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做什么,老祖宗一早上就过来,看着我在院子走了大半个时辰,母亲过来了两趟,让人送了一堆吃食,又陪孙氏说了会儿话,下午睡了一觉,看了会儿书,你就回来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看什么书?我给你找去,前儿我已经让远山去几家大书肆说过了,只要有新书,先送一套过来给你看。”
“嗯,”
李小暖答应着,拉了拉程恪,低声说道:
“我想吃些新鲜的瓜果,就是没敢说,怕老祖宗和母亲知道了,又要忙得鸡飞狗跳,你出去悄悄找找看,若有,就买些回来,若没有就算了,别折腾出动静来!”
“你想什么吃,想到了就该和我说!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找去。”
程恪直起身子,就要扬声叫人,李小暖忙拉了他,
“我就是不想惊动人,才这么悄悄和你说的,你也这么张罗着吩咐下去,我还不如和母亲说呢,你明天出去,让人悄悄寻一寻,有就有,没有也就算了。”
程恪拧着眉头,低头看着满脸坚持的李小暖,只好点头答应着,
“好好好,都依你,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得来,你想吃哪一样?”
“都行,只要是新鲜的瓜果。”
程恪答应着,不大会儿,蝉翼带着众丫头婆子摆了饭上来,李小暖没有胃口,只看着程恪吃了饭,两人各自看着书,说了一会儿话,就歇下了。
第二天,程恪出了门,转头看着远山等人吩咐道:
“你们四个,去,给爷找新鲜的瓜果去,若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远山和洛川等人面面相觑,南海正要开口,洛川拉了拉他,远山瞄了洛川一眼,躬身禀报道:
“爷,这倒不用我们四个都去,只我和洛川就成,爷身边也离不得人。”
“爷放心,只要有,必给爷寻了来。”
程恪拧着眉头想了片刻,‘嗯’了一声答应了,南海和昆河依旧随着程恪去了户部,远山和洛川带着小厮,纵马先往城内几处菜市场奔去。
傍晚时分,远山和洛川搜了几篮子樱桃回来,直接送进了清涟院,隔天,程贵妃遣人送了几篮子南方贡进来的山竹、芒果等物,却都被老祖宗拦下了,李小暖闷闷的闻着芒果的香甜味儿流口水,只好眼巴巴的盼着夏天的到来。
程悯海跟着周世新一处读书,书读得如何倒看不出来,这银子却花得如流水一般,程沐风和顾二奶奶对这银子毫不吝啬,反正家里有的是银子,能攀上诚王府,攀上最有前程的皇孙,花多少银子都是合算的。
邹应年夫人唐氏在家生了大半个月的闷气,到底耐不住,备了礼物,又往前门大街程宅找顾二奶奶说话去了。
顾二奶奶如今也算是诚王府的常客了,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去给徐氏请安说话,隔三岔五的,就寻些时新样的吃食、玩物、用具孝敬给徐氏,徐氏待她很是亲热客气,唐氏连去了几趟,送了上千两银子的厚礼,总算求着顾二奶奶答应带着她,一处往诚王府请安去。
唐氏回来和邹应年细细商量了一夜,精心备了份厚礼,第二天午后,和顾二奶奶一起去了诚王府,见了徐氏,吞吞吐吐的求了徐氏,想给邹应年补个实缺,徐氏干脆的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不过隔了三五天,吏部的文书就下了,邹应年补了利州路巴州知州,虽说从正五品降到了从五品,可这知州却是实打实的肥缺,邹应年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备了份厚礼,让唐氏拿着自己的投名帖,送到了徐氏手里,唐氏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的磕了几个头,一家人感激不尽。
程恪当天就得了信儿,恼怒的捏着抄了邹应年名字官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扔进了焚纸盆里。
这邹应年,是小暖要压下的,卢文隆竟凭着徐氏一句话,补了这么个实缺给他!小暖如今怀着身子,可生不得气,可这事,邸抄上必是要写的,瞒也瞒不过去,唉,早知道,从她怀孕起,这邸抄就不该再让她看。
程恪烦恼不已的回到清涟院,对着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李小暖,犹豫了半晌,到底不敢瞒着,仔细斟酌着言词,将邹应年新领的差使说了,笑着保证道:
“这事是我疏忽了,你放心,这事交给我,这知州我让他半年也做不了,你别往心上去。”
李小暖掂着只樱桃咬着,看着程恪奇怪的问道:
“他领什么差使,跟咱们有什么相干的?”
程恪看着李小暖眨了眨眼睛,一时怔住了,李小暖吐了樱桃核出来,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我那时候揭他的底子,不过是想把大姐姐析产分居的事顺顺当当的办下来,他后来因这个被弹劾丢了官职,跟我可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就是想做,也没有那么长的手脚不是,如今他该领什么差使,不该领什么差使,朝廷自有法度,我哪能管这个的?”
李小暖伸手又掂了只樱桃,一边咬,一边含糊的说道:
“再说,金志扬纳邹氏宠邹氏,要怪也只能怪金志扬不是个东西,自己喜新厌旧爱人家美色,回头再怪人家是祸水害了他,抱怨人家以美色诱他,这是你们男人的想头,我可不这么想!”
程恪抬手抚着额头,半晌才笑了起来,
“是我想左了,我还怕你听了这信儿生气呢,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去,你这话说得极有道理,这个理儿,就跟打仗一样,你中了计踩了伏,只能怪自己太笨,可不能抱怨人家不守兵道用诡计骗了你。”
李小暖斜睇着程恪,慢吞吞的说道:
“我是说,往后你若做了什么事,也别跟我说什么一时糊涂、不得已、上了当什么什么的,你做了就是你的错。”
程恪一口气呛进喉咙里,连声咳了起来,忙摆着手说道:
“小暖,你放心,咳,我这么聪明,哪会让人骗了去,咳,姑母送来的那些果子,老祖宗还是不让你吃?”
“嗯,”
李小暖长长的叹着气,
“说是宁可错杀,决不漏过,一个也不让吃。”
程恪同情的看着李小暖,凑近了些,低声建议道:
“要不我去偷几个过来给你吃?”
“算了,老祖宗知道了要生气的,我就吃这个算了。嗯,对了,有件事要找你,我要再借千月用用。”
李小暖咬着樱桃,看着程恪说道,程恪忙应道:
“你要用他,只管叫他进来……咳,你还是跟我说吧,我去吩咐他。”
李小暖眼里渗着笑意,挑着眉梢看着程恪,笑倒在程恪怀里,程恪揽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先说说,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二姐姐前天过来看我,说金家捎了信给大姐姐,要举家迁居到京城来,大姐姐大约是不想让**心,来了几趟,这事提也没提过,我担心着又要生出什么烦心事来,大姐姐又不肯跟我说,所以想让千月找两个人帮我盯着大姐姐、金家和金志扬这三处,有什么事,不用大姐姐来说,我也能知道。”
程恪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嗯,明天我就和千月交待下去,能有什么事?你也别担心太过,有我呢。”
李小暖笑着只不说话。
第二天一早,程恪刚到户部,周景然就找了进来,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瞄着程恪问道:
“邹应年补了实缺这事,你知道了?”
“嗯,”
“小暖知道了?”
“嗯,”
程恪悠然喝着茶,随意的答应着,周景然放下手里的杯子,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迎着他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私不及公,小暖当初揭他老底,一来是他自己私德不修,二来,不过是想给古家大姐析产分居这事造势,岂敢以私废公。”
周景然瞄着程恪,半晌才晒笑着问道:
“昨晚被小暖教训了?你可没这么明理!”
程恪摊着手,
“我也是极明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曾跟人计较过?!”
周景然‘哼’了一声,面容轻松的站起来,程恪忙跟着站起来,送着他往外走,到了门口,周景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程恪,
“你回去跟小暖说,她若不想明理,就别委屈自己明什么理去,我就她这么一个妹妹,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她去。”
程恪忙笑着答应着,目送着周景然上了马,转个弯看不到了,才慢悠悠回部里处理公务去了。
程沐风和顾二奶奶热情的将邹应年一家送到了京城外十里长亭,羡慕的看着一行几十辆车走得远了,才上了车,往京城赶了回去。
隔天,顾二奶奶和程沐风细细商量过,备了份极重的礼,去诚王府上给徐氏请安去了,邹应年补这么个肥缺,在徐氏,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既是这样,也该给大儿子程悯山求个一官半职才好。
徐氏收了礼,过了大半个月,程悯山就补进了侍卫亲军步军司做了名八品带刀侍卫,顾二奶奶一家大喜过望,对徐氏更是巴接的无以形容,一家人进进出出也是行走带风,非比寻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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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闲吃了顿年夜饭,又出趟远门,几乎熬了两个通宵,周末就不行了,今天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年纪大了,唉。
今天就一更吧,明天正常,九点一更,
背筐收砖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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