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他忘不了不是因为他残害手足,而是因为在那之后东方德把他过继到了二房送去了东方书院,还和文家断了关系。
二十一郎看宁晖和东方晴都看过那张字条了,继续说道:“到了晚上,詹统领在明处巡逻,小的和武师傅就带了人去梅园里守着,果然有黑衣人到来。小的听他们的对话,东方夜想要用东方府的布局图换一种可以救文姨娘的药,那黑衣人却是没有答应,说东方府的布局他们主子知道,让东方夜拿东方府护卫的图来换。东方夜答应要尽量弄来”
宁晖不以为然,东方府的防卫是自己帮着布置的,有名有暗,哪里就能够那么容易让东方夜看得出来,别说是东方夜只在东方府里生活几天,就是生活上一年半载,他也看不出什么头绪。
二十一郎见宁晖微微的点头,继续说道:“那黑衣人走的时候,小的和武师傅就跟了上去,见那黑衣人竟去了上次咱们追踪到的宅子。后来见有一辆马车从那宅子里驶出来,武师傅留在那宅子继续盯着,小的跟上了那辆马车,后来发现那辆马车去了”二十一郎犹豫,望了一眼东方晴,言又止。
宁晖则是一挥手,说道:“到底去了哪里,你且说说看。”
二十一郎苦笑一声,说道:“去了迎阁。”
宁晖微微点头,他没想到会是去了青楼楚馆,东方晴就算是两世为人,怕是也不知道这么个地方,但愿她没有听清楚。一带而过。宁晖使眼色让二十一郎继续说。
东方晴却是打断了二十一郎的话,说道:“这迎阁是什么地方?我竟没有听说过。”
“是。”宁晖犹犹豫豫,他曾答应东方晴,不会说谎话骗她,此时就算是东方晴问,他难道还能真的向东方晴解释一下不成。
二十一郎见主子为难,也是默默的擦了一把汗。吞了口唾液。方才含蓄的解释道:“是一种男人喝酒行乐的地方。”
东方晴听了脸色一红,暗道自己的莽撞,只听这迎阁的名字。自己就应该能够猜得出来这是什么地方才是,竟还傻乎乎的问,特别是还当着二十一郎这个外人的面,东方晴轻轻的捶了一下宁晖。不再问了。
宁晖则是悄悄的给了二十一郎一个赞扬的眼神。
二十一郎掀过去了,继续说道:“小的看那马车从后门进了迎阁。小的怕被人发现,一直等着,直到天微微亮,才见许多的老爷、公子从那迎阁里出来。其中就有晋王爷。”
二十一郎见宁晖若有所思,说道:“小的看晋王爷装醉,就多注意了一下。发现晋王爷赶车的车夫和刚才从宅子里跑出来的马车,车夫差不多。虽然衣服、鞋子都不一样了,但是小的可以肯定,就是有胡子和没有胡子的区别,所以”
“所以那幕后之人是晋王爷?”东方晴问。
“嗯。”二十一郎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小的可以肯定就是他,就算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那就是他了。”宁晖说道:“我早就对晋王爷有怀疑,知道辰哥儿和晋王世子的关系好,还特意叮嘱了辰哥儿要注意些。现在看来事和晋王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东方晴和二十一郎都是点了点头,二十一郎这才想起有一个隐卫好像交待了个消息,说道:“丞相大人说,让主子您去把东方夜领走,要杀要剐随便您。”
“要杀要剐随便”这句话不是东方德说的,但是二十一郎和那隐卫所理解的都是这个意思,那东方夜做了错事,东方德既然让自己家主子领走,自然是要杀要剐随便。
宁晖听了却是摆了摆手让二十一郎下去了,自己则是揽了东方晴的肩膀,说道:“岳父大人终归是不舍得。”
若是伦份,宁晖是姐夫,东方德是父亲,若是论官职,宁晖是武将,东方德是文人,东方夜于私是东方德的儿子,论公是人,东方夜做了错事,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东方德管教最为合适,但是东方德却是退给了宁晖,知道宁晖会因为顾忌着份,不会对东方夜下死手。
这样的借口,东方德和宁晖想的明白,东方晴想得也是明白,说道:“若是论以前,东方夜差一点儿害死了辰哥儿现在又来做坏事,父亲却是对他不管不问,每一次都不能下定决心,我虽然不会恨父亲,但是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但是现在。”东方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出肚子上轻微的弧度,继续说道:“现在我也要做母亲了,更能理解父亲的做法,于我,东方夜是要害死辰哥儿的人,是害死我母亲的那个女人生出的儿子。但是于父亲来说,即使他再不喜欢东方夜,东方夜也首先是父亲的儿子,然后才是要害死辰哥儿的人,所以,我能理解父亲的矛盾心理。”
“那这东方夜的事,怎么办?”宁晖看东方晴想的开,放下心来,问道。
东方晴则是嫣然一笑,说道:“父亲没有办法,你就不好推脱了,想必你若是刚正不阿,秉公办理,父亲也说不出什么来。”
宁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低声对动画放晴说道:“你看这样可好?”
东方晴从未想过这样的解决方式,此时听宁晖一说,也觉得是个办法,却也害怕不符合规矩,问道:“这样行吗?”
“依着东方夜所犯下的罪过,谋害亲弟先且不说,只和谋逆之人有牵连这一项都够杀头的,而且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家人,我这样留了他一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宁晖说道。
东方晴则是微笑。这样让东方夜浑浑噩噩的活上一世,还不如直接要了东方夜的命,这种法子若是用到别人的上,她一定会不忍心,但是用在东方夜的上,她自然喜闻乐见。
宁晖和东方晴夫妻俩已经给东方夜规划好了人生,东方夜却还是一无所知。这两东方夜一直沉浸在自我良好的感觉之中。
先是编了谎话解释自己的失踪没有被人发现。后边又联系了那边的人,也么有被发现,本来东方夜对弄清楚东方府的布防是没有什么信心的。但是现在自己做的事都成功了,就觉得是不是有上天相助于自己,说不定自己做要效忠的那个人是天命所归?
东方夜的精气神高,就真的开始着手调查起东方府的防卫来。但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头绪来,一会儿见詹统领领着人在这里。本想着下一个刻钟会在旁边的院子,谁知道已经又隔了好几个院子,毫无规矩可言。
但是文姨娘却是已经耗不起了,文姨娘在静怡郡主怀着旭哥儿的时候子就不好了。后来在旭哥出生的时候就下不起来了,大家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却也都知道了文姨娘很有可能是故意害死柳易萍的。所以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给她延医问药,东方晴为了防止她痛痛快快的死去。还让人拿东方夜的消息吊着,此时文姨娘见东方夜回来了,心中高兴,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散了下来,子就更不好了。
东方夜为难,没有查明白布防况,倒是等来了东方德的传唤。
东方夜自以为自己所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所以东方德传话,他并不害怕,反正现在自己的份是侄子,东方德怎么着也得顾忌一点儿颜面,说不定自己还能趁着自己去漪澜园的机会,弄清楚漪澜园的布防。
东方夜在东方府里待了好几,除了第一天到的时候见了静怡郡主一面,就从未再见过面,自己去请安,被静怡郡主轻易就打发了出来,去找东方辰,被告知不是去就是去习武,只偶尔见过老夫人几面,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还折腾,每一次他去请安都是让远远的磕一个头,现在东方德叫自己,不是正好是探查漪澜园的机会?
东方夜想着自己要牢记漪澜园每一个护卫、小人所站的位置,谁知道那来通传的人却是领了东方夜去了书房。
祥子就守在书房外,看到东方夜过来了,对着里面禀告道:“禀老爷,夜少爷来了。”
本来屋内有轻微的说话声,此时却是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听到东方德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东方夜只觉得刚才听到的和东方德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到底是谁却是想不起来,再加上在这时候祥子已经打了帘子对着东方夜做了个请的手势,东方夜来不及细想,弯腰走了进去。
东方德正坐在书案后边,表很是肃穆,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因为逆着光线,东方夜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此人正是穿了一黑色杭绸直缀的宁晖。
东方夜的心中莫名的一突,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给东方德和宁晖行礼:“夜儿见过伯父和姐夫。”
东方德没有说话,宁晖则是对着东方夜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东方德说道:“姑父,我就在那书架后边,你若有什么事就喊我。”
东方德点了点头,宁晖往书架后边走,突然想起东方夜害东方辰的手段,又折回来在东方德耳边说道:“岳父大人一定要小心,晖儿就在那书架后边。”
东方德见女婿一连叮嘱了自己两遍,心中也是感动,又点了点头,宁晖这才往这边书架后边去了。
东方德书房是几间打通的屋子,那书架离的正好不远不近。
原则上说,东方德和东方夜说话,特别是私密的话,应该摒退了众人才是,但是东方夜现在是个能够为了达到目的想要把东方府的布防图交出去的人,难保他不会为了自保而对东方德有什么伤害,东方德虽然不相信东方夜会真的如此狠毒,但是却也不得不防,若是真的叫了护卫来也不合适,只能宁晖亲自上阵了。
这件事本既是宁晖查清楚的,又是他告诉东方德的,宁晖又是东方德的妻侄,又是闺女女婿,东方德在宁晖的面前,倒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待到宁晖在书架后边隐了份,东方德看了一眼站着的到东方夜,厉声喝道:“你个逆子,还不赶快跪下!”
东方夜不明所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看了一眼书架手边,见没有个人影,对着东方德喊道:“伯父。”
东方德想起刚才宁晖所说的话,就气到发抖,东方夜居然真的敢参与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使现在把东方夜过继到了二房,但是若万岁爷真的追究起来,别说是他们东方丞相府,说不定柳家、娴王府这些姻亲都会受牵连,东方书院府上和他们同为东方一家,也不能逃脱了干系。
东方夜竟然还敢拿东方府的后宅图去换药,好像要弄清楚东方府的布防图,本以为自己养了一个自私自利,敢谋害亲弟的儿子,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养的儿子,竟是一个为了区区金银财产就出卖家族,出卖君王的人,这么些人,他想都不想的就拿来做了他的赌注。
“伯父。”东方德把这两个字咬的极重,说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把你过继出去。我那时候好像就说过,但是现在看来,你是没有记住。我把你过继出去,是要断了你的念想,让你知道就算是辰哥儿真的不行了,你和这东方府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虽然是为了到辰哥儿,可也是为了你,让你的目光不要总是局限在这后宅之中,要明白只要好好才有能安立命的本领。”东方德继续说道:“但是,你却因为自己的私,而要置东方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于不顾,让他们成为你的跳板。你可知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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