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轻轻咳了几声,跟着解释着:
“喉咙,有些痒,有点痒,你累了,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好。”
李青总算清醒了一般反应了过来,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里,仰头看着平王质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平王尴尬着,脸上慢慢浮出丝疲赖来,
“我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除了这里,我哪还有别的地方去?”
“你?”
李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平王,看着他满脸的疲赖,傻怔怔的呆住了,脑子里短路般,一时竟转不过弯来,平王说着话,浑身的别扭和不自在一点点褪去,脸上干脆的疲赖着,伸手拉过李青圈在怀里,声音里带着无赖,低低的说道:
“你是我的婆娘,我只能到你这里来。”
李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伸手拍开平王,往后退了退,冷着脸说道:
“我要起床了,收拾收拾还要赶到玉山庄子里去呢。”
平王手臂用力拉回李青牢牢的圈在怀里,
“要去一起去,我也到玉山庄子里去住着,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得陪着你。”
李青高高的扬着眉头,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平王,平王低着头,嘿嘿的疲赖的笑了几声,
“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反正,我得守着你才行。”
“你?疯了?”
李青伸手摸了摸平王的额头,平王“吃吃”笑了起来,低头就要吻下去,李青忙伸手挡在他嘴唇上,推了回去,
“你这是中了魔魇了!”
“嗯,中了你的魔魇了,早就中了,中了好几年了,解也解不开了。”
平王低着头,眼神清亮的看着李青,慢腾腾的说道,
“我为男,你为女,咱们才能做了夫妻不是?下辈子,你做男,我为女,咱们再做夫妻,这样不就扯平了?”
李青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这样不管不顾的无赖,竟让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平王眼神谨慎的仔细的看着李青,慢慢的接着说道:
“这辈子,我虽为男,也没多占你便宜不是?以前,那些姨娘,有那些姨娘,不是因为没碰到你吗?从娶了你,我就改了不是?”
平王怔了怔,脸色微变,紧忙接着说道:
“红,是……我的错,咳,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姨娘都不会有!这天下的女子都加起来,也及不上你一根小手指头,我哪里还能看得见别的女子。”
李青脸色冷了冷,正要说话,平王伸手按在她嘴唇上,陪着笑抢过话头接着说道:
“你听我说,听我说,大师,广慈大师说,你用毒之精远过于用药,我要是敢负你半分,你还治不了我?象文国梁那样,我要是敢负你,你也象对文国梁那样对我,让我生不如死,死也死得难看无比。”
李青脸色变幻着,听到最后,哭笑不得的看着平王,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平王眼神微微松了松,揽了揽李青,声音更加温柔起来,
“你也精蛊术,我听说有一种情蛊,种下去,若那人不负你,万事无碍,若他敢负了你一星半分,就会被那蛊虫噬心而死,要不,你就给我种下这情蛊,我要是敢负你半分,就让那虫子噬心而死,死得难看无比!”
李青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干脆转过头,不再理他,平王目光微闪,抱着李青紧紧搂在怀里,慢腾腾、懒洋洋的接着说道:
“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若不想做这王妃了,我就陪着你一起,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好歹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护着你,保不准还能逃过这天下人的追杀,就是那沈氏,想杀咱们,也没那么容易。”
李青卡在喉咙里的气息一下子呛了出来,伸手用力扯着平王的耳朵往下拉着,狠狠的说道:
“你威胁我?”
“没有没有,不是,我说的是真心话,都是真心话。”
平王被李青扯得歪过头去,陪着笑解释着,李青扯了几下,有些无力的松开了平王,平王低头看着她,温和的说道:
“这世上,我最懂你,最知道你,只有咱们两个,才能站到一处,青青,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就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李青垂着眼帘,沉默着,平王抱起她,搂在怀里,握着她的手合在自己手掌里,低声的温柔的哄着她,
“青青,当初我去寒谷寺的时候,病得快死了,求遍了天下名医,都说已是病入膏肓,无可救治,拿着那枚木莲令去寒谷寺,也不过心头存着一丝渺茫罢了,你看,我去了,治好了病,遇见了你,如今你手里握着的,不是一丝,是九成九,凡事要思量,可不能思量太过,咱们两个,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一对,青青?”
李青仰着头,仔细的看着平王,嘴角慢慢渗出丝笑意来,慢吞吞的说道:
“你说的,那个情蛊,我倒真是养了几粒。”
平王呆了呆,李青微微歪着头,紧盯着平王,平王挑了挑眉梢,低头看住李青的眼睛,干脆的问道:
“吃几粒?要不,我都吃了?”
“那倒不用,这东西养起来极难,你想都吃了去,我还舍不得呢。”
李青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平王的面色,慢腾腾的说道,
“你去叫我的丫头进来,我要吩咐她们取药来。”
平王低低的笑着,突然扬声喝道:
“来人!”
郑嬷嬷和水苏、绿蒿正揪心扯肺的紧贴在正屋门上侍立着,支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郑嬷嬷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只觉得身上渐渐有些忽冷忽热起来,猛然听到平王暴喝般的召唤,郑嬷嬷双膝一软,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周围的丫头七手八脚的把她扶了起来。
郑嬷嬷指着绿蒿,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点着屋里,绿蒿会意,紧张着胆怯着,脚膝虚软的挪到内室门口,手指微微抖动着掀起了帘子。
床前帘幔静静的低垂着,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绿蒿努力得从紧得仿佛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
“夫……人?”
“跟绿蒿说,让她把那个白绫底绣着红色并蒂莲的荷包取过来。”
绿蒿仿佛立刻活了过来,急忙曲膝答应着,提着裙子急忙奔了出来,奔到正屋门口,冲郑嬷嬷不停的点着头,满脸笑容,欢快的低声说道:
“是夫人,夫人让我给她取装药的荷包!”
郑嬷嬷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直直的往地上软了下去,水苏和几个小丫头低声笑着,拖着她进了旁边的厢房。
绿蒿也顾不得其它,急忙奔进旁边的屋里,想了想,又急急的往院子外奔去,指挥着几个粗使的婆子急急忙忙的从车上搬了个箱子下来,打开来,翻出李青要的荷包来,又奔进来,小心翼翼的禀报了,进了内室,将荷包递进了帘幔内。
平王伸手接了荷包,递给李青,李青斜睇着他,慢慢解开荷包,打开来,倒了四粒莲子大小,黑黑的药丸出来,托在手心里,仔细的看着,慢慢的笑着感慨道:
“这蛊,我养了十年,才养出这么几粒来。”
平王目光微闪,低头看着李青手里的药丸,慢慢用手拨弄着,笑着问道:
“听说养蛊,这蛊就只听养蛊人的,你养的这情蛊,也是只有你能用?男子吃了,只是负了你才有用,其它的女子不能用?”
“嗯。”
李青低低的应承着,仰着头,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平王,平王吃吃笑着,突然抓起李青手里的四粒药丸,一齐塞进了嘴里,用力咽了下去。
李青呆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扳着平王的脖子拍打起来,
“不能吃那么多!你快吐出来!吐出来!”
平王嘴巴紧紧闭着,嘴角挑了起来,用力搂着李青,任她拍打着,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的说道:
“一个也是吃,四个也是吃,再说,你养这么多做什么?我得都吃了,留着可不行!”
李青一时气结,指着他,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去练功!去练功去!”
“不去!要练,就在这床上,咱们两个练一练才最好!”
平王疲赖着,搂着李青就要压下去,李青拍着他的脸,恨恨的说道:
“去练功!这药是续命接气用的,你赶紧去练功,化了这药!你吃了四粒,要补出病来了!快去!什么时候小腹不再发热了,什么时候才能算好了!”
平王紧紧搂着李青,把脸埋在李青发间,静了片刻,慢慢笑了起来,笑得浑身抖动着,大笑着松开李青,摊开手脚倒在床上,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
“不去不去,你都要走了,我还练什么功啊!”
李青伸手从枕边取了只银簪子出来,掂在手里,斜睇着平王,平王抬了抬头,懒散的笑着问道:
“你拿簪子做什么?”
“嗯,等着给你楔齿啊,免得等会儿你牙关咬得太紧,含饭时麻烦。”
平王抬着头,看着李青手里的银簪子,笑着爬起来,
“好好好,我去,我去练功去,早饭你自己吃,中午等我吃饭。”
李青看着平王背着手,悠悠然的出了内室门,扔了手里的簪子,一头倒在床上,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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