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禇荇被押到小花厅,黄知府正端坐在椅子上翻看卷宗。禇荇打量了一下周围,室内陈设雅致,并没有公座堂椅,也无审案的刑具,原来这里是黄知府燕息待客的厅室。
没有公人侍立两边,只有一个总角小僮托着一个填漆茶盘,偏坐上有位老师爷正在抄写着什么……禇荇的心这才放下。
琴桌上燃着一炉聚仙香,幽幽袅袅,室内只闻翻阅案卷之声。禇荇立在那冷眼瞧着黄知府……半晌,黄知府才把案卷一合,站起来笑着对禇荇道:“禇五爷受苦了!快请坐!”
“禇荇惶恐,愧不敢当。”禇荇忙欲行大礼,却被黄知府搀了起来。
黄知府道:“此系内室,不必多礼。刚才阅了五爷案卷,疑点颇多,证词模棱两可。凭这样的证据就判处斩刑,简直是草菅人命!你且放心,只要有本官在,一定不容许某些人为了搏自己的名声诬陷别人。”
禇荇闻听此言双眼放光,激动不已,简直视黄知府为再生父母。表情无比诚恳说道:“治生真是冤枉!那渔容知县蒲啸原不论青红皂白,听信刁民信口雌黄栽赃治生,还请大人为治生做主!”
黄知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安心,这件事有本官呢!明日本官自会把案子批回渔容县,老弟暂且在家躲一阵子,派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去压服那些原告,多赔些银子,还怕他们闹上天去?待风头过去就没事了……回去多多上复禇阁老,卑职能为阁老尽点绵薄之力,实在三生有幸!”
“回去一定告诉家兄,黄知府干练明理,乃是国之栋梁,这样的人材实在难得啊!”禇荇闻听,忙拍着胸脯打保票,好像当阁老的那人是他一般。
黄知府捋髯而笑,目光中一片坦然……纵使法纪纲常如铁规,也阻挡不住人的贪欲,被邪恶腐蚀得已生出斑斑锈痕。
第五日,一架蓝围子翠盖马车疾速而来,停在禇家后门。小厮们在马车四周围起一道屏障,看到的人一定以为是哪家女眷造访。
禇荇忍不住兴奋激动的心情跳下马车,刚一落地却只觉得心口一沉,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的差点摔倒。
好在一边伶俐的小厮扶住了,说道:“爷小心点,刚撒扫了地,别滑倒。”
此时的喜悦让禇荇忽略了小小的异样,他疾步冲进内堂,急于见母亲姬妾。
“娘!”他还未走到鸡翅木的罗汉床前,就已撩袍跪倒,拜见母亲。
华老夫人见到儿子面色苍灰,似乎短短几天就瘦得脱了相,心中着实心疼。忙亲自走到跟前扶起他,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说道:“荇儿,你受苦了!”
“没事,孩儿这不好好的站在这里吗?”禇荇得意地说。他的目光闪烁着阴冷的光:“哼,姓蒲的,过几天我一定要他好看!”
这时姬妾们都闻听禇荇回来,一个个打扮得粉妆玉砌地走进来请安道乏。
看着满屋子绮红偎翠的人,他突然想起正妻严氏,问道:“阿夕呢?”
华老夫人板着脸道:“提那不贤良的妇人做什么?她见你出事,竟然把手伸到孝彰身边,真是个毒妇!我说了几句,连我都顶撞起来!还说什么要跟你和离,如此我就把她拘管起来,反正都跟禇家起了异心。正好你回来了,看她还敢闹!”
提起母亲和妻子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禇荇不禁头疼。不过他了解阿夕的为人,不相信会害他唯一的儿子。只是没想到事情闹得如此大,母亲竟然把她拘禁起来了……禇荇皱眉不语,不知为何,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他强忍住不适,安慰母亲道:“娘不要生气,待儿子教训她就是了!娘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华老夫人也不敢真的让儿子休了媳妇,毕竟媳妇家也是官宦,还在这种敏感时期,所以也就不再提了。
禇荇只觉得有点头晕,身子很是疲乏,因而说道:“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休息一下,晚宴时再起来。”
丫头们抬水端盆,禇荇却留下十五、十六姨娘伺候。其余姬妾心中也有不悦的,也只能嫉妒的撇撇嘴,回到自己房中,等待以后的机会。
两个双胞胎姊妹如两朵并蒂莲般娇俏动人,因为伺候沐浴都脱了外衣,只穿着红绫抹胸,下面撒花裙子,更衬得身体雪白如玉。
禇荇哪里尝过孤枕寂寞,夜夜都“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次竟然在大牢里蹲了六七天,自然欲火难平。
他的大浴盆比常人用的大三倍,像个小小的游泳池。看着四只小手在水波中荡漾,早已按捺不住,在水中伸出手一把抓十五姨娘,把她拉到水中。
“哎呀,五爷,看你都把我衣服弄湿了!人家不管,你得赔我一套二色金通花麒麟袍!”十五姨娘娇滴滴的抱怨。
她的衣服被水浸透,更显玲珑曲线,禇荇激动的一把抱住,手探进衣服揉捏着丰满的胸部。
十六姨娘见状,抿着嘴笑,想要悄悄退出去。却被禇荇拽住。他淫笑道:“往哪跑?难道以前没试过?还不乖乖自己跳进来!”
十六姨娘睨着眼瞧他道:“那我也要……不过我要一件紫貂鼠披袄!”
“宝贝儿,那就看你们伺候爷伺候的舒不舒服了!”禇荇用力一扯,十六姨娘的裙子被撕了下来。
三个人如鱼般翻出阵阵白浪,房间里传出阵阵呻吟。正在激情之时,禇荇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大叫一声,就伏在十五姨娘身上不动了。
两个姐妹花吓了一跳,一推禇荇,他竟然直接栽到水里不动了。尖厉的叫声穿透华美的大宅……
“这……这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突然死了?”华老夫人声音颤抖,眼睛直直地望着大夫。
老大夫摇头叹道:“禇五爷是心力衰竭而亡,事发突然,就算神仙也救不得,恕老夫无能为力。”
“荇儿从来没有心疾,怎么会突然发病?”华老夫人的目光如刀,猛的转向十五、十六姨娘。大声喝道:“两个小贱人,你们给荇儿吃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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