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晖微笑,为着东方晴的聪慧。
东方德看着跟在宁晖后的假的东方夜,叹息了一声说道:“外形虽然像,但是眼神却是不像的,东方夜的眼神有些郁,总是透着些贪婪,这孩子的目光太正了些。”
宁晖没有想到东方德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实话,他和东方晴都一直觉得东方夜的眼神有些郁,现在这话从东方德的嘴里说出来,可见他们的判断是对的。
假的东方夜听到了,眼神立刻变了变,虽然和东方夜依然不相像,但是却也沉了些,嘴中说道:“孩儿谢过伯父教诲。”
东方德听他的声音都和东方夜相似,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让祥子领了你去小佛堂吧。”
假的东方夜行礼退了出去。
看假的东方夜走远了,东方德这才问宁晖道:“东方夜呢?现在是?”
宁晖行了一礼,据实相告:“夜哥儿再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儿子,是晴姐儿的庶弟,即使是他做错了事儿,晖儿也不能真的就要了他的命,他现在在一个极安全的地方,吃喝不愁,但是自由就谈不上了。”
这已经是东方德能够想象的最好结果,叹息了一声,说道:“只要还留着他这条命就好,也算是全了我们的父子分。”并不问宁晖到底把东方夜关到了何处。
东方德不问,宁晖自然不会说,又和东方德说了几句,这才出了东方府的门。
宁晖出了东方府,就往皇宫里走去。韶华帝最近的子有些不舒服,常常唤了各位皇子们去说话,宁晖作为韶华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自然也要随侍左右,本来东方晴怀孕,宁晖在宫里待得时间少了些,现在又如以前一样多了。
宁晖骑着马略过宫门。心里却是暗暗盘算要不要把晋王爷的事告诉韶华帝。韶华帝要自己调查这件事,以前只能算是有了些眉目,现在却是有了些水落石出的味道。虽然还不知道晋王爷到底握了多少的势力,做了什么样的计划,但是却是能够确认就是他无疑了,这一点儿不只是因为二十一看到了晋王爷从迎阁里出来。还因为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接到的聚集令都画着一枚出。
“晋”出万物为进者,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大概晋王爷也觉得自己就是那一枚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想要引了万人来追随。
这个消息是武师傅带来的,武师傅虽然退隐江湖了,但是和江湖上的人还是有些交的。武师傅和二十一郎追踪黑衣人到了那宅子,二十一郎又追着马车去了,武师傅在那宅子守着。结果没有等到那黑衣人的头目,却是等到了一个相熟的人。
那人原来和武师傅就相识。见过几次面,江湖上的人大多不拘小节,见过几次面就引为知己的比比皆是,武师傅就看着那人出了门,到一个小酒馆里去打酒,武师傅是知道此人向来是喝酒的,就也跟着那个人进了酒馆,装作不经意间的样子遇见了那个人,又替那人付了酒钱。
两个人就说起了话,武师傅只说自己自退隐之后就在一个普通人家教人拳脚,份低得的银子还少,还限制自由,那个人就对武师傅颇多感慨,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儿,就约了武师傅改天再聊。
这样见了两次面,等到第三次的时候,武师傅又抱怨主家对他不尊重的时候,那个人拿出了一个召集令,说道:“武师傅,这是我从我那主家的手里要来的,这江湖召集令只有那么几百枚,只有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收到,我们主子说了,他在谋划一件事,若是成功了,我们跟着他干的人,封侯拜相都有可能。”
武师傅眯眼看那到令牌,想着自己若是拿了回去,宁晖必定能够在这上面发现蛛丝马迹,面上却很是不屑,说道:“封侯拜相?哪里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咱们这些江湖人,有些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怎么有可能封侯拜相,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个人看武师傅不相信,呵呵一笑,说到:“这个主子可不是一般人,是这大宁国数一数二的能人,他既是这样许诺,也不会查不了哪里去,我看你真的应该过来,总比在你那主家吃苦受累的要强,我也是看你是个可交的人,咱们又都是旧相识,所有才举荐了你,你可不要泄气啊。”
武师傅憨厚一笑,举起酒杯说道:“那就多谢小哥儿想着武某了。”接过那令牌随手揣到了怀里,说道:“我若是答应你了,总得和现在的主子说一声才是。”
那人见武师傅把令牌说了,忙嘱咐道:“这令牌你可要切记,万不可让外人看到了。”又笑着挖苦武师傅:“你那么些竟是没有变,竟还固执坚毅的很。”
武师傅也不以为然,呵呵的一笑。迅速把那个人灌醉,把这令牌传到了宁晖的手里。那令牌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神为金色,正面写着“江湖召集令”五个楷体大字,反面是刻上去的一副旭初升图,别的再无其他。
但是宁晖边的人都是能人,立刻看出了那令牌的锻造技术是宫中匠人所造,那令牌里面是黄铜,外边一层是纯金,但是一般人根本看不住来,直觉的是整块的金块雕刻而成。
大宁国的手艺人虽然份也不高,但是却胜在人少,特别是冶金技术的匠人,大部分都是由大商户和世家所掌握,而用得起这样不留痕迹手艺的人,盛京城也没有几个。
最关键是那张图,若是别人估计要看不出来有什么,但是这样敏感的时候,宁晖把盛京内有能力或者是有借口谋反的人都想了一遍。还是觉得晋王爷最是相像。
现在那块“江湖召集令”还在宁晖的怀里放着,在让人确定过那牌子没有毒之后,宁晖还给东方晴看了一次,东方晴的想法也和宁海不谋而合。
宁晖脑子还没有个主意,下的坐骑已经到了永巷,宁晖翻下马,往乾清宫走去。
乾清宫里面重兵把守。看到宁晖过来。都纷纷的行了一个军礼,常贵公公也守在门外,宁晖想着或许是万岁爷和谁有话要说。就也站在了常贵公公的边。
因着常贵公公还指望着若是有一,宁晖和东方晴还能帮着自己一把,不至于让自己的晚景特别凄凉,所以对宁晖的态度很是好。见宁晖站在自己的边,特别小声的说道:“里的是晋王爷。说是有要事禀告,万岁爷就指使了老奴”
常贵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晖就转推开门走了进去,晋王爷?居然是晋王爷?他可是盼着万岁爷死的人。哪里能够让特他们单独相处。
万岁爷也是的,他以前是没有挑明那支幕后黑手就是晋王爷,但是他也是示警过的。连东方辰都知道和晋王世子少接触,怎么万岁爷连这点意识都没有。
宁晖随手推开了门。“吱呀”的一声,惊醒了内的三人,三人都朝着门边看来。
等等,三人?宁晖揉了揉眼睛,可不就是三人无疑,韶华帝穿着明黄色的寝衣坐在龙之上,长公主和晋王爷一左一右坐在下手,像是在商议什么事。
宁晖转去看常贵公公,常贵公公则是一脸的苦笑,对着宁晖摇了摇头。现在常贵公公的心里也是有一万匹马跑过,只有苦笑的份儿,这位祖宗以前是个极为稳重的主儿,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本事,但是今他的话还未说完,宁晖就闯了进去,常贵公公默默的在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扯了这位祖宗的那根线。
宁晖的反应迅速,立刻朝着三个人拜去:“臣拜见陛下,拜见长公主,拜见晋王爷。”
韶华帝皱了皱眉头,对着宁晖说道:“起来吧?怎么这样的莽撞,若是一般人,这时候怕是已经被赐死了。”
长公主也问道:“晖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只有晋王爷没有吭声,低着头默默的盘算着宁晖突然闯进来会不会和自己有关系。
宁晖长舒一口气,说道:“臣无事,臣这不是出去了半,不放心万岁爷吗?”又对着韶华帝说道:“您还好吧?中午可吃了饭?”
韶华帝很是无语,说道:“按说你已经算是老将了,以后若是还这样不稳重,我看就把兵权收回来试试才是。”
宁晖忙去磕头:“臣谨遵万岁爷教诲。”
长公主则是笑着说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不经通传闯了进来,又事出有因,以后记得就是了。”
晋王爷对长公主的说话瞥了瞥嘴,擅闯宫闱可是死罪,却被长公主三言两语就给揭了过去,但是晋王爷也不准备在这里时候为难宁晖,不是因为他的心善,而是因为他觉得万岁爷也不会怪罪于宁晖,否则也不会问宁晖的话了,自己现在和宁晖过不去,非但很难扳倒宁晖,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果然,韶华帝不但没有怪罪宁晖,反而让常贵公公送了长公主和晋王爷出宫。
送走了长公主和晋王爷,韶华帝立刻显出了一丝疲态,宁晖忙上去扶了韶华帝躺下,说道:“坐了那么些时候,您还是快躺躺吧。”
韶华帝虽说是子不舒服,但是得的也是大部分老年人都会得的闷,现在进过治疗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时躺了下来,不用坐着撑着,也就更加有了定力,问宁晖道:“说吧,为什么突然闯了进来?”
宁晖没想到韶华帝会秋后算账,忙着跪下来磕头,说道:“真的是臣莽撞了。”
韶华帝则是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朕还不知道你,你自小就谨慎,记得有一次你要你靠近些,给你说靠近一步,你就靠近一步,给你说靠近两步,你就靠近两步,连那步子迈的远近都差不多,这样红色的方砖,一步是两块砖。”
这件事宁晖完全没有了印象,但是没有想到韶华帝却是还记得,可要不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家的父辈,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万岁爷,有着杀伐决断之气的一代英主,竟还记得他小时候的琐事。
宁晖的鼻子一酸,就掉下泪来,嘴里嗡嗡道:“皇上。”
韶华帝却是哈哈大笑,他自己有那么多的儿子,但是他除了在五皇子那个泼猴面前有些像父亲以外,在别的皇子面前他更像是个皇帝,难得自己有心逗宁晖一把,看宁晖难得的要掉眼泪,心顿时畅快了不少,觉得子也轻便了些,对着宁晖说道:“还不快说。”
宁晖这一次是不再犹豫,想着万岁爷这样乐观,自己因为有些顾虑不愿意说就成了无稽之谈,咬了下嘴唇,说道:“臣刚才已经基本上确定了晋王爷有问题,来到宫里就听说您和晋王爷单独在大之中,一着急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所以说这个小子是关系自己才乱的方寸的?韶华帝眯眼睛一笑,说道:“你说是晋王爷,你可有证据?你要知道,那可是朕的胞弟,你以前就有些怀疑,这一次可是确定了?”
宁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江湖集结令”,交到了韶华帝的面前,说道:“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证据,这是那幕后之人所发的‘江湖集结令’,主要是用来着急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辰哥儿的拳脚师傅是臣举荐的一个江湖之人,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入了东方府养老,所以也差阳错的接到了这个,是一个已经加入了江湖人给的。”
宁晖把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等着韶华帝做决断,但是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得抬起头看来,只见韶华帝正在摩挲着那集结令的背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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