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晚上,詹统领依然带着东方府的护卫巡逻,做出和了平一样的样子,武师傅和二十一郎则是换了夜行衣,领了十来个暗卫里头功夫极好的,去了后院的梅园。一直等到过了午夜,敲了三更的鼓,才见到一个人影闪了过来,也是穿着一玄衣,却并没有蒙面,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周边的环境。
此人正是东方夜,东方夜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从自己害东方辰不成之后,东方府的防备肯定要比以前多好多,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就隐藏了几个隐卫。
东方夜没有蒙面纱也是因为这个,自己没有蒙面纱,即使是被发现了,只要没有证据,自己怎么着也是东方府的少爷,还能被他们冤枉了不成,若是蒙了面纱就不一样了。
东方夜进入视线,二十一郎扯了扯旁边武师傅的衣角,武师傅做了个明白的手势,两个人都朝着梅园看去。
只见东方辰往墙边走了几步,朝着墙外发出了几声猫叫,就见对面出现了一个蒙面人。
此人黑色的劲装,黑色的面纱,连头上都包裹着黑色的头巾,完全和黑融入在了一起。
包围的都是武功极高的人,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东方夜和那黑衣人说话。
“你有什么消息?”
“我姨娘快要病死了,你们既然有那种散的药,是不是也有能治好她的药。”
只听了这两句,已经是听出了很多的信息,一是这些人放了东方夜回来果然是让他做内应的,二是这些黑衣人果然和当要害东方辰的人是一波。
武师傅和东方辰已经有了感,现在见到害自己徒弟的人就在面前。而且还有可能要继续害自己的雇主,就有些忍不住。
二十一郎感觉出旁边武师傅绪到波动,抓了武师傅的手,对着武师傅摇了摇头,用嘴型说道:“跟踪,找老巢。”
武师傅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而且这黑衣人是个小卒子。真正要害东方府的人应该在幕后。现在自己若是冲出去,只会打草惊蛇,对着二十一郎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
那黑衣人也许是没有想到东方夜要联系他们竟是为了这件事儿。愣了一下,想着自己毕竟只是个传消息的小卒子,真正要做决定的是主子的几位幕僚,就对东方夜说道:“这件事我还要问问上面的人。你可还有别的事?”
东方夜又压低了声音,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说道:“这是东方府的内宅布局图。也许有用,不知道是否能够换得我姨娘的药。”
二十一郎和武师傅听了都是气愤,只觉得这东方夜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这样无。且不说这一院子的老老少少,这院子里东方德可是他的亲爹,老夫人是亲祖母。当年他要害死东方辰,东方德都网开一面。虽然把他过继到了二房,但是到底没有逐出家门,还送了去,若是照着律法,谋害亲弟弟,可是要杀头的罪过,现在他却轻易的就把东方府的布局图交了出去。
二十一郎和武师傅想着一会子一定要找了机会把那图毁了或者抢过来,谁知道那黑夜人却是不接,对着东方夜说道:“东方府又不是什么深宫内院,难道我们主子还不知道东方府的布局不成,你若是能够拿到东方府护卫的布局图,说不定可以换些药。”
东方夜见自己的讨好没有效果,呵呵一笑,把那图纸收到了袖中,说道:“这用的有明卫,有暗卫,我一时半会哪里弄的清楚,你且宽限几,待我探查清楚了再说。”
那黑衣人不再说什么,对着东方夜拱了拱手,翻飞出了墙外。
二十一郎和武师傅对视一眼,都追了出去。
东方夜则是往回走,暗暗庆幸自己这一次做的小心,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人,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一块巡查的护卫是极少的。
东方夜以前还不觉得文姨娘有多重要,但是看到文姨娘病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也是离不开娘的,以前总觉得文姨娘既然不能给他嫡子的份,又为何要生下他来让他受罪,现在他有了希望,就越发的想要文姨娘能够活着,活着看着他是怎么样靠着自己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的。
东方夜低头往回走,这边已经有人汇报给了东方德知道,东方德知道东方夜早晚也会和人联系,叹息了一声,对着那来报信的暗卫道:“通知晖哥儿,带了东方夜走吧。”
那暗卫答应一声,自去报信。
二十一郎和武师傅跟着那黑衣人到了一个大宅子,有以前跟过的人立刻认出来这是他们有一次跟踪人跟到的一个宅子,但是那时候的宅子里统共没有几个人,而且一看就知道只是看宅子的,并不是什么核心人物。
现在看到那黑衣人进了这宅子,都耐心的等着,到了四更的时候,大概是见着天快白了,那宅子里出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很不起眼,赶车的是个貌不惊人的老汉,朝着大街行去。
留了武师傅带着几个人看着那宅子,二十一郎则是朝着那辆马车追去,二十一郎的轻功极好,堪堪能够追上那辆马车,本以为马车会朝着某个府里驶去,谁知道那马车竟然径直去了花街柳巷。
到了一个叫做迎阁的jì)院驶去,二十一郎是惯常收集消息的,自然知道这迎阁,迎阁在盛京内的青楼红馆里是数一数二的,倒不是因为它的生意多好,或者是姑娘长的有多漂亮。
而是这迎阁里的姑娘各个是才女,且都是卖艺不卖的,一个jì)院,姑娘不卖本就是个特点,更何况这迎阁还有个规矩。是白的不管有多少钱,就算你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也不会让他们改变了规矩。
曾经有一个南方来的客商,仗着自己的银子多,要硬闯这迎阁,最后竟是被打折了腿扔出来的,按说这商贾有的是银子。和一个jì)院大官司怎么着也不会输的太过难看。谁知道这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而且那商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件事很是轰动了一时,让这迎阁显得更加的神秘。盛京内的人都纷纷猜测说,这迎阁背后的主子一定有很大的后台,否则哪里敢这样的特立独行。
现在二十一郎看着那马车往迎阁来,却并不从前门进。而是绕到了后门。
迎阁里守卫森严,二十一郎不敢贸然进去。索在外边守着,这样直等到五更时分,东方开始现出鱼肚白,迎阁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外走。这都是在这里欢乐了一晚上的人,二十一郎仔细瞧着,竟没有发现任何意外。
然。二十一郎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晋王爷,晋王爷为王爷。自然是够资格进这迎阁的,但是尽管晋王爷表现出来的是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但是二十一郎还是看出了他在装醉。
二十一郎受培训的时候,就听师傅讲过,一个人无论掩饰的多完美,眼神是不会骗自己的,二十一郎虽然离得远不能看到到晋王爷的眼睛,但是却看到他隐晦的避过到了一摊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呕吐物。试问,有几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是能够避的过去的。
更何况二十一郎是宁晖边得力的人,自然是知道晋王爷是重点怀疑对象,现在看他出来,多了几分小心。
晋王爷上了马车,谁知道那赶马车的却是极为熟练,只一瞬间已经走出了一箭之远,二十一郎更是能够确定,径自跟了上去,待看清那车夫的长相时,二十一郎彻底的相信了。
那车夫虽然比刚才从后门进迎阁的车夫年轻,但是若是留了胡子,就和刚才的那个车夫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二十一郎不能确定刚才那个车夫是特意戴了假胡子还是两个人有血缘关系,但是至少肯定了一点儿,他们的主人是一个人。
是这个正在全力往晋王府赶的晋王爷。
二十一郎心里也有最准确的答案,也不再跟着,忙这回了娴王府,他得把这件事赶快禀告给宁晖知道。
东方夜回了东方府住,东方晴虽然极为相信宁晖,知道宁晖一定会护着东方府里众人的安全,但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每一宁晖从宫中回来,东方晴都要问一遍东方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晖心疼东方晴,害怕东方晴忧思忧虑,他从贺太医那里得知,孕妇的绪也很重要,若是惹得东方晴不高兴了,或者是想得多了,他自然舍不得,所以索向万岁爷告了假,一直陪着东方晴。
知道二十一郎是来汇报东方府那边的事的,宁晖索叫了二十一郎进了内室来答话,让东方晴一块听着。
二十一郎现在已经习惯了宁晖对东方晴的毫不设防,相比于第一次,这一次是完全没有了感觉,而且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杜鹃长的清丽可又能干,以前因为杜鹃是二少边服侍的人,自己不敢想,现在二少有了想要给他和杜鹃做媒的想法,他就应该好好表现才是,这件事自己也有功劳,让二少听一听,觉得自己保护了她的娘家人了,说不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小的见过主子,见过二少。”二十一郎先是行了个大礼,对着两个人磕了个头。
东方晴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想着也许二十一郎平里就是这样给宁晖行礼的,就没有多加理会。
宁晖则是惊讶了起来,二十一郎是自己边得用的人,因为经常见面,倒是有了和别的没有得到重视的隐卫的区别,二十一郎现在很少向宁晖磕头了。
宁晖随即就想着也许二十一郎是特意给东方晴行了礼,想着自己虽然给了二十一郎前途,但是却没有解决他们的终大事,东方晴则是给他们另外的希望,更何况现在东方晴正有要把杜鹃许配给二十一郎的心思,二十一郎这样做,想让东方晴觉得自己好的心思也是有可原。
宁晖摆了摆手,让宁晖站起来,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昨天晚上东方夜和黑衣人联系了。”二十一郎先是说道。
宁晖听了这句话,淡淡的“哦”了一声,示意二十一郎继续说。
“小的和东方府的詹统领,还有表少爷的师傅武师傅一起做的事,先是东方夜突然放飞了一只鸽子,鸽子通常都是用来通信用到,我们的人见到有鸽子飞出来,就报了上来,主子您送给表少爷的那只海东青真厉害,直接抓了那鸽子回来,而且没有伤到那鸽子半分。”二十一郎夸奖道,宁晖听海东青立了功,也很是高兴,对着东方晴小声道:“早知道这海东青那么能干,咱们就应该留下才是。”
东方晴暗笑,这海东青是自己尚未嫁给宁晖的时候,宁晖送的,是他打了匈奴之后从西北带回来的,顺便带回来的还有喂养海东青的小厮现在听宁晖说这样的话,倒像是俩个人早就结为了夫妇。
宁晖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漏洞,问二十一郎道:“然后呢?”
“然后武师傅就亲自抓了那鸽子,从鸽子的腿上发现这个。”二十一郎一边说话,一边把那纸条拿了出来。
宁晖看了连连冷笑,没想到这东方夜真的敢约了黑衣人过来说事,而且两次都在那梅园。看样子梅园真的成了东方府最薄弱的环节,这件事了了,自己一定建议岳父大人把那梅园掀翻了,把那梅园连着围墙的地方全部挖空,弄成池塘,看还有人把那里当成东方府的另一道“门”。
东方晴感觉出宁晖在冷笑,也凑到宁晖的边看那张纸,待看完也是冷笑,这个东方夜,在东方书院里读了几年的书,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害过东方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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