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前,狐族的长公主九茗被狐族的帝王许配给了桃渺山的乙神溯勒。然而,九茗却因身负当年与大夏国的皇帝的约定,所以偷偷携着黑颜烬一同来到了人世,想要与当年的约定做个交代。
只是,九茗万没有想到,自己这百年难动一次的红鸾心却是在大夏国当今的皇帝身上动了一下。
于是,对于与大夏国上一位皇帝约定的交代,便变成了心有所属地嫁与了大夏国皇帝。可是,那段懵懂爱情的心扉冷静下来后,九茗便开始觉得对不住乙神溯勒,心心念念着要补偿他些什么。
而狐族帝王对于九茗公主的不知所踪很是头疼,便命溯勒一定要将九茗找回来。
二十四年前那个阴雨的夜里,溯勒在大夏国的皇宫之中找到了九茗。他用法术将皇帝定住,强行要将九茗带回他们的世界。
当时,九茗已经怀胎八月,性格倔强的她不愿与溯勒回去,便放下了一句狠话。她说:“若是你这么希望要一个妻子的话,我送你一个便是了。”
溯勒当时被九茗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有些失去了理智,便道:“那好,如若你腹中的孩子是女娃,便将她送与我做妻子,你可愿意?”
九茗大抵也是愧疚之至,只是一心想着要弥补溯勒的同时又能留在夫君的身边,便答应道:“若我肚中的孩子是女娃,待她出生时,便送与你做妻子。“
那时,九茗是抱着一丝腹中孩子是男孩的侥幸心理。只是,那侥幸的心理没有得逞。
孩子出生时,天生异象。
接生的婆子告诉九茗,生的是女儿。
皇帝抱着长着狐狸尾巴与耳朵的皱巴巴的婴孩,却是大为喜欢,高兴得几乎忘形,甚至完全忘记了两个月前九茗与溯勒做的约定。他抱着女儿,站在九茗的面前,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皇后,这个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对了,她是在黎明时出生,我们便叫她阿黎吧。我们的阿黎公主。嘿嘿……皇后,你说她长大后会像谁呢?”
皇帝的话音刚落,溯勒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皇帝拼命地想要护住刚出生的婴孩,可肉体凡胎的他却终抵不过拥有法术的溯勒。
溯勒轻而易举地便将婴儿从皇帝的手中夺了过来,冲躺在床上尚还虚弱的九茗笑道:“按照约定,这个女娃将代替你成为我的妻子。如此,九茗,你欠我的便算是还清了,你以后便也不用再觉得愧疚了,好好地做你的大夏国皇后!”
九茗平生第一次感到后悔,然而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能为力的她,只有冷静道:“溯勒,我知道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我九茗向来不求人,但这一次,我求你,让这个孩子长大后,回来见我们一面。至少,让她知道,她的父亲长着什么模样。”
溯勒大抵是平生第一次看到九茗求人的模样,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一个人类的男子。他凄然大笑,没有回答九茗是否答应这个请求,便带着刚出生的婴孩,消失在九茗的面前。
这天,三王爷举兵造反,兵临城下。而三王爷鼓动士兵造反的理由,却是“皇帝被妖邪迷惑”。
早在九茗刚成为皇后时,“皇后是祸害皇室的妖邪”这个舆论便被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若是九茗怀胎十月却没有孩子的事传出去,无疑增加负面的影响,更加推动士兵造反。
无奈中,皇帝向外面宣传了下去,道是皇后生了一位白白胖胖的皇子。
而当时,七王爷传来了喜讯,道其长公子刚刚出生。
于是,皇帝便编了一个女儿不能继承皇位的理由,要求收七王爷的长公子为儿子,并让他将来继承皇太子之位。
七王爷思虑到眼下的安危,便只有答应下来。
于是,也便有了后来的故事。
皇子的出生,消去了所有人心头对于皇后是祸害皇室妖邪的恐惧,三王爷举兵造反的理由被士兵唾弃,不战而败。
这便是九黎出生时所发生的一段不知是悲还是喜的故事。
皇帝对于那段故事的描述似乎很是吃力,但对于渴望知道过去的九黎来说,已经足够。对于那段过去,她已经能够在脑海中形成一张又一张的画面。但她不恨这个故事中的任何一个人,她只是有些不甘,不甘自己的命运竟是被这般愚弄了。
但终究,她也只能抱之以平和的态度,笑笑:“原来竟是这个样子的。父王放心,就算没有娘亲与溯勒的那个约定,我也会嫁给溯勒的。我很早便这么决定了。”
毕竟,欠溯勒的,不止娘亲,还有她自己。
夏云欢这时有些惊讶地望向九黎。
皇帝似乎也是怔了一下,突然重重咳了咳,歪倒在床边。
九黎与夏云欢连忙将皇帝扶正躺于床上。在松开皇帝的瞬间,那股邪魔的阴寒戾气再次袭来。九黎瞬间毛发耸起,这才发现,皇帝身上那股黑色的邪气又出现了,且在慢慢增长之中。
皇帝却再次挣扎着坐起,将床头拟写好的圣旨交到夏云欢手上,语气微微舒缓:“云欢,寡人将你叫进屋来,便是想要你与九黎一同听这段过去。云欢,你没有任何罪,可是寡人却不能明说,害了你这些年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寡人在此向你道歉。但如今,寡人若是贸然除去你的罪过,只会引来怀疑,太后也当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找到七王爷。届时,寡人非但不能救你,反连累了你们一家。今个,寡人便用这个圣旨钦命你为神医,专为寡人治病。太后思及寡人的安危,便不会再敢拿你如何。”
听了皇帝的这番安排,九黎与夏云欢惊讶万分。
九黎慌忙道:“这个法子虽妙,但总觉得不妥,毕竟皇帝得的病不是普通的病,而是……而是……”
接下来的话却是九黎无论如何也道不出口的。对于人世而言,他们看不到邪魔,对于邪魔的存在也是不大相信的。她若贸然说出邪魔的存在,大抵只会遭人话柄。
夏云欢则跪在了地上,道:“谢皇帝大恩。但罪臣只是读了少许几本医书,尚且不会任何医术。您赐我神医称号,为您治病,岂不是要耽误您的病情。”
皇帝晃了晃手,“这个并无大碍,寡人的病你若治不好,其他的太医也是无法治好的。好了,你便拿着圣旨退下吧。寡人还有些私话要同阿黎讲。”
夏云欢暗暗握了握手中的圣旨,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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