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城,乃是神州大地之上有数的大城之一,位处南方鱼米之乡,水路交通便利,多有商旅往来,繁华无比。
作为神州之上一流的大势力,无醉城控制着江左百余郡县,可谓是一方豪雄。
无醉城数丈宽的城门之外的官道之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人群中,骑着匹黑马、作黑衣武者打扮的云义显得很不起眼。
“好一座无醉城,当真是雄伟壮丽!”面对着高大的无醉城城墙,云义只觉得仿佛面对着一座山一般,让人莫名的感到有些压抑。虽然云义自认如今也算实力不俗,可是这点儿实力不说面对无醉城,就算是仅仅面对无醉城麾下三府之一的金刚府,也是压力山大。
交了入城费,慢慢骑着马儿随着人流进入城内的云义,随意打听了一番,便是向着城内的绿竹坊所在之处而去了。
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不多时云义便是骑着马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巷道内。
沿着幽静的巷道而行,拐了两个弯,一个两侧生长着翠竹的宽敞青石道路便是出现在了眼前。这里,正是绿竹坊,其名字也正是因这常年青翠的绿竹而来。
“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必然都是富贵人家,花若真的在这儿?”坐在马背上的云义,看着周围一座座巨大的府邸,不由眉头微蹙:“就算花若真在此处,这绿竹坊不小,难道我要一家一家的去查探不成?”
嘀嗒的马蹄声中,骑马慢行的云义突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一座府邸门口房门打开,一位衣着华贵、浑身赤红裘袍似火包裹着凹凸有致性感娇躯显得艳丽动人的美少妇正漫步而出,在侍女的相扶下上了停在府门口的一辆马车。
“嘚”头发都有些发白的老车夫抖着缰绳轻喝一声,顿时马儿迈起步子小跑起来。
马车和骑马的云义擦肩而过,车帘微微掀开,露出了一张娇艳面容。嘴角轻翘的美少妇,似是好奇的看了眼云义,待得走远了些才轻放下车帘。
“嗯?”眉头微皱的云义,回头看了眼那慢慢远去的马车,便是双脚轻磕马腹骑着马继续往前而去了。
绿竹坊虽然不小,可是这一路而去也是不多时便是要从另一边路口出绿竹坊了。
略微放慢了速度的云义,随意扫过周围的目光却是突然一凝。只见一旁路边的一个看起来古朴清幽的府邸府门半开着,门上还有着刀斧劈砍和撞击的痕迹。
眉头一掀的云义,不由好奇的策马上前,然后翻身下了马,牵着马来到门口一侧的一个栓马柱前,将马拴好,这才略带好奇的向着府内走去。
吱吱熟悉的叫声响起,却见马儿背上一侧的布兜内钻出了一个火红小脑袋,正是一直躲在其中睡懒觉的火猴。
嗖火猴纵身一跃便是落在了云义的肩头,抱着云义的脑袋懒懒的趴在云义头上。
无奈的伸手摸了摸火猴小脑袋的云义,便是径直向着这座府邸之中走去。
府内很是清幽,即使是冬天,依旧花草繁茂,透着一股生趣。
然而,随意逛了一遍的云义,却是没有在这府中看到一道身影。不过,云义还是注意到这儿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且,府中一些打斗的痕迹、血迹等也很明显。显然,这儿不久前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激战的。
府中内院的天井内,几颗古树葱郁的树荫下,云义皱眉而立。
突然,一阵马儿嘶鸣声传来,顿时让云义眉头一掀的身影一动化作一道残影跃上了屋顶,俯身向着前院看去。
“快”呼喊声中,不少身穿金黄色衣衫的汉子手持兵器涌入府中。
目光敏锐的云义,清晰的看到一些身手灵活的好手翻上了周围的院墙,尽皆是一些手持弓弩、背负箭矢的弓弩手。
“金刚府的人?”眉头皱起的云义,不由心下惊疑:“他们是早就知道我的踪迹,还是因为这儿本来就是一个陷阱,专门等我过来的?难道,花若原先真的在这里。那现在,她又去了哪儿?莫非是被金刚府的人抓住了吗?”
嗖轻微的风声从身后传来,面色一变的云义不由豁然转身飞掠而起。
咻咻尖锐的破空声中,一黑一白两道寒光激射而来,落在了云义之前所在之处,刺破了瓦片射入屋内。
同时,云义也注意到了那从左右两侧古树树冠旁飞掠而出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那是一男一女,脸上都是戴着皮质的黑色面具,男的使刀,女子持剑,向着云义夹击而来。
双手如幻闪电般戴上拳套的云义,侧身一掌迎上男子手中之刀的刀面,另一只手则是一指点出欲要弹开女子手中之剑。
蓬铿低沉的闷响和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几乎同时响起,双臂一震的云义,直接身子旋转般飞腾而起化解去劲道的同时,只见一些激射而来的箭矢也是被无形的旋转力道向着四周卸去。
下一刻,双臂一展的云义便是向着下方天井内俯冲而去。
嗖嗖闪身退落在两侧屋脊之上的一男一女也是再次腾身而起,向着云义追杀而去。
蓬铿身影灵活的腾挪闪动,双手变幻着拳、掌、指的云义,转瞬间便是和那一男一女缠斗了数十招。
二人攻击凌厉狠辣,招招致命,云义一时间倒也奈何不了他们。
“这二人,似乎比金火金林还要难缠一些。难道,他们也是金刚府的高手?”心中无奈的云义,正自犹豫着是不是要尽快摆脱他们离开,却是猛然似有所觉的双眸紧缩起来。
嗤男子速度激增、充满了血腥煞气的一刀劈来,那股可怕的凶煞之气让云义浑身汗毛都是倒竖了起来。这厮,之前竟然还隐藏着实力。
与此同时,悄无声息般,那女子手中之剑也是化作了一汪秋水般,只见寒光一闪,匆忙躲闪的云义依旧是背后一道血光飞溅。
轰爆响声中,面色涨红、浑身气血狂暴起来的云义,一招虎炮拳轰出,硬悍般的迎上了男子那一刀。
铿男子手中的刀震颤哀鸣了一声般,随着一声隐约的骨骼碎裂声,面容略有些扭曲的云义顿时狼狈的倒飞出去,撞碎了不远处的房门落入了房内。
浑身一震同样狼狈退开的持刀男子,也是忍不住一口血吐出。
“刀郎!”白衣女子惊呼一声,忙闪身来到了持刀男子身旁。
“我无妨,莫要让那家伙跑了!”捂着胸口,持刀男子的声音略显低沉嘶哑。
点头应了声的白衣女子,忙持剑飘然飞入了那房门破碎的房间之内。
咻咻尖锐的破空声中,几道寒光从房中激射而出。
铿铿手中宝剑挥动的白衣女子,挡下那些暗器之后,再次来到房中一看,却是已经没有了云义的踪影。
轰轰不待白衣女子有什么行动,随着两声炸响,顿时浓浓烟雾在房中弥漫开来。
咳咳咳嗽着掩住口鼻从房中窜了出来的白衣女子不由咬牙怒道:“可恶!让那家伙跑了。刀郎,怎么办?”
“追!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持刀男子沉声喝道。
对于轻功过人的云义来说,虽然受了些伤,可是想要逃遁而走却也并不难。
云义并未离开多远,而是隐藏在了绿竹坊内的一个宅院之中。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绿竹坊内住着的可都不是一般人,云义倒还真不担心金刚府的人会大肆搜查。
现在,他更迫切的是想要知道花若的下落,花若是不是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样落入了金刚府的手中。
云义躲藏的这个府邸很大,其中的人却是不多,多是些侍女仆役。
“嘶”躲在府中一个僻静房间中,云义蹙眉侧头看了眼肩后,虽然背后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下,可是云义却感觉到伤口似乎并未止血,而且伤口的刺痛之感很是明显。
“怎么回事?难道,剑上有毒?”有些惊疑不定低喃自语的云义,不由道:“不行,还是先想办法处理一下。可惜我的金疮药在包裹里没随身带着。”
说话间的云义,便是悄然离开了这个房间。
不多时,府内一个较为奢华的阁楼之内,悄然从窗口摸入其中的云义,看着房中的布置不禁略有些咋舌:“真是够奢侈的。”
整个房中的家具,全部都是上好实木打造,做工精美。地面上铺着做工精细的地毯,房中熏着熏香,身处其中让人不禁神清气爽。
“竟然是个女子的闺房?”进入卧室的云义,看着其中的布置略微一愣,旋即便是目光一亮的看向了不远处靠墙的精致小柜子。
嗤云义上前将柜子上一个个小抽屉打开,只见其中放着一些玉石珍玩、珠宝首饰、各种熏香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其中一个小抽屉内放着的一些小玉瓶却是让云义目光一亮,这明显装的都是药。
这些小玉瓶看似随意的摆放着,也没有标签之类,眉头微蹙的云义只能一个个取出打开闻一闻来辨别到底是什么药。
“嗯?”其中一个小玉瓶内,泛着暗红光泽的药丸气味略显浓烈,略微一闻云义便觉鼻孔火热,浑身都有些燥热之感,脑袋也是略有些犯晕。
“娘的,什么东西啊?不会是春药吧?”忙塞上瓶盖的云义没好气道:“丫的,一个女人的闺房,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
又仔细翻找一番的云义,终于是从这些玉瓶中找到了金疮药。
虽然找到了金疮药,可是这伤口在背后,想要上药都麻烦。
皱眉目光闪烁的云义,注意到不远处的梳妆台,顿时目光一亮的忙走了过去,在梳妆台前坐下,略微侧转着身子,将装有金疮药的玉瓶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小心脱去了上身的衣服,侧头看向了镜子中背后的伤口。
“果然没有愈合!”看到那血淋淋开了口般的伤口,皱眉的云义心中疑惑不已:“奇了怪了,应该没有中毒才对,伤口怎么会一直止不住血呢?”
想不明白的云义,只好先将金疮药小心的撒在了伤口上,期待伤口能够结痂。
金疮药的药粉撒在伤口,略有些麻痒,不多时云义便是感到背后的疼痛感淡了许多。
“嗯?不对!”然而不多时,刚刚要穿上衣服的云义,却是忍不住面色微变。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然麻木没有了知觉般,就连双臂要动也是略显僵硬生涩,整个身体都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很快,只觉得脑子发晕,眼前迷糊起来的云义,不由暗道不妙。
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当云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趴在柔软的床铺之上,丝丝淡淡的诱人体香味道传入鼻中,弄得鼻孔略有些痒痒的。
背后略有些疼,还有着丝丝清凉之感,**着上身的云义略有些迷糊的抬起头来,蹙眉摇了摇头,略显无力的双臂撑着床欲要起身,背后撕裂般的疼痛却是让云义闷哼一声只得再次老实趴着。
“这里是?”转头看向周围,云义发现自己还是在之前的闺房之中。不过这会儿的云义,却是已经趴在了闺房的床上,下身还盖着柔软的被子,上身却**着。
浑身依旧有些无力的云义,心中尽是惊疑:“怎么回事?难道是这里的主人发现了我,把我弄到床上来的?怎么可能呢?这里的女主人发现我受伤倒在她的闺房,不把我当流氓采花贼抓起来就不错了,竟会好心的为我治伤?”
云义正自疑惑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吱呀’的开门声,随即轻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了卧室。
“是她?”看到那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的红色罗裙美艳倩影,云义顿时愣了下。这走进来的女子,却正是之前自己刚刚进入绿竹坊遇到的那位乘坐马车的红衣美少妇。想不到,自己随意选择的藏身之所,竟然便是她的宅子,这可真是巧了。
“公子醒了?”看到云义怔怔看向她,美少妇顿时含笑上前道:“公子觉得如何?是否好一些了?对了,奴家艳娘,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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