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试天下

  渑池,历史上秦赵会盟之地,实际上算是东都洛阳的一个边邑,距离东边的洛阳城仅有一百三十里的路程,并不算远,因此,宋师道的第一个目的地,便放在了洛阳。

  千古帝都洛阳自古以来便是华夏文明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这千年的古都到了隋唐之时,更是到达了它历史上的巅峰。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在此。

  所谓洛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於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

  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一日急行,当宋师道来到了洛阳西门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此时的雪花越来越大,狂野之中依然是一片银白之色,而就在银白色的雪地中,黝黑深沉的高耸城墙却更显得巍峨壮观!

  尽管宋师道已经对这千古名都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真正来到这帝都之下的时候,依旧是一阵止不住的惊叹与震撼!

  天光暗淡,行人寥寥,雪花纷飞。银白的世界当中高耸仿佛入云一般的城墙更显得深邃与厚重。灰黑色的城墙,白色的大地,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了别的颜色。宋师道不由自惭渺小。

  北风渐起,低低的呼啸声自城门处隐隐响起。似乎在诉说着这城市的古老故事。

  苦笑一声,宋师道有些无奈。三年之间观万家剑法,创无上剑道,那冲天的剑气与圆转如意的剑势常常让宋师道骄傲不已。三年之间,所创天涯海阁名传天下,让宋师道内心渐渐滋生出了“天下英雄不过如此”的骄傲。虽然面对天刀之时,窘迫万分,只不过,宋师道亦未当回事,毕竟天刀不仅是整个世界少有的大宗师,还是宋阀之主,宋师道之父。但是这一刻,面对着古都洛阳这千年的厚重积淀与无数人的心血凝结,宋师道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渺小!

  气机翻涌,手中剑长在鞘中低声呜咽。由天而落的雪花四散而去,地面上脚底下的积雪更是渐渐被逼了开来。

  夜色越见深沉,城墙便如同融进了夜幕一般缥缈了起来,剑气在体内运行越发滞涩,便如同承载了古都的千年积淀一般。

  “嘭!”暮鼓之声自鼓楼之上轰然响起,宋师道只觉得体内轰然一震,原本体内那锐气激进的剑气内息,竟然隐然之间变得大气磅礴!

  “这就是顿悟?”宋师道深感庆幸。

  “这算是这座古城给予我的见面礼么?当头棒喝?”宋师道有些惭愧。原本以为,来自后世的自己有着如今时代人所不能及的阅历,有着这个时代人所不能及的见识,更通过原本的书本、网络、教学,有着这个时代人所不能及的人生阅历,再加上自带无上气运至宝,更兼逆天的天赋神通,因此自己的路能够更平坦一些,但是却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欠缺了一份自己的人生感悟!

  “喂!那个小兄弟,要关城门了,你还进城吗?!”前方一阵吆喝惊醒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的宋师道。抬头看去,却是那城门处的守关士卒在向自己询问。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手中拿着剑吧,这士兵倒是挺客气。轻轻一笑,放下心事,宋师道举步入城。

  大业八年,此时的大隋已经是烽烟处处了。山东王薄已经在长白山唱出了那著名的《无向辽东浪死歌》,翟让也已经上了瓦岗寨,而窦建德,也已经开始在河北的大地上树起了义旗。

  别的不说,瓦岗就在洛阳咫尺之处,因此洛阳城城门之处检查的还算是严密。

  交了门税,入了城门,没走几步,剑君便听到了身后大门关闭之时“吱吱嘎嘎”的刺耳响声。

  冷清,宏大,刁斗森严。

  洛阳城给宋师道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一队队巡街的士兵。

  洛阳城由一条洛水将整个城市平分做了南北两个部分,而宋师道,却是由洛阳城西的城门而入,并没有走水门。此时入了城,正是在洛阳的北半城。

  很快,宋师道便明白了为何洛阳城中显得如此的冷清。由西而来,入北半城,此时的宋师道所在,正是在这洛阳城的西北城处,而这里,却是洛阳城中的皇宫所在,皇宫周围,达官贵人、王侯将相的府邸密布与此,正因为如此,此处冷清,宏大,却又刁斗森严!

  厚厚的积雪之上,宋师道行走无声,身后只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转瞬便被从天而降的雪花掩住。

  渐行渐远,洛阳西门早已经没入了黑暗之中,就连城楼之上的灯球火把,也已经不见了踪影。突然之间,宋师道眼前一亮,一条阔有百步的通衢大道出现在了未来少年的面前。

  “想必,这就是这洛阳的主干道了吧?”点了点头,宋师道并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只是左右打量了一番,向着远处的一个高九层之所的富贵酒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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