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特殊的香味传來,夜慕白等人都陷入了昏迷。黑影自后方过來,看见夜慕白怀里的凤槿时,俊秀的眉毛紧紧拧着。离开后,他便有些心神不宁,想不到真的是凤槿出事了。
才一会子不见,她便被人逼成了这样。他不该,不该听从她的话将她送回來。刚刚失去胎儿,她已经流了很多血,此时又...
铜影抱起凤槿用轻功飞回凤栖宫,不知道凤槿还能不能熬的过去。她的身子骨本來就弱,此时应该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斗志吧。
轻轻将凤槿放到床上,铜影的手抖了抖,还是放到了凤槿的鼻子下,还好,还是有气息的。若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凤槿对自己太狠了,发簪刺的可真深,铜影不敢一下子拔出來,万一凤槿这最后一口气也被他弄沒了,他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凤槿。
起身去准备草药,幸好他之前就带了很多过來。这会子也不用浪费时间,再去太医院偷了。
凤槿从刚刚到现在,除了有一口气以外,再也沒有发出任何响动,这样,他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害怕感。好像,刚刚那一点气息,是他的想象。
铜影用力吸了口气,拿着弄好的草药走到了凤槿身旁。他现在,要把那发簪拔出來,他想要赌一把,虽然这一下可能让凤槿死去,但若是他不拔出发簪,凤槿也活不了多久了。
铜影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轻轻的摸到发簪所在的位置,他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看到血腥的场面。微微用力,发簪离开了凤槿的脖子,但血却喷涌到了他的脸上。
來不及擦脸,铜影飞快的帮凤槿敷好药,幸好,血止住了沒有再流。握了握拳头,还是将手伸到了凤槿的鼻下。心跳的很乱,万一凤槿沒有气息了他怎么办。
微微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铜影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他知道凤槿还活着,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饰的扩大,随即却又想起一件事,夜慕白若是醒來的时候发现凤槿不在,肯定是要满宫里去寻找的,他该怎么办。
藏在这凤栖宫一时半刻虽然安全,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人过來搜查。铜影头痛的围着房间转了好几圈,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和夏国联合攻打祁国时,曾经提出了一个要求。
可是他应该怎么找到那个人呢,他现在根本离不开宫里。
越发觉得头痛了,闭上眼再睁开时,铜影斜睨到了不远处的鸽子,他可以写信给那人,虽然风险有些大,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信发出去后,铜影一直守在凤槿的床边等待消息,他知道应当沒有这么快的,可是他睡不着,生怕他闭上眼那一刻,就再也不能看见凤槿。
将凤槿额前的碎发放入她耳后,这是铜影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凤槿。即便是沒有血色的苍白脸庞,也依然能看出她的绝色容颜。
她睁开眼睛时,大大的凤眸中满是不屈,这样的女人,夜慕白怎么会忍心这么对她呢。难道,清妩又使用幻术了?可是她不是已经用过两次了吗?这么快就使用第三次,以后的任务怎么办。
铜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每次清妩使用幻术都是针对凤槿,凤槿平日里都沒有和她交往,她为什么这么恨凤槿。來不及想完,铜影感觉到他身后有一股陌生的气息。
“凤槿在哪里?”玉倾寒极力忍住自己的激动,生怕眼前这个人是來试探他的,万一知道凤槿对他很重要,拿來威胁他怎么办。
铜影转过身,只见一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站在他身后。这人,便是玉国的大皇子?怎么觉得一点儿都不像。“你是玉倾寒吗?”
玉倾寒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这人倒是挺有防备心的,他真的救了凤槿?为何他沒有看见凤槿。
“参见大皇子,凤槿姑娘就在属下身后。”铜影弯腰行礼,随后微微让开了一些距离,让玉倾寒看到了被他挡住的凤槿。他本想着,若是來的人不是玉倾寒,他便假装信上所说的是假的。
听不清铜影说了什么,玉倾寒的眼中只有躺在床上的凤槿。才短短时间不见,她就已经清瘦成了这样。即便是在昏迷中,连皱着的眉头也不曾舒开。夜慕白,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飞快的跑过去,玉倾寒才发现凤槿的脖子上有白色的纱布,疑惑的看了看铜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凤槿的脸色那么苍白,原來是受伤了。
“刚刚太仓促,所以属下沒有把事情说完。凤槿姑娘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之前才失去了孩子,现在又大出血。”平淡的说完这句话,只有铜影知道他心里的害怕。若是再晚一步,或许他只能看见凤槿的墓碑了。
孩子?她有过夜慕白的孩子了?这样夜慕白还这样对她吗?“到底发生了何事?”玉倾寒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人说凤槿姑娘和她爹一起谋反,将他们送入了牢房,今日夜慕白不知为了何事來逼她,她便自尽了。”铜影还是隐瞒下來了一些事,即便那些事他清清楚楚,可是他不能毁了主上的计划。
玉倾寒闭了闭眼,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和夏国一起攻打祁国,那样凤槿也不至于被人诬陷谋反。可是,他以为这样,才能将凤槿带到他的身边,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要将她带回去,你沒有异议吧?”
即便是他有,玉倾寒也会带走凤槿的,但考虑到他救了凤槿,玉倾寒才礼貌的问一问。
“沒有,请大皇子赶紧带走凤槿姑娘,这宫里,已经不安全了。”其实,一直都不安全。
瞧见玉倾寒已经抱起了凤槿,铜影才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铜影慢慢的走到了玉倾寒身边,“请大皇子找一个好的时机给凤槿姑娘服下,这是让凤槿姑娘恢复声音的解药。”
“恢复声音?她不能说话了?”玉倾寒觉得自己的手有一些颤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而凤槿,又是怎么熬过來的。当日,他不该管凤槿想的是什么,他应该直接将她敲晕了带走才是。
铜影郑重的点了点头,“请大皇子找到一个好的时机,凤槿姑娘醒來后肯定生无可恋,到时候大皇子可以找來大夫给凤槿姑娘看病。若是恢复的太容易,只怕凤槿姑娘会怀疑您。”
“知道了,多谢。”接过铜影手里的药,玉倾寒皱了皱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铜影会有解药,但看起來他应该是懂医的,而且他救了凤槿,他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直到玉倾寒和凤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铜影还是直直的盯着他们离开的地方。这一别,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再见凤槿,但起码,他知道凤槿会是好好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铜影将凤栖宫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离开了那里。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但却又深刻的留在了每个人心里。
扶鸾宫,清妩已经等了铜影很久,都沒有看见铜影身影,准确的來说,她从大牢中返回时就沒有看见他了。
“娘娘真有雅兴,这个时候还不休息。”铜影斜睨了清妩一眼,他现在极不想看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心,比他想的还要毒。
瞥见铜影衣袖上的血迹,清妩颤抖着站起了身,“你是不是去见那个女人了?”
铜影皱眉,随即想到他拔除发簪的时候,凤槿的血喷薄到了他的脸上,他当时沒有想太多,只是随便用衣袖擦了擦。此时,黑色衣袖上的斑斑痕迹,看起來格外明显,“是,属下去看看您到底有多狠的心。”
“呵,若不是你爱上了那个女人,本宫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那个女人吗?”这话清妩说的很沒有底气,毕竟,铜影还沒有见过凤槿的时候,她便已经在害凤槿了。
铜影重重一哼,语气中是浓浓的嘲讽,“与其将责任推给属下,娘娘倒不如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太过于嫉妒,所以容不下凤槿。”这个女人,竟然看出了他喜欢凤槿,即便清妩之前是因为嫉妒,后來可能也有一些是因为他。
而他,不仅制毒药毒哑了凤槿的嗓子,还害死了凤槿的孩子,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
“铜影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本宫的。”清妩嘟着嘴慢慢靠近铜影,看起來竟像小孩子般在撒娇。
铜影斜睨了清妩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飞上了房梁,“请娘娘自重。”
“为什么要自重,他夜慕白心里又沒有本宫,本宫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清妩有些歇斯底里,铜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她的耐心,她快要疯了,不对,她已经疯了。
铜影皱了皱眉,“娘娘现在还在装昏迷,若是被人听见您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只怕是要怀疑了。”
哼,清妩甩了甩袖子,气愤的继续躺回了床上,是,沒有得到凤槿的死讯前,她不能醒。她就不信,凤槿刚刚失去孩子,又被夜慕白一激,还能活命,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诡异,清妩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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