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瞄着程恪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轻轻靠着他,转头看着那片人流越来越多、已经半分空隙也没有的空地,程恪也没再说话,一只手揽着李小暖,陪她一起,站在黑暗中,静默的看着那片人流众多却和周围的喧嚷有着明显不同的空地处。
随着人流,一对少年夫妻牵着手,在周围几个婆子的隐约护卫下,往三盏灯笼处慢慢过来,李小暖推了推程恪,低声说道:
“姚家四小姐!”
“嗯,旁边是林怀业。”
程恪低声答道,李小暖凝神看着两人,姚四小姐头上戴着支赤金红宝攒花簪,穿着件银白底绣红色折枝梅花银狐斗篷,脸上溢着羞涩的甜蜜,眼睛里仿佛只有身边的林怀业,林怀业个子高佻,胖瘦合适,容长脸儿,生的不是特别好看,举止稳重而从容,看着很让人有一种踏实舒服的感觉,穿着件月白素绫面灰鼠斗篷,牵着姚四小姐的手,低着头,温柔的和她说着话。
李小暖舒了口气,程恪紧紧盯着林怀业,看着他一举一动,低低的说道:
“靖北王府的意思,想让林怀业陪着周世远去南边军中。”
李小暖稍怔了下,盯着林怀业又仔细打量了一遍,
“看着倒象是个老成懂事的,让千月打听过了?”
“嗯,他和唐小四交好,小四觉得行。”
程恪简单的答道,李小暖没有多问,也不再看那片空地,拉了拉程恪,一边往寺里走,一边低声说道:
“能把周世远往正路上带一带就好,旁的,在南边,还能有什么事?姚四小姐年纪也小了些,过几年再生孩子最好不过。”
程恪挑了挑眉梢,看着李小暖,
“她跟你差不多大。”
李小暖顿住脚步,转过身,仰头看着程恪,认真的抱怨道:
“我原本是打算着二十岁再嫁人的!”
程恪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顾着左右,忙岔开话题,
“咱们还是出去吧,今年这寺里也没什么热闹好看了,走吧,咱们坐船看景去,前儿小景得了几桶上好的葡萄酒,我讨了两桶,放了一桶在船上了,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葡萄酒?走,咱们吃酒玩去,这里没意思。”
程恪一边说着,一边揽着李小暖,转身往寺外走去,李小暖笑着任他推着往外面去了。
热闹的正月过后,顾二奶奶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南边寻老三程悯海去,有了奔头,这病也就好了,起来骂着人,张罗着让人收拾东西,披头散发的在屋子里看着人翻着箱笼。
二少奶奶齐氏给赵氏使着眼风,赵氏咽了口口水,悄悄溜出去,带了几个丫头婆子,往程二爷居住的书房院子去了,今天程二爷和人约了喝花酒,院子里只有两个姨奶奶在。
赵氏到了院门口,顿住了脚步,齐氏身边的管事婆子征询般看着赵氏,赵氏忙点头示意着:
“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婆子微微曲了曲膝,上前拍开了院门,陪着满脸笑容,客气的说道:
“小红,去跟两位姨奶奶说,二奶奶让两位姨奶奶过去见礼呢。”
小红疑惑的看着管事婆子,倒也不敢怠慢,往里奔了两步,仿佛想起什么,又奔出来,招呼着管事婆子
“胡嬷嬷,你跟我一处进来吧。”
胡嬷嬷答应着,抬脚进了门,跟着小红进了正屋。
两位姨奶奶正百无聊赖的半躺在榻上,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找话呛着对方,听了胡嬷嬷恭恭敬敬的禀报,直起身子,互相看了看,迟疑了下,到底不敢怠慢,忙着起身收拾了,胡嬷嬷殷勤的跟在后面侍候着,从桌上的妆妾奁匣子里取出支赤金嵌莲子大粉金钢钻独头簪和一支莹晶剔透的蓝宝石攒花簪子,递了过去,两位姨奶奶分别接过簪子,仔细的插在了乌黑发亮的发间,转着身子看了一遍,满意的站了起来,穿了银蓝、银红底缂丝面银狐斗篷,跟着胡嬷嬷出了院门。
院门口,赵氏见两人光亮鲜嫩的走出来,笑着微微曲了曲膝,含糊着说道:
“两位姨奶奶,母亲请你们过去呢。”
两位姨奶奶急忙深曲膝还着礼,跟着赵氏一路往顾二奶奶居住的正院过去了。
顾二奶奶正狐疑的翻着常年不动的几个首饰匣子,命心腹丫头取册子过来,这匣子空了一半,她虽记不得少了什么,可这东西必是少了,谁敢偷她的东西?偷她的嫁妆?
齐氏站在门口,不时小心的将帘子挑开条缝,往外张望着,见赵氏引着两位花枝招展的姨奶奶转进了垂花门,暗暗舒了口气,心底放松下来,这时辰掐得正正好。
外头当值的小丫头禀报着,赵氏掀帘进来,看着散着缕头发,满脸恼怒忌恨的看着自己的顾二奶奶,心里打着鼓,曲着膝,一时说不出话来,齐氏忙上前两步,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一边往屋里让着两位姨奶奶,一边转头看着顾二奶奶笑着禀报道:
“母亲,父亲新纳的两位姨奶奶过来奉茶了。”
顾二奶奶眨了眨眼睛,看着一前一后款款进来的两位十六七岁、花一般娇美的姑娘,一时呆怔住了。
齐氏忙上前两步,扶着顾二奶奶,看着她,清清晰晰的介绍着:
“母亲,这两个,就是父亲新纳的两位姨奶奶,年前您病着的时候,父亲从人牙子手里,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听说是专门养出来给人做姨娘的,您看看,这肉皮、这颜色,到底是五千两银子买来的,如今可是父亲的心尖子,捧在手心里的人,要什么给什么的!”
顾二奶奶猛的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齐氏,
“你再说一遍?花了多少银子?买这两个贱货?”
“五千两银子,足足五千两!”
齐氏笑着,重重的说道,顾二奶奶呼吸重了起来,猛的往前窜了两步,抬眼间,正看到两位姨奶奶头上的粉金钢钻和蓝宝簪子,顿时睁大了眼睛,围着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姨娘转了半圈,突然伸出手,一左一右拔下了两人头上的簪子,举到眼前,对着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片刻,转身叫着心腹的大丫头,
“青霞过来,册子呢?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我的嫁妆?”
青霞急忙过来,扫了一眼簪子,
“回二奶奶,两支都是您嫁妆里的东西。”
顾二奶奶呼着粗气,一会儿看看手里的簪子,一会儿狠狠的盯着两位姨娘,突然抬起手,利落的一人打了一巴掌,
“贱货!敢偷我的东西!”
两位姨娘趔趄着往后面退了半步,捂着脸,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什么你的?这明明是老爷赏给我们的!有本事,找老爷说话去!”
顾二奶奶捏着簪子,扑过去扎向两人,
“贱货!我扎烂你的嘴!”
齐氏急急的示意着赵氏,上前抱住顾二奶奶,一边往后拖着她,一边慌张的劝着:
“母亲息怒,母亲千万息怒,您要是敢打了这两位姨奶奶,父亲回来可是不得了!那还得了!母亲可不能再动手,这是父亲的心尖子,动不得,打不得!”
顾二奶奶回手扇了齐氏一巴掌,
“反了天了!他算什么东西,他吃我的,喝我的,还敢用我的银子买姨奶奶了?我打死这两个贱货!”
齐氏趁机松开手,拉着赵氏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扑过去和两位姨奶奶撕打到一块的顾二奶奶,不慌不忙的走到门口,叫着外面的婆子,
“赶紧过来拉开姨奶奶,这也太没有规矩了,竟然跟母亲动起手来!”
等在门口的几个孔武婆子忙奔进来,上前拖住两位姨奶奶,半护着身子,半让顾二奶奶挥手打着两人的脸,顾二奶奶连扇了几十个耳光子,累的喘着粗气,看着脸已经红肿起来的两个姨娘,尖叫着吩咐道:
“给我拖出去打!打死算数!敢偷我的嫁妆……”
旁边的婆子拖着两人往屋外走去,两人恐惧的尖叫着,叫着救命,破口大骂起来,刚拖到院子里,程二爷狂奔进垂花门,直冲进院子,抬脚踢开按着其中一个姨奶奶的婆子,伸手将姨娘扶了起来,几个婆子急忙松开手,往后退到抄手游廊边上垂手立着。
顾二爷心疼万分的看着散乱着头发,两张脸被打的红肿起来、正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心尖宝贝,恨的跳着脚冲进了正屋,点着还在破口大骂的顾二奶奶,高声怒吼道:
“放你娘的屁!你的嫁妆?你有脸说是你的嫁妆?那是娘留给我的东西!不过借借你的手,就成你的了?你也不照镜子瞧瞧,就你顾家,扫干净家底,能凑出一抬嫁妆?那是爷的!再撒泼放刁,爷休了你个泼妇!”
“你休!你现在就休!你个王八蛋!你娘留给你的东西怎么不给你?那就是我的嫁妆!都是我的!你吃我的!喝我的!都是我的!那是经了官的!你娘给你的!让你娘出来说句话!你倒是让你娘出来说句话!”
程二爷嘴唇抖动着,突然抬手甩了顾二奶奶一巴掌,顾二奶奶脸上顿时鼓起五根指头印记,被打的往后退了两步,呆怔了下就反应了过来,扑上来就和程二爷撕打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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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两点左右
昨天一个同事满公司在找谁最机灵,初五来公司接财神,好抢头响!闲大笑不已,想起小时候姥姥说的古意儿,每到过年,姥姥家从不祀财神,姥姥说‘你知道财神是谁?那是比干,就是剜掉心的那个比干!姜子牙能封神,那可是聪明人,让他做财神,他没心哪,啥事也记不住,谁烧香谁没烧他压根记不住!他散财,那是漫手撒的!不用上香!上了也是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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