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好龌龊,竟然把人家的照片放的那么贴身。虽然纪雁雪没触摸到自己的照片,但却能似乎感觉到其中的温度,那一定是很温暖的吧!听说胖子身上都暖和。
轻轻坐到还留有刘浪体温的椅子上,想着女儿心事的纪雁雪捧着茶杯,低着头,一脸温柔,露出白皙的脖径,美得不可方物。
可能只有民国大诗人徐志摩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才能描述此时纪雁雪的美。
如果刘胖子此时看见,估计能瞬间被俘虏,再也不用拿所谓胖子的肉体记忆做借口。
可惜现在的刘胖子看见的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异族男人,而且是来给他找麻烦的男人。
“亲爱的刘,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格鲁诺夫大老远的就冲着刘浪高声嚷嚷,把急于跑路的刘浪都给吓了一跳。
能不能把前面的三字给去掉?啥时候严肃的日耳曼人也学会美国佬那一套了,喊的如此煽情。
“格鲁诺夫博士,好几天不见,怎么着?喊我喝酒?”刘浪哈哈一笑,拿德语寒暄道。
“不,不,喝酒还是不要了,你们中国的白酒太烈,有机会到我的祖国,我请你喝啤酒,慕尼黑的黑牌,味道很棒。”格鲁诺夫双手直摇,很明智的拒绝了刘浪客套的邀请。
和一个能把52度白酒当饮料喝的人喝酒的感觉,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大脑昏沉了好几天的格鲁诺夫才不傻。
“喝啤酒?好啊!到时候我一定舍命奉陪,不知博士还有别的事没有?我得去新兵训练营看看。”刘浪微笑道。
“上校,您是不是让梁上尉给了我们机械厂一个订单?造子弹的订单?”格鲁诺夫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啊!”
“一个月造四十万发子弹?”
“没错?”
“噢,上帝啊!上校您一定是疯了,我们机械厂最大的产量也只能每月生产十万发,冲压机床还在试验中,短期内我们怎么可能将产量提高四倍?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格鲁诺夫大叫道。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刘浪很装逼的甩出一句老师在课堂上经常念叨的鼓励词。
虽然从实际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对格鲁诺夫也是如此。
“我们车床不够,人员不够,原材料也不够,您就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无法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格鲁诺夫自然不会被中国老师的话给骗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表示无法攀登。
“人不够,我给你人,只用再过两天,您的机械厂就会有200名以上的新工人,设备不够,我给你设备,从成都采购回来的车床这两天就会到货,您的那台冲压机床完全可以边生产边试验,有个伟人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至于您说的原材料。。。。。。主要缺少什么?”刘浪问道。
“铜,大量的铜。”格鲁诺夫很干脆的说道。
这其实才是他来找刘浪的真实目的。
自打机械厂搬到独立团位于山里的军事基地,机械厂就被正式命名为青龙机械厂,由独立团提供厂房和工人住地以及生产的所有原材料,产权为刘顺和和独立团双方几乎各半,独立团占百分之五十一。
虽然独立团各位高层都极力反对,觉得这样太占刘家的便宜,但刘浪依旧坚持这样股权分配。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若干年后将会是什么情况,刘浪想要以后还在国内混,就必须得把刘家从大地主这个帽子变成红顶爱国商人。在大势的洪流面前,就算是刘浪也必须得未雨绸缪。
因为,他已经是和四川刘家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刘浪,而早已和前世往上数八代都是贫下中农军人世家的刘浪渐行渐远。
做为青龙机械厂聘请的第一任外籍总经理兼总设计师,格鲁诺夫还是很希望将这个半官方半民营的机械厂办好,独立团给出的军火订单格鲁诺夫当然不会马虎。
可套用中国那句俗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瞅着库存的熟铜只能支撑五天,格鲁诺夫自然必须来找刘浪解决。虽然格鲁诺夫知道整个中国都需要大量的进口子弹的主要原因就是原材料缺乏,铜太少。
来中国之前,格鲁诺夫就对中国的工业制造方面做过调查,钢产量3万吨/年,铜产量700吨/年,煤产量2800万吨/年,这种极端低下的工业产量差点儿没让格鲁诺夫惊掉下巴颏,他很难想象这些竟然是一个拥有着5000年文明4亿人口的大国的工业成绩单。别说跟他还在被制裁中的祖国相比,就是东海那个岛国,也能达到中国的一百多倍。
“铜是用来造子弹壳用的吗?”刘浪的眼神若有所思,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当然,所有的子弹,从弹芯到弹壳,都是用铜造的。”格鲁诺夫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刘浪,很认真的解释道。
“我记得我们机械厂熟铜不多,但钢应该还是不少的,为什么我们不用钢来做弹壳?”刘浪仿佛没看到德国博士的鄙视眼神,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用钢?”格鲁诺夫稍稍一愣,接着又坚决的摇摇头道:“亲爱的刘,你这种想法太异想天开了。自现代后膛枪诞生以来,所用的子弹都是用铜制造,从金属特性上来说,铜也是最佳的制造材料。”
“愿闻其详。”已经想到关键点的刘浪展颜一笑。
“首先从物理特性来说,铜的质地较软,延展性好,在击发时高温高压的状态下,可以有稍许扩张变形,气密性好。此外,铜也是一种非常好的自润滑材料,所以抽壳时的阻力小,断裂卡壳的几率也很低。而钢,因为延展性差,会和枪膛紧紧地贴在一起,所以容易出现抽壳不顺畅的情况,一定要做成明显的圆锥形才能避免卡壳。另外,钢子弹是不能复装的会有炸膛的危险。同时因为弹壳膨胀变形,可能会使枪支无法复位,而铜子弹就没有这种问题。”格鲁诺夫一口气将铜制子弹的优势讲述完毕。
很专业,也很详尽。
如果刘浪不是从八十年后穿越回来的话。
“博士,如果我们把钢制子弹壳外面刷上铜漆,是不是可以解决抽壳不畅的问题?”刘浪微笑着问道。
刘浪这样说自然有他的依仗,未来的共和国,直到他穿越之前,也一直都还在使用覆盖铜漆的钢壳子弹,几十年的使用证明,钢壳子弹一样是杀人的好东西,安南那帮忘恩负义的丛林猴子的伤口到了二十一世纪都还未完全愈合。
“噢,上帝,或许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格鲁诺夫是金属材料方面的专家,略一思索就知道刘浪的这个想法或许可行。“可是,子弹复装的问题如何解决?”
“子弹从来都是杀人用的,如果没有胜利,谁能有机会再去收集弹壳?更何况,如果用钢能将子弹成本降低,我们还需要复装吗?”
“上校,不得不说,您真是个疯狂的将军,好吧!我被您说服了。只要您答应的人员和设备能够保证,我也能保证每月交付四十万发子弹。”格鲁诺夫衷心的感叹道。
说完,格鲁诺夫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他现在也很忙,答应刘浪要在两个月内交付第一架实验轻机枪的零件还在制造中,他没有多余时间和刘浪再扯下去。
可怜的日耳曼博士当然不能承认,他害怕中国的酒桶上校又喊他去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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