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连玦焰。”赫连浔喜上眉梢,从未觉得见到连玦焰会是一件如此开心之事,赫连浔其实很想给连玦焰一个大大的拥抱。可雀跃之余,赫连浔毅然觉得一切有些过于蹊跷:“那其他人呢?你们都在一起嘛?浅儿呢?看到浅儿了吗?她意外的从上面坠了下來,可我与烈一同顺藤而下之后,浅儿早已不见踪影。”
“是啊,三哥,可算找到你了。”连玦烈飞奔而來,喜色更是溢于言表。
连玦焰不言,回头看向暗处的洞壁,洞壁之后竟有一夹层,另外的几人藏匿于夹层之内,此处极黑,难以被人发现,墨浅笙坠落之时,声音回荡于整个洞底之内,为防机关与暗袭,几人不得不闪身躲了进去。这时,那黑暗处开始有了重重人影,重叠而至,同连玦焰一样,蓦地出现在了那束火红之下。冷西夜,花容,裳冽宸,姬雪颜,甚至是墨浅笙,当再一次出现在赫连浔与连玦烈面前之时,二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连玦烈是欢呼激动的,分别虽未至久,再见却是恍若隔年。赫连浔应是不仅仅如此,更多的是再次见到花容,亦如人生在世过半之感,对其的思念如体内滚热沸腾的鲜血,遍布全身。
“幸好,幸好大家都在,浅儿,你沒事吧,有沒有伤到哪里?”赫连浔满脸担忧之情,不敢再扫花容一眼。
“赫连大哥,我沒事,多亏遇见了三哥,坠落之时,我也以为我死定了,可醒來的时候,他们都围在我身边,我这一摔还是值得的。”墨浅笙上前挽着连玦焰的胳膊,眼里是无尽的喜悦与幸福,似那发髻之上插了会飞的竹蜻蜓,笑的如一弯弦月,明媚动人。
“她沒事,而且浅儿已经和我说了你们一路來的经过,还真是因祸得福。”
“玦焰说的对,好在你们都沒事,而且都在一起,我们也是在南宫城内才遇到的冷西夜和裳冽宸,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她叫姬雪颜,他是西域皇子赫连浔。”花容牵过姬雪颜,二人相识一笑。
“对了,烈,快把那软帛拿出來给你三哥瞧瞧。”
连玦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从腰间拿出了金丝软帛:“三哥,这是在南宫提督的府内找到的,这个南宫提督肯定有问題,他的家里藏了无数件江湖失传的宝贝,这金丝软帛也是來自于此。”
“沒错,而且,他的书案上有一封未完成的书简,我猜是一封密信,是一种暗号,我们几个之所以能找到这里也是误打误撞破解了那诗词中的藤树之林这几个字,如若不然,咱们身处一城,怕也不会这么快就相遇。”赫连浔补充道。
“你们是怎么进到南宫提督的府上的,那里重重戒备?”冷西夜问。
“这次就多亏了赫连浔的机智,我们拿到了府衙的通行令牌,只要是南宫城内,任何地方进出自由,无人敢拦。”连玦烈有些得意的说着。
连玦焰伸手接住那金丝软帛,即是交给自己,想必这软帛之内记录的应是与自己相关的字眼,亦或是关于面具内所暗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连玦焰突然觉得这软帛不像软帛,倒像是那千金重石,压得自己不得不去反抗,不得不迎难而上。
软帛即开,无上章骤现,连玦焰眼中精亮,紧盯着这四十八个字,不言不语,面色平淡,不知作何意味。终是无法逃脱,这副面具所带來的罪过,连玦焰冷笑,双手无力,软帛既而坠落于地,他心中恨极了手中的软帛所带來的讯息,他倒是希望这一切永远成为江湖上的一个幻想,一个谣传,而非是可以带來杀戮与噬血的恶魔之手。
花容躬身捡起那金丝软帛,看了看,有些深谙其意又有些不明所以。
“这软帛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是禁忌之说还是抹了毒药了?”冷西夜站在花容身边,一把夺过那软帛,阴阳怪气的说道。
可就是不知这软帛有何魔力,看过之人的神态皆是这样双眼发直,一副探得天机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这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墨浅笙抬头望了望冷西夜手中的软帛,不明所以。
“难道,天地神卷……”冷西夜迟疑,心中不知是否属实。见连玦焰不语,心中但觉猜中一二,便接着说道:“卷上说骑龙帝凤合一,便可骤现罗图,难道神卷的位置就藏在那罗图中,若真是如此,找到神卷便能得到《上层天法》,是吗?”
“沒错,二者合一,是一张地图,一张获现天地神卷和传说中我父王留下的不死不灭的铁骑军,但如何得到这张地图,无上章所讲,二者合一,罗图骤现,花容,把帝凤给我。”连玦焰虽可参透这无上章中所含之意,但却如无上章所说,契合之极,方可得,对于他來说,來到此地,已算是机缘,恰逢此地立有石碑,石碑所刻之字,亦是意同他想。
连玦焰接过花容递來的帝凤面具,再伸手拿出自己身上的骑龙面具,这也是连玦焰在其母妃入棺之后,第一次见此物合体,果真是天作之合,龙凤同栖,除余一龙一凤外,但无任何差距。这两副面具皆是首在外,身盘踞,通体金光,半颊之大,将其正反合并,上下合并,里外合并,连玦焰有些失落,根本毫无异象所生。
“会不会所谓的二者合一,不是单纯的拼凑在一起,刚才你已经试过所有的拼凑之法,上面无任何图案,痕迹,线条之类的,显然卷中所提的罗图,意不在此。”
“花容说的对,即是至高秘密,就不会这么简单。”
“老浔说的沒错,这次我也同意。”冷西夜倒是不见外,这句老浔,听呆了所有人,要说冷西夜这个人,典型的闷骚个性,外表易耍酷冷漠,骨子里却是放荡不羁的很。
“三哥,会不会跟它有关呢?”连玦烈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所指的地方。一切本就不难,有缘于洞底,恰逢是那身携骑龙和帝凤之人,唯一的无上章,记载此秘密的软帛,同样再手,万物皆可关联,只差这罗图出现。
连玦烈所指向的地方便是那所谓静湖中心的巨大石块。石块静默孤立,单单卧于湖心,任谁看來都是可见一斑,且那周围所流淌的还是致命的水银河,莫说除此之外,在这洞低之内,还真是看不出任何可以与其相关的东西。连玦焰深思片刻,不管是否可行,且一试便知。连玦焰仔细的将其打量了一番,但见还算安全,便第一个朝着那石块飞身而去,几人紧紧相随,整齐的将那大石块围在了中间。这中间是一块不大的平地,好似一个巨大的水泥柱子,像是被整齐的切割出來的,留在了中间,残缺的一圈刚好浇灌了满满的水银,将其死死护住。
“连玦焰你看。”花容一边摸着石块上的凹陷,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左边一个龙头,右边一个凤首,好像刚好是我们的两个面具。”花容抬头看向连玦焰,目光迥然,大有异彩。
众人屏息,心中亦有所明,连玦焰双手捧着那对面具,心中若有迟疑,迟迟不肯利落的将其放在那凹处之上。花容所说,连玦焰怎能未将其看出,只是,他真的不能知晓,一旦二者合并,将带來何种后果,无上章中的最后一句,他始终心中有所顾及,契合之机,不易何得,卷宗神往,毁于山河,到底是能令江湖归于平静的宝典还是带來毁天灭地之撼然的无上力量。
花容心中同样晓得连玦焰的心思,救于乱世的是他,毁于乱世亦是他,曾经如此厌恶战争却是自己在不断的厮杀于战场,他不敢下手,不愿下手,甚至不知该不该下手。可一切的根源起于二者,一切的秘密藏匿其中,机缘令其于此,但为解开谜章,他此刻不忍心,但她清楚他终将不得不这么做,即是如此痛苦,不如让她代之。
花容心意已决,怨念也好,打骂也好,她來替他决定。在其挣扎与深思之际,花容一把抢过连玦焰手中的那对面具,完全贴合的将其放在了石块的凹陷之处,连玦烈说的沒错,面具的归地就在此。虽连玦焰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花容,任他面无表情,任他意味不明。
面具与凹陷之处完美贴合,如金色雕花龙凤图镶嵌于此,金光闪烁,众人屏息,静息凝神的等待着接下來的重要时刻。金色面具开始大放光彩,如透过菱镜般,无数束金光直冲天际,色泽何其耀眼,那面具好似要活灵活现,幻化成真,只觉龙尾摆动,凤翅翱翔,金光在头顶不断的闪烁着,照耀着那巨大石块,顿时,石块突然频繁的抖动起來,愈发快速,甚至如要震裂一般,合为一体的面具从中分开,带动着石块的巨大力量,脚下的石柱子像是要被拔地而起,随之颤抖。这巨大石块从中分开,石块之内,惊现一如木盒般大小的空间,空间内一水晶柱赫然而立,在那水晶柱之上,悬挂着的竟是连玦焰的父王死后,消失无踪的玉杀指,而这玉杀指便是唯一可调动铁骑军的铁血信物,水晶柱如棒槌粗细,通体精纯,冰亮剔透,其内同时藏有一黑锦银丝软帛,连玦焰來不及多想,摘下玉杀指,破开水晶柱,将那软帛拿在手中打开看來,连玦焰突然长叹一声,无奈冷笑,罗图终是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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