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吾仙想了想,道:“其实,斯帝兰人的力量…很古怪,我也没研究透他们的力量来源。”
他说的是实话,斯帝兰人没有内力在身,但身体的表征与古兰这边修行内功的武者相差无几。
尤其是最后的葛米乐给他的感触尤其深刻。
那是一种不是易筋相当于易筋的境界。
李吾仙心头微沉,的确如葛米乐所说,他对人体的极限知之不多。
“你对他们的力量一无所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杜淳笑道,一摊手,耸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李吾仙不理会他们见识浅薄,心里也理解这些护卫一身修为都是自己摸爬滚打起来的,对真正的武道传承知之甚少。
他摇摇头道:“不知道对方的力量当然不假,但只要知道自己如何提升力量,也能缩小与斯帝兰人的差距,就怕我们认识不到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总督大人既然让我来指导诸位,以我的眼光来看,诸位的武技都还是很纯熟也很实用的。
但在力量上缺失很多。
关于力量的训练方法,武盟也有一些公开的秘诀。
大家如果肯花个三五年在力量和内力的锤炼上,以后遇到斯帝兰武者肯定不会再折戟了。”
李吾仙坦诚说道。
“既然李少侠这么懂力气,那我们来比比力气如何?”
杜严淳目光扫过那石锁,略带挑衅地道。
“比力气?”李吾仙摇摇头。
徐渭嗤笑一声,正欲说话,却见李吾仙并指如刀,往石磙方向猛地一掌挥下!
“你这是…?”杜严淳睁大眼睛道。
他话未说完,却见李吾仙掌缘处,一道细长的风刃如同犹如刀形,猛然切向石锁。
“刺啦”
一声刺耳的巨响,石锁从中炸开,化为无数碎石。
等灰尘落下,众人才发现石锁中间已断为两截。
大力金刚掌,金刚刀,罡力!
“这…隔空打断……”
“这是什么功法?”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杜严淳面色苍白地吞了一口口水。
“罡…罡力?”徐渭吞了口口水,道。
“竟然是罡力,这么说李小…李师傅到了化劲层次了?”
其中一人狐疑道,“怎么可能,化劲之后就是宗师,化劲巅峰人称半步宗师,他才多大?”
“不是化劲,又怎会有罡力?”
几个护卫此刻往后一缩,窃窃私语起来,对李吾仙起了敬畏之心。
周济目瞪口呆,拿水的杯子一抖,水洒了一裤子。
而总督杜北海则瞬间双目睁大,尽管面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惊讶的声色,但心里却翻开惊涛骇浪。
他身为总督,经常去紫禁城,也不是没见过皇宫中的一些高手,但那些高手和李吾仙一比,根本不是在一个层次。
“此子,真是潜龙在渊!假以时日,必飞龙在天,扬名中土!”
他心中默默想到,心里不由得想,这孩子要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突然,他神色一动,看着李吾仙的身形样貌,心底起了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他是老夫的乘龙快婿,也还不错啊…”
要知道,一个未来很可能成就宗师的人,他的威慑力是很大的。
如果李吾仙是自己人,他日成就宗时,他杜北海的官位几乎无人可以撼动。
别看羽民省好像有十来个宗师的样子,要知道羽民省乃是古兰有数的大省份,光人口就有上亿。
由此可见,能成就宗师的都是千万人中无一的存在。
李吾仙这一手掌刀,凌空碎石,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徐渭面上闪过一丝羞恼和后悔,这时抱拳道:
“李少侠不愧为宗师底下第一人,我等之前多有轻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李吾仙收了手掌,目中的暗金色退去,心底微微沮丧,他本拟自己能一掌切开石锁,而不破坏其他的东西,但他最近还没完全悟透“罡”的层次,因此也只能将石锁打得漫天花雨一般。
“还是控制力太差,即便运用上乾坤印,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李吾仙心中暗忖。
他却不知,自己这一手对别人造成的震撼更大,这些护卫武者不懂高深层次的境界,真要一刀两断他们也许还以为是震断的,反而如李吾仙这样将石锁打得粉碎,他们觉得高深无比。
“李少侠学究天人,我等拜服!”徐渭又道。
“李少侠学究天人,我等拜服!”紧接着,其他几个护卫同时抱拳道,神色中充满尊敬。
武者,天生就是走得不断变强的路,因此对于强者,他们十分尊敬。
此前的所有轻视直接一扫而空。
学究天人?
学究天人本意是说人的学问,但武者本身就是探索天道奥秘,因此学究天人大多是指武者下一步就是探索天人混化的奥秘了,直指宗师。
李吾仙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个赞誉,他还还远远不够,金云门、血月门这些大宗门的真传弟子,修为也都和他相差仿佛。
只不过相当于比普通武者强上一个层次罢了。
不过,李吾仙也不谦虚,对于这些护卫来说,李吾仙的确修为通天了。
他们这些人,算是底子比较好的,但大多都是岁数不小,一辈子估计也就在专业四段、五段的样子了,也就比当时封神俱乐部几个元老强一些。
李吾仙从年龄上来说,比这些小了近二十年,未来无限宽广,因此这才是他们尊敬李吾仙的原因。
……
后院,假山处。
杜小鱼正蹲在地下拉着一个茅草在斗蛐蛐玩,那蛐蛐在她掌心,想逃也逃不了,只要蛐蛐腿一动,她手掌就猛然一沉,乃是修为在通脉境界,身体对力道感觉灵敏才能做到这种卸力。
这番卸力之下,那蛐蛐试了几次,终于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被杜小鱼用青草戳得它触须,一副无奈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突然背后有脚步声。
杜小鱼回头一看,丫鬟小婵正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来,一脸煞白。
“不,不好,呼呼,不好了小姐。呼……小姐,小姐坏了。”
杜小鱼轻轻将蛐蛐放在草丛里,那蛐蛐重回大地,刚才装死的样子没了,几个蹦跳,就消失不见。
“臭丫头,什么小姐坏了,你才坏了!”
杜小鱼站起来弹了一下小婵的头。
“冒冒失失的。”
小婵头一缩,吐了吐舌头,“我是说那个李吾仙。”
杜小鱼咯咯一笑,“好哇,他被徐大哥打坏啦?太好了,谁让他来我家招摇撞骗!”随即又有点担忧地道:
“哎呀,这人我和他无冤无仇,徐大哥出手太重,把他打个好歹可怎么办?”
“他没事吧?”
“伤得重吗?”
杜小鱼连声问道。
小婵突然卡壳,结结巴巴地道:“他没什么事,只不过,只不过…那个大石锁被他打烂了。”
“他打石锁做什么,脑瓜不好吗,咯咯。”杜小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徐大哥他们让他出手展示一下武功,他就把石锁打烂了,就这样…”小婵一抬手,往前一挥,模仿李吾仙的动作,“…就打烂了,太可怕了。徐大哥他们现在都很佩服他。”
杜小鱼笑道,“徐渭现在越来越会拍阿爹马屁了,这李吾仙是阿爹找来的人,人家随便耍几手他就要佩服。
呵!这打个石头有什么难的!?别说石锁,这假山我也能打碎。你要不信,我打给你看,”
说着就卷起袖子,作势欲打。
她和小婵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形同姐妹,经常喜欢闹腾,她说打自然不会真打。
小婵翻个白眼说道:“他离大概有二十多米,打碎的…”
“呃?啥?”杜小鱼卷起一半袖口,愣住了,一节藕臂白白嫩嫩的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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