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命山人虺大战(上)

  有佳人绝代风华,镜中花,难抵她。

  待君子操刀戎马,战天涯,不负韶华。

  可谓天造地设,天生一对,有些人第一眼便可预知一生,即可惺惺相惜,而能心存默契。

  花容只一个眼便读懂了连玦焰眼神里的意味,她绕过所谓怒发冲冠的七结,不动声色,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拍打着赫连兄妹和连玦烈。众人皆是意味不明的看着花容,一个个睡眼惺忪,朦朦胧胧,糊里糊涂。花容未语,用手指向正在扑腾翅膀的七结,示意大家不要出声,这个清晨因为七结似乎充满了火药味。

  众人甚是小心,亦生怕惊动七结,产生不必要的伤害。

  “到我身边来。”连玦焰一把拽住正欲前行的花容。庆幸的是守山者的召唤此刻由于七结彩扇的克制,威力减小了很多,七结此刻一副往常之态,通体的火红开始慢慢减弱,火气降了,这只鸟也变得乖巧的站在了一旁。

  “我得保护好你,我的娘子。”连玦焰上前,低头伏在花容的耳边轻声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邪笑。花容真切的感受到连玦焰男人的粗重气息,从她的耳边一直向下蔓延开来,且不断的交替着,此刻的花容有些莫名的躁动,这感觉对她来说糟透了。而这些在别人眼里却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

  “看来王爷果然名不虚传,假正经,真风流。”花容同样伏在连玦焰的耳边轻声的说着,言语虽轻,而话锋颇为犀利。同时还不忘回手留给连玦焰一记闷拳。

  花容正要往前走,连玦焰的胳膊一把搭在了花容的肩膀上,不怀好意的看着花容,他就是喜欢看花容不知所措或是被他气到的样子,这个女人,甚是倔强,不肯屈服亦不会讨好,却总是挑起他的玩味之心。两人就这样在众人面前推推搡搡的向前走着。

  而这一切赫连浔自是看在眼里的,从他被花容叫醒的那一刻,那个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即便戴着面具,也如此美好的她,他的眼神就又一次难以离开了。两个人的相遇、相识、相爱或许早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他至始至终都晚了连玦焰一步,而在他心中,他们的约定亦是他需要谨记的承诺,他是身负重任,身负一个国家使命的皇子,他明白,只怕这辈子注定无缘于这位奇女子。

  传闻讲绝命深山,老树斑斑

  毒蛇猛兽,虎视眈眈

  只一守山,难过此关。

  没错,眼前的确是场景的确是他们需要攻破的第一关。

  “我想回家,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赫连瑾紧紧的抓着赫连浔的手,一步一步退到赫连浔的身后。

  众人皆是看着眼前这片巨大的,像是泥潭又像是沼泽的地方,上面覆盖了些许飘落的叶子,又很像硫磺泉冒着一股一股的青烟。

  这就是通往离崖岸的必经之路----虺(huǐ)冥潭。

  离崖岸是绝命山边缘之边缘,绝命山乃南国之边境,而其间有深海隔绝着南国与邻国白域国。怕是这绝命山自然的就成为了南国有利的天然屏障。这其中最要命的虺冥潭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化骨池。

  “好难闻的气味。”连玦烈皱着眉头,用衣袖捂住了口鼻,这才觉得没有那么恶心。

  “传闻虺冥潭是绝命山有名的化骨池,难道今日我们要以身试潭了吗?”花容看着这巨大的池子,她曾听过绝命山的传说,她也是第一次来,但她知道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危言耸听,可面前突然出现如此真真切切的难关,她也不知是否可以如幸的度过。

  “你这个女人,怕是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连玦焰上前用力的敲了一下花容的额头,从他见到虺冥潭的第一眼就知道,化骨池这三个字定是没有那么简单。这难闻的气味里面不仅仅有腐尸的味道,还有巨大的血腥味,更像是经过了一番厮杀,而不仅仅是化尸于无形。

  “难道轻功不足以让我们渡过这个虺冥潭吗?”赫连浔也很是疑问,一潭死水而已,如何会成为他们前行的障碍呢?

  “哥,你看,水在动,整潭的水都开始在动了。”赫连瑾一边看着虺冥潭一边用力的摇晃着赫连浔的胳膊。

  “是呢,是呢,好像有什么在游动,三哥,三哥,好像过来了,近了,近了。”连玦烈慌忙的说着,左手还不断地拍打着连玦焰。

  连玦焰忽然意识到,怕是这虺冥潭内是生着什么巨大的水兽,此刻定是嗅到了活人的气味,才按耐不住,蠢蠢欲动,而这传闻的化骨池想必也是水兽在作怪,只是虽见真身,但见者必死。

  “大家靠后。”连玦焰眼看它要破水而出,伸出双臂挡在了大家的面前,敌在暗,不知几头几臂,自当是小心为上。

  只见那水怪瞬间破水而出,莫说身体,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似乎可以将几人轻易吞噬,它全身黑色却发着异样的蓝光,头部有些许的长须,而眉宇间那一抹朱红极为引人注目,看起来绝对不简单。

  “古书记载,有一种水中毒蛇叫做虺,看他的模样和体积,倒与那虺看起来极为相似,不过那可是上古传说,若真还活着,恐怕不是仙也是精了。”花容看着那抻脖低吼的庞然大物,它在刺探敌情,以静制动,看它的模样,似是随时准备进攻。

  “那花容姑娘可知,这像虺一样的怪物,是否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

  “赫连公子,这个我也不晓得了。”

  “若是过不了这关,别说找到离鸢草,可能连性命都不保。”连玦焰看着这只怪物说道,而他所说的这句话,此刻着实太对路子了。

  连玦焰转头看向花容,眼神里似乎有很多想要传递的东西,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知道在此不可过多耽误时间,他对这怪物一无所知,而眼下他必须是那个首当其冲的人,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战胜那只怪物。

  在这里要介绍一下连玦焰的贴身兵器----冰破龙守剑,它是由当时罕见的冰破玄铁打造的,并注入狼血为其开印,之后冰封于冷云洞。这把剑是连玦焰的祖父留下来的,是他祖父与其世交慕容家合力打造而成,慕容氏乃当时的铸剑世家,后被灭门,仅存其子孙慕容铎,如今也大隐于市,不问世事。冰破龙守剑就此也成为了一个神话。

  “我去会会他。”赫连浔说完飞身迎了过去,他的武功亦是极为高强,他也不认为合他们几人之力,会输给这畜生,只是这水怪想必也是在这虺冥潭中生存多年,吸收了天地的灵气,也吸收了这绝命山的毒气,断是经历了千锤百炼。

  这只水怪眉宇间的朱红一直在泛着光,他的身体不断地摆动着,赫连浔飞身站在这是水怪的头上,重心也异常的不稳定,他手里的剑不断地挥向那只怪物,每挥一次剑,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摇晃着沉重的头,朝着众人嘶吼,可它的身体却像铜墙铁壁一样,难以刺穿。忽的,那只水怪像是生出三头六臂,紧紧的将赫连浔的整个身体缠绕在了空中,迫使他无法挥剑。

  “哥……”赫连瑾紧张的呼唤着,看着这只可怕的怪物,她心里极为担心赫连浔,她双手握拳,心里在不断的祈祷着,可此刻赫连浔似是被完全的牵制住,动也动不得。

  “玦焰哥哥,快点去救我哥。”此时的赫连瑾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两眼泛花的看着连玦焰,万分焦急的她不断的祈求着。

  “这怪物好生危险,自己小心。”连玦焰听到花容说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花容知道就算没有赫连瑾的祈求,他一样会一马当先,毫不犹豫的去救赫连浔,她开始有些了解连玦焰了,有些明白为何这个就算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他依旧可以受万人敬仰。

  连玦焰的轻功是一流的,自数第二,无人敢居第一,他手里的冰破龙守剑更像是跃跃欲试,窥积了很久,人中之龙手里的剑自是剑中之首,傲视一切。它的剑气似乎与这绝命山格格不入,那份天生的正气与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开始慢慢吞噬这个绝命山所带来的阴冷之气。

  连玦焰双手紧紧握住龙守剑,将全身之真气凝聚在剑上,双手抬起,奋力的朝那水怪缠住赫连浔的一只头挥去,顿时,绿色的液体狂喷不止,那水怪的身体摇晃的更加厉害,嘶吼声也足以震彻天地。水怪的头开始盲目的向四周狂扫,似乎在寻找那刚刚被砍掉的一只头,连玦焰和赫连浔此刻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似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失去一只头的水怪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对付连玦焰这里,赫连浔当下便明白连玦焰眼神里的意味,飞身回到了众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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