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晴看宁晖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像是真的打算在她这里消磨一整天似的,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不是说要到上元灯节才能回来吗?怎么赶在除夕夜回来了?”
“哦。”宁晖未抬头,说道:“仗打完了,和大军一起赶路太慢,我就先回来了,他们这会子应该还没有出甘肃地界吧。”
“啊?”东方晴诧异,问道:“你这样丢下大军先回来有没有关系?万岁爷若是问起来怎么办?”
宁晖望着东方晴,嘴角挂上一丝微笑,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东方晴面色一红,说道:“我是担心你累的我受牵连。”
宁晖看着她嘴硬的样子,也不点破,正色道:“我有事,所以先过来了,我记得你在信上说辰哥儿中的是一种叫做散的毒?这毒很是稀有,绝对不是东方夜那样的公子哥儿可以得到的,可有眉目了?”
东方晴虽然好奇宁晖怎么突然问起了东方辰中毒之事,但是她也知道东方辰中毒必定另有隐,听宁晖问起,回道:“中的就是叫做散,听许老说,是南疆的一种毒药,在这之前,盛京没有出现过,我也觉得以东方夜的能力,必定没有办法弄到这毒药,他的背后必定有人在帮他,甚至可以说帮他的那个人希望能够借东方夜的手来害辰哥儿,但是这个人具体是谁,连东方夜也不知道,父亲已经安排了人去调查,却找不出什么门路。”
“嗯。”宁晖点头,说道:“我这一次着急回来。是因为有人说在通州一带好像发现了这毒药的踪迹,有人带着散从江南坐船而来,被我的人盯上了。”
实际却是他一接到东方晴的信,就安排了人注意盛京附近可疑的人员,这才在一个南方游商的上搜出了这个。
但是他却不是真的为这事才快马加鞭,那游商已经被他的人控制,他早一天还是玩一天问他话没有没有多大关系。真正支撑着他夜兼程的。是想在新年来临的时候见到她。
东方晴听到和东方辰有关,忙着问道:“是什么样的人?他上怎么会有散?他为什么要害辰哥儿?”
宁晖看她着急,上前拍了拍东方晴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着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这才夜兼程的赶回来亲自问话。我的谍报里只说是个南边来的游商,具体和辰哥儿被下毒有没有关系还不得而知。需要我问过才知道。但是你放心,既然这个人也有散,必定知道这散是从哪里来的,咱们追根朔源。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东方晴点头,说道:“这件事麻烦你了,还是快着些。现在敌在暗咱们在明,我担心一个不小心他们又要来害辰哥儿。”
“放心吧。不会的。”宁晖虽不会安慰人,但是东方晴听他说着放心,就真的放心了下来。
“那你可要见我父亲?”东方晴问道:“辰哥儿一个孩子,平里不会得罪人,也没有机会得罪人,这个人既然针对他,就一定和我们有仇,说不定是父亲官场上的政敌。”
宁晖脸上露出惊艳之色,说道:“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官场之上最是肮脏,如果是有人针对姑父,从辰哥儿那里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一切还是等我从通州回来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去通州?”东方晴问道:“你不是说自己现在不方便露面吗?”
宁晖点头:“一会子见了清风再说,现在是清风在和那边联系,自然是要今天晚上走,趁着没有人看见正合适办事儿,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告到了万岁爷那里,我虽不怕他老人家责罚,到底是要连累一起行军的几个副将。”
“嗯。好。”东方晴应着,想着宁晖怕是休息不够,又问道:“那你可要再休息休息?”
想着现在是在自己的内室,又红了脸,说道:“碧纱橱里也有地龙,并不冷,我让杜鹃给你了汤婆子来。”
宁晖望着东方晴,只觉得怎样都看不够,心中想着自己初次见东方晴时,她小大人似的故作端庄,再次见她时,她做了男人的装扮,故意陷害了高轩不能参加闱,后来自己想要找个人应付容嘉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她,再后来两个人就真的有了感。
自己最初不是因为东方晴的外貌才有了心动的感觉,但是现在看着东方晴貌美如花的脸,还是无比庆幸自己的眼光,两个人都长的极美,以后生的孩儿也会是美的吧
宁晖想象着若是有一个孩子,长的如东方晴一样柔美,却长了一幅自己的冷淡子,心中就止不住的乐开了花,那笑容就从眼角流露了出来,直传到对面东方晴的眼睛里。
东方晴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轻咳了一声,宁晖这才反应过来,一笑道:“没事儿,我不累,你陪着我坐会儿就好。”
东方晴羞赧的点头,问一些宁晖走了几天,打仗可凶险之类的话,宁晖自然是捡有趣的事给她说,逗的东方晴直乐,前世东方德和高轩都是文官,自己又是深入浅出的妇人,哪里听到过这些行军打仗的趣事。
“甘肃那边比咱们这里还要冷,但是地广人稀,人站在地里,显得比一只蚂蚁还要渺小,去的时候正是深秋,打猎是个好去处。”宁晖说道,见东方晴露出向往之色,问道:“你一定不会骑马吧?”
东方晴点头:“不会。”又不行军打仗,又不跑江湖卖艺,闺阁女子,没有几个会骑马的,但是若是真的能在草原上骑着马肆意狂奔,一定又是另一番景,所谓鲜衣怒马,快意人生大概就是如此。
宁晖望着东方晴有些失落的表,说道:“没关系,等咱们去踏青的时候,我教你骑马,我有一匹特别小的枣红马,唤作嫣红的,是波斯国进贡的贡品,本是要给后宫的贵人们玩的,结果贵人们都不喜欢,白白浪费了那马,我就求了万岁爷赏了给我,因为嫣红子太温和了,我骑的时候很少,就养在郊外的马场里,回头就把它送了给你。”
“嫣红?”东方晴好奇:“马也有名字?”
宁晖呵呵的笑,说道:“这个是自然,有的马很通人的。”
东方晴微笑,继续问道:“那你在甘肃是不是真的打了许多老虎?”
宁晖微笑:“闵厉是个粗人,闲暇之余就喜欢打猎,我就被拉着也去打了几次。”
闵厉?甘肃总兵,曾经要为自己不能动弹的儿子求取失德的东方雪。
前世因文武殊途,自己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今年却也只停留在他派了幕僚来求取东方雪。
“闵厉的次子。就是那个叫闵骞的,你可见过了?”东方晴问道:“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瞧着是个极豪爽的人,虽然不能动弹,却比闵厉那个老家伙要好相处,闵厉那个老家伙,粗中带细,若不是我拿万岁爷的名头压着,背地里不知道要给我使多少绊子。”宁晖说着,看了一眼东方晴的手腕。
手腕掩在大红色的绸缎袖里,若隐若现,白皙光洁,一席可以看到戴着一对翠玉镯子。
“怎么没有戴我送你的虎骨手串?”宁晖转变了话题,问道:“可是不合适?”
宁晖问起,东方晴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说了真话怕惹了宁晖生气,说了假话又怕宁晖要看你手串,只得硬了头皮回道:“当辰哥儿病的急,要用年岁久的,新猎的虎骨下药,我就”
宁晖只觉得汗颜,问道:“所以,那手串真的被辰哥儿吃了?”
东方晴也不记得自己是否对宁晖说过自己把那手串给东方辰下了药,只得胡乱着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时候是万不得已,那手串我真的很喜欢,真的”
宁晖浅笑,从自己的口掏出了一个手串,用跟红丝线拴着,一颗颗的虎骨都磨的如莲子米般大小,穿成了一副极好的手串,刚好适合瘦弱的东方晴戴。
“这个是?”东方晴很是震惊,想着是从宁晖的口掏出来的,显然是怕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放在了贴的地方。
“行军打仗无聊。”宁晖说着,把那手串摘了下来,抛给了东方晴,说道:“无聊,就做了这么个东西消磨时间,谁知道做好之后竟大小了,送给你玩儿吧,不要再弄丢了。”
东方晴心中感动,知道宁晖是想着自己把那虎骨手串给东方辰熬了药,特意赶着又做了这么一个,又怕会惹了自己不高兴,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虽然点子很是拙劣,但是毕竟是用了心。
东方晴伸手把那手串待在自己的手腕上,雅白色的虎骨手串趁着碧绿的玉镯印着白皙的手臂,煞是好看。
“看。我戴正合适。”东方晴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山竹的声音:“小姐,清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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