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挣扎了良久方才从周宜家的手中抽了出来,转就朝着外院跑去,周宜家要御医,现在御医还是没有到,着实让这下人们心中着急,这小太监自然也是心急如焚。
索四皇子已经小跑着进来了,后的小厮连拉带抬一个人,这个太医,正是夏太医。
夏太医的医术是太医院里最好的,灯穗一见来的是夏太医,心就放下了一半。
顾不得说什么,夏太医先去看周宜家,只手一搭,就摇了摇头,说道:“老服无能,小皇孙已经保不住了。”
四皇子份尊贵,本是不能进去的,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掀了帘子就走了进去,只一眼就看到了周宜家下被血水浸红的锦被,便知道,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了。
他们婚后无子,现在的这个孩子是两个人都非常盼望的,这样就没有了。
周宜家已经晕了过去,四皇子极为气愤,拉了灯穗吼道:
“不是说让你们好生的照顾好皇子妃吗?怎么会出了这回事儿?”
灯穗害怕,又怕四皇子真的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在她的头上,连忙说道:“是,是在谢侧妃的屋子里摔倒的,皇子妃听到有丫头上报说有男子进了谢侧妃的屋子,所以才去的,定然是谢侧妃,她嫉妒皇子妃怀了龙孙,又害怕被皇子妃找到那男子,所以推了皇子妃。”
当时一片混乱,灯穗自然也没有看出是谁撞倒了周宜家,但是在她看来,高金凤是猜不到周宜家想要做什么的,而且就算是高金凤猜出来了,也不会有那个胆子暗害周宜家,那么就只有谢芳菲的嫌疑最大了。
四皇子果然是信了,他虽然觉得自己自小就认识的谢芳菲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周宜家确确实实是在谢芳菲的地方出的事。若说和谢芳菲没有关系,四皇子也是不信的。
只是还未等到四皇子去问罪谢芳菲,谢芳菲的贴丫头阿萝已经闯了进来,她是批头散发进来的。衣服也很是凌乱,一个劲儿的大喊:“奴婢要见四皇子。”像是为了见到四皇子已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
四皇子不住疑惑,出了门,喝斥了在阻挡住阿萝的人,朗声问道:“本王子记得你是谢侧妃边的阿萝。我如今正准备去找你们家主子,既竟是先来了。”
阿萝已经跪倒在地:“我们家小姐的胳膊好像是断了,他们拦着不让请大夫,求四皇子救我们家小姐的命,奴婢就算是死了,也会感激皇子您的。”
什么?谢芳菲的胳膊断了?四皇子和灯穗俱是一惊。
灯穗更是问道:“不是好好地吗?”但是随即她自己又有些不相信,当时她只顾着周宜家,哪里顾得上其他的人,只吩咐了让人好生的看着,现在听到阿萝说谢芳菲的胳膊断了。也不敢那么肯定了。
四皇子本还有一丝疑虑,听到灯穗这样说,却是全信了,谢芳菲是个弱女子,必定做不出自己砸断自己胳膊的举动,这叫阿萝的丫头如此这般的行为,也不是个来报假消息的样子。
四皇子刚刚失了儿子,本就气愤、伤心,这时候听到说谢芳菲也出了事儿,只觉得心口一。嘴中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府上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出了事儿,四皇子断然不会让自己失态。生生的把那口痰咽了下去,亲自去请夏太医,夏太医这时候刚刚给周宜家开好了养子的方子,听到四皇子请他去看望谢侧妃,也不推辞,和四环至一起往西配院来。
周宜家孩子的失去已经成了必然。四皇子自然是伤心难道,但是这样的事,大部分的男子都不如女子伤心,这毕竟是女子上的一块,女子不但要承受失子之痛,还要担心会不会影响了体,以后再不能生育了,而对于男子来说,觉得这个孩子没了,还可以有下一个孩子,这个女子不能生育了,还可以有另外一个女子,这是观念上的不同。
现在听到阿萝说谢芳菲的胳膊断了,四皇子的伤心不亚于刚才的失子之痛,周宜家的背后是东平伯府,但是谢芳菲的背后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若说是以前,淑妃娘娘对周宜家这个儿媳妇儿还是满意的,想着这儿媳妇虽然不是自己挑的,但是份、地位、长相都是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儿媳妇的后不止站着东平伯府,还站着娴王府,但是自从看出了周宜家好似和娴王府断绝了关系后,淑妃娘娘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了。
其实周宜家就算是没有娴王府作为依靠,以东平伯嫡长女的份嫁给皇子为正妃也是极配的上的,相对于早年丧父、丧母,在外祖家长大,甚至跟了外祖父这边姓氏的谢芳菲来说,要好上许多。
但是周宜家的子清高,嫁给了四皇子之后很少主动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也知道她是怨恨自己在成亲的第一就赐了谢芳菲给四皇子,但是这样的事人人都做,二皇子府,三皇子府都有生母的娘家人为正妃或者侧妃,但是别的皇子妃们却都是极孝顺的,就连五皇子新娶的李天香,也隔三差五的就进宫给各位长辈请安,这样就更显得周宜家清高。
但凡是女子熬成婆婆,都是希望儿媳妇孝顺乖巧,唯命是从的,即使是贵为皇妃也是一样,周宜家子清高,又拈酸吃醋,就更是不讨淑妃娘娘的喜。
倒是谢芳菲,首先是淑妃娘娘的亲外甥女,淑妃自然是疼有加,而且谢芳菲主动求了来做侧室,当初并没有想过韶华帝会直接赏赐了为侧妃,所以谢芳菲的主动就有些难能可贵,最重要的是,谢芳菲是个可以亲手为自己做鞋的儿媳妇。
淑妃娘娘和四皇子的母子关系算是好的,所以淑妃的这些想法,四皇子都知道,若是真的因为救治不及时而害了谢芳菲,不但会影响谢芳菲的一生,还影响四皇子和淑妃娘娘的母子关系。
谢芳菲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胳膊真的断掉。所以在查看过碧纱橱,知道那个人已经不知所踪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让阿萝往正院里闯了。
阿萝所使出的苦计自然是谢芳菲多想出来的,周宜家的况紧急。正院里的人一定不会让生人随便闯入,特别是为自己的贴丫头的阿萝,若是阿萝要进去,说不定要吃些苦头,甚至可以主动惹怒他们。让他们把阿萝弄的特别凄惨,很显然阿萝做的是极好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快,那么顺利的请来四皇子和夏太医。
夏太医诊断过后,对着四皇子报告病:“谢侧妃的手臂是被重物投掷所导致的骨折,若是再耽误一会儿,怕是就很难恢复了,索这位姑娘报信报的及时。”夏太医一指阿萝,说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夫一会儿用木板把谢芳菲的手臂固定住,谢芳菲怕是要在百内小心翼翼的养伤了,幸亏伤的不是腿脚,不用躺上一百天。”
高金凤刚才还在谢芳菲的前,待四皇子来了之后,见果然有正院的人在这里看守,心中对灯穗一个丫头竟能管住自己的侧妃不满,吩咐人送了高金凤回去,把其他一样摔倒的丫头、婆子关了起来,等待审问。这些人里有擦破皮的,有闪到腰的,有流鼻血的,所以谢芳菲的骨折倒是显得也不那么突兀。
阿萝被夏太医叫去记要注意的事。有哪些需要忌口的食物,多长时间换一次药等这些事项,屋子里只剩下了四皇子和谢芳菲。
若说是四皇子在来西配院的路上还是对周宜家在谢芳菲这里出事而耿耿于怀,现在看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楚楚可怜的谢芳菲,所有的怨气都散了,只觉得是自己的胳膊在疼一样。
偏偏谢芳菲却是个坚强的。往外撵四皇子:“刚才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记得大家都摔倒了,灯穗姑娘让人抬了皇子妃出去,皇子妃流了好多的血,妾也被吓傻了,连胳膊上的伤就给忘了。皇子妃现在可好?肚子中的皇孙呢?可好?刚才阿萝发现我的胳膊伤了,哭着说要去请大夫,她有没有吓到皇子妃。”
谢芳菲这样说话,倒是让四皇子不知道如何问谢芳菲刚才的事,想着同样躺在上的周宜家,和从未见过面的儿子,心中发苦,说道:“皇孙没有保住。家姐儿的命都是无忧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切莫问这些事。”
谢芳菲听了却是惊骇,差一点儿从上坐了起来,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刚才在用木板夹手臂的时候都没有落下的来的泪水,这时候却是落了下来,哭着说道:“表哥,都怪我,都怪我睡午觉的时候听到皇子妃来慌张了,打翻了那花觚,否则地上干干净净的,怎么会到有人不小心滑倒,最后连累了皇子妃,也连累了表哥。“
谢芳菲喊四皇子表哥,让四皇子觉得这个就是自己那个一直天真烂漫,很招长辈喜的表妹,对谢芳菲的话很是相信,但是他现在被这些事弄的头疼,不想立刻就去办理,说道:“这哪里能够怪你,不过是造化弄人。”
谢芳菲则是接话往后撵四皇子:“表哥快去看看皇子妃,我这里有阿萝他们看着,不会有事儿的,而且我伤的是左胳膊,吃饭、写字都是可以的。”
四皇子确实也有心担心周宜家,看谢芳菲这样懂事,只觉得无比的窝心,对谢芳菲说道:“我过会儿再来看你。”这才出去了。
夏太医也已经把该叮嘱的都叮嘱完,和四皇子一起出了门。
四皇子一行人一走,阿萝就跑进了屋子,说道:“小姐,你这些子不能吃辛辣的,要多喝骨头汤,还要喝猪脚汤”
谢芳菲自是不关心这些,左右有丫头帮着记着,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示意阿萝小声一些,又让阿萝关了门,这才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午后怎么睡的那样死?我记得你以前是不睡觉的?这一次怎么连我的屋子进了人都没有察觉。”
阿萝也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这时候听到谢芳菲质问,忙着解释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奴婢平里确实是都警醒着呢,这一次却是这样的死沉,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请小姐责罚。”
阿萝是真心的请罪,周宜家因为这件事儿没有了孩子打阿萝倒是不关心,但是谢芳菲因为这件事儿差一点儿败名裂,而且还断了手臂,这使得阿萝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谢芳菲见阿萝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叹息了一声,她想的不是要问罪阿萝,而是怀疑别的人。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别的异常的举动?比方说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喝了什么东西?”谢芳菲问道。
阿萝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边回忆边说道:“奴婢吃的喝的和她们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倒是奴婢多喝了几口您的那碗粥,您嫌那碗白粥太甜,所以给了奴婢,奴婢就喝了半碗,难道是那粥有问题?”
因为阿萝喝了自己的粥,所以自己在那个高轩进来的时候醒了,而阿萝却没有醒,若是那时候昏睡的是自己,谢芳菲不敢想象,问道:“那粥看还在?”
“自然是不在的了,厨房的人早就收了回去。”阿萝还在回忆着自己今所有的经历,说道:“不过您睡着的时候,倒是有一个换做阿红的小丫头想要求了奴婢去帮她看看针线,奴婢犯困,就没有去,若是奴婢去了,就会叫了阿绿过来守着您”
所以现在的怀疑对象包括做粥之人,端粥之人,阿红,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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