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厅过屋,看着眼花缭乱的陈设,牛奋斗不住惊叹,因为目之所及的古董字画,应该都是真迹,但摆放都很随意,好像主人并不知情似的,但他知道,绝非如此,只能说明主人不在乎,因为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或许已经猜出来了。
在笑面佛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偏屋,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巨大的木桶,看着稀疏平常,除了个头有点大,也没什么特别。但走到跟前,用手摸了一下,牛奋斗心里便全部清楚了。
不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初丐爷送给他的那本廉价的书,好像已经印在他脑子里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很多只闻其名的法术或者妖魔,只要过他的眼睛,脑子里那本书好像自动就会翻到对应的那页。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记得太牢,还是说,那本书可能并不是他认为的那般平庸。
他故意用手敲了敲那个木桶,木桶发出金属般脆响,然后很不满意地说:“佛爷,这就是你说的,与别处不同的洗浴方式吗?是啊,别处是找不出来,现在已经不流行仿古了,咋地,桶大点,坐进去就是皇上了?那我躺黄河里,岂不是龙王爷了?”
面对他的嘲讽,笑面佛尴尬地笑了笑:“让您见笑了,我还以为仿照古人那套沐浴方法,体验会很特别。不过,既然来了,您要不就试试,我们这儿服务还是不错的。”
说完,拍了拍手,从屋外袅袅婷婷走进一排穿着古装,半露酥胸的女人,手里要不抱着盆,要不抱着毛巾之类,总之都是洗浴用品。
看到她们,牛奋斗脸唰就沉下来了,很不悦地盯着笑面佛说:“佛爷,吹得是挺牛,就这点水平吗?糊弄谁啊,是不是以为我没见过世面啊?来来来,打头那位,有三十了吧?打扮的和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还笑,你以为你笑的很清纯吗?后面那个,胸是填的吧,不累吗?还有,那个,刚生完孩子吧,奶奶的,招不上人凑数呢?”
他故意把场面闹的很难看,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装的。
笑面佛赶紧拦住:“我的爷,别说了,您再说下去,我这就没人了,服了,服了,您是行家里手,什么都瞒不过您。她们就是服侍您沐浴更衣的,没别的意思。”
“档次太低,换一批。”牛奋斗似乎不领情,好像刻意要找茬。
笑面佛为难地说:“冯爷,不是我驳您面子,朋友们来,一般都没您这么心急,而且,我们这里肯定有拿的出手的,但人家也不乐意干这种活,您要不委屈一下,就洗个澡对吧。”
“你当老板的,也使唤不动?那你这买卖别干了,回家种地去吧,丢哪门子人啊。”
笑面佛也笑不出来了,他算看出来了,这位爷不是来享受的,是来闹事的,语气也有了变化:“老板都使唤不动,那不才是好的吗?而且不瞒您说,虽然我很愿意您能体验龙凤呈祥,不过,真由不了我,得里面的姑娘挑,我尽量去求,成不成不敢保证,看你本事。”
听到他的回答,牛奋斗暗自高兴,心说,总算套出点有用的话来:“哎,听你这话的意思,宁愿得罪我,也不愿意委屈你的姑娘们?”
见牛奋斗面带怒色,笑面佛不卑不亢:“您想听实话吗?”
“说!”
“也就是冲您,其实,这里真正的老板不是我,而是里面那位,她真的不在乎这里能存在多久,而且,她的背景不一定比您的小,只不过她不愿意理会那些俗事,您若不信,可以试试,不过就看您有没有那个缘分了。”
牛奋斗脸色更难看了:“你和每个客人都这么说吗?”
笑面佛难得冷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因为只有您,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敢断定,您的身份是假的。”
牛奋斗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静:“那我的身份是什么?”
笑面佛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小人猜您真实身份一定更吓人,总之,不管您是真的来玩,还是有别的目的,我敢保证,您要是真的有机会进去,和我们主人见了面,往后您再来,就是一家人了。”
听他说完,牛奋斗心里松了下来,哈哈一笑:“你还别说,真勾起我的兴趣了,怎么个流程,说吧?”
“古时青楼的旗楼赛诗听过吗?”
“你都说我是行家里手了,你说我听过没,可我粗人一个,不会写诗怎么办?”
“无妨,您呢,只需要写一段话,什么话都可以,只要能赢的里面姑娘的芳心,这一关就算过了。下一关呢,就是茶围酒曲,想必您也知道,若是那一关也过了,便是龙凤呈祥。不过,三关能在一日内通过的,少之又少,您可要有心里准备啊。”笑面佛耐心解释,生怕他听不懂。
其实牛奋斗已然明白,这不照搬古代青楼那一套吗,清末那会还有,他师父丐爷就常去,没少跟他讲起那段风流韵事,还感慨再也没有那种纯洁的肉体文化了,把当时还没成年的牛奋斗给臊的。当然,此刻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他咋嘛咋嘛眼睛,若有所思地说:“所以,里面不止一位姑娘,为了迎合这个社会,里面应该有等级不同的姑娘,但客人应该不知情对吧。”
笑面佛神色紧了一下,笑得也有些不自然:“您何出此言?”
“你刚才无意间说里面的是你主人,现在又说姑娘,姑娘和主人自然不是一个人了。也不废话,我也不稀罕别的娘们,我就想要你主人。”
“这,由不得您,得主人相中。”笑面佛也不掩饰,算是默认了牛奋斗的猜测。
“把这里拆了也见不到?”牛奋斗霸气地问。
笑面佛摇摇头:“莫说是拆了这里,您就算把我宰了,要是主人看不上,您一样见不到。”
“好,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来,让那群娘们下去吧,看老子洗澡,特娘的吃亏的是本大爷。”
那些姑娘对于这位客人的冷嘲热讽,自然恼怒,但她们哪里敢有表示。笑面佛也不说什么,喝退众人,自己也拉上门出去了,屋里只留下牛奋斗一个人。
他摸着那只木桶,心里说话:还好提前算到了变数,乾满则凶,破了童身,亏了一阳,是巽,风则顺。我还纳闷,为什么是这一卦呢,原来是这样啊,辛亏啊辛亏,要不今天不仅白跑一趟,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这也是缘分啊,和白术的缘分总得有个开始。小鱼,别怪我,人生在世,为人子女,免不得人之常情。不过你,放心吧,这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就还。
也没有迟疑,脱了衣服,就跳进木桶中。水温本有些凉,可是泡了片刻,就暖起来了。若是一般人,会觉得是自己慢慢适应了水温后的自然反应,但他清楚,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这只木桶,更准确地说,是因为用来制作这只木桶的材料。
看似是木头,其实,牛奋斗心里清楚,这玩意,叫狰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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