一个手印。

  “没什么。”春野樱温和地笑道,把手放了下来,查克拉的波动在她身上一闪而过,幻术的迷惑效果顿时被她加强了许多。有些经历过磨难仍然能重新振作起来的人,精神会变得非常强大,不可小觑,把他们当普通人对待的话,一不小心幻术就差点被人识破了。

  走过这段路,人少了一些,风花小雪便捂着嘴偷偷问道:“小樱,为什么要用幻术呢,跟我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不好吗?其实你才是为这个国家做了最多事情的人啊。”

  “一点虚名而已,我不在乎,再说了,这毕竟是你的国家……”春野樱洒脱地笑道,“而且,要是被传出去我出现在雪之国就不好了!”

  “是吗……”

  风花小雪深深地望了身旁的少女一眼。

  她其实有点愧疚,雪之国的改变,春野樱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人,小雪自己身为大名只是发号施令而已,若不是樱能分出数百个分身将她的意志传达下去,雪之国恐怕也只是换一个大名而已,底下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可是,在宣传上却把功绩都推给了除了动动嘴皮子就没有别的作为的自己,而把樱的作为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而这个方案还是樱自己提出来的。

  “那不是在欺骗他们吗?”

  “宣传策略而已,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那时樱是这样说的,“如果把功绩分到另一个人身上,你的光环和威望就大大减弱,也就没法安心离开大名府外出拍戏了。”

  “更何况,雪忍对这个国家造成了太多伤害,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们,忍者中也有好人,他们会思想混乱的,对于尽早将国家运转恢复过来没有好处。而且,作为忍者,我获得这些虚名也没有任何作用。”

  忍者都是这样淡泊名利的吗?

  或许对他们来说,普通人的欢呼声并没有任何意思,忍者和不懂查克拉的普通人,虽然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风华小雪,虽然她们是朋友,但她仍然看不懂春野樱的想法;那些在她看起来很重要的东西,对于樱来说其实不值一提。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查克拉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风花小雪打量着身旁恬淡而安静地微笑着的少女,心中有许多纷乱的思绪,想更深入地知道她的想法;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在张嘴的时候变成:“你什么时候也穿冬衣了?忍者不是不怕冷的吗?”

  “用查克拉维持体温的话,确实在大冬天穿泳装都没问题。不过……穿上厚衣服看起来才像是普通人啊,不然就太显眼了!幻术也不能一天到晚都用吧,很累的!”樱眯着眼笑道,“正好也可以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嘛,挺暖和的衣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哈着气,热腾腾的水雾从她口里冒出来,将她的表情和眼神遮盖在白雾里头。

  叫人看不真切。

  普通人吗……

  小雪眨眨眼:“总觉得你们忍者跟普通人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果然还是不懂你的想法。忍者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确实有部分忍者比较早熟,生理上或者心理上……因为有查克拉刺激的缘故,这在忍者中并不奇怪。十二岁就长得跟十八岁一样也是很正常的,或者很早就开始思考深奥的哲学问题……”春野樱解释道。

  “这么说来你也是属于心理上早熟的例子咯?这么小就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

  “嗯嗯。”春野樱含糊应过去。她的早熟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这可不能告诉小雪……外人看她也是觉得她早慧,不过在木叶有更夸张的早熟例子在,加上自己适当地藏拙,她倒不怎么显眼。

  她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当然有时候查克拉也会延缓身体的发育,据说四代水影因为修炼了某种秘术,他一辈子都保持着小孩子模样,身高只有一米五。”

  “那么你就是属于生理上晚熟,心理上早熟吧,小樱!养分都进大脑里面了。忍者果然神奇。”

  “……”樱顿时无语。

  偏偏她还反驳不得,冰遁确实调整了她的发育时间。

  两人说着,已经走进了大名府中。

  风花小雪关上门的瞬间便原形毕露。

  她把身上雍容典雅的衣服往衣架上一扔,露出下面的短衣,毫无女王的端庄气质地瘫坐在沙发上,哼哼两声:“这样的作秀真是累死了!”

  这个样子,若是让外面的人看见了,肯定会大跌眼镜、不敢相信吧!

  小雪嘟哝了一句,便大手一挥向春野樱问道:“说吧!你偷偷跑来我的国家,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是来修炼忍术的。具体说出来你也不懂……总之大概就是加快能量积累和反应速度的忍术吧。”春野樱坐在她对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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