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结束后,不管外界是如何轰动,苏明只是回到罗疃,陪着李书文安安稳稳的过完了这个正月。等到二月二龙抬头之后,苏明纵然万分不舍,却也向李书文告辞,要启程去上海了。
此次一别,只怕再有难有相见之日。苏明翻身下拜,道:“弟子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还请师父千万要保重身体。”
李书文自是感觉到了苏明浓浓的不舍之情,却也没多想,哈哈笑道:“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整日缩在这小小一个村里。你习武有成,当报效祖国,快去快去,莫作小儿女形态。”
苏明也便起身离去,知道这个名为罗疃的地方,早已落入了自己心里,永远不会遗忘。
沧县距离上海,约有上千公里。苏明一路南下,出了冀省,到了山东境内。过了山东,又到了江苏境内,最后到上海。这一路走来,也不着急,走了足足一个月,才到上海。
他在正月初一的时候,击败日本剑神千叶枫一,千叶枫一当场不治身亡。此事传出去后,在中日两国都引起了莫大的轰动。其中尤其以武术界为甚,有些拳师甚至说,八极门在“北李南韩无敌将”之外,又出了一个“苏无敌”。
而在击败千叶枫一之后,苏明的精气神好似又经过了一次洗礼,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大变。往路上一站,只要不是对他熟悉到了极点的人,单凭一张照片是怎么也不可能认出他来的。
一路走来,又见识了许多秀丽风景大好河山。一个月后,苏明终于到了此时的上海。
上海在民国时期,堪称是个传奇的城市,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此时是一九二五年,上海还在中国的管理之下,但是其中又有西方列强的租界,分为两个。一个称为上海公共租界,是英美联合管理。一个是上海法租界,是法国在上海的租界。
而上海的日租界,实际上并不是正式的日本租界,而是当时中国方面对于上海虹口日本人聚居区的一种习惯称呼。在大约一九一六年的时候,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设立日捕股,后来有几十名日本巡捕到位,接管虹口地区的公共治安事务。
后来因为学生工人运动,日本借口保护侨民,派遣海军陆战队抵达上海,入驻虹口地区,这也就是剧情里面日方军队的来源。
苏明到达上海的时候,是四月初,正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此时的上海,是亚洲金融中心,银行林立。一黑一白原料通过海路和陆路源源不断运入,港口中心昼夜繁忙。商人们在各种高消费场所挥金如土,各国**充斥十里洋场,豪华建筑与别墅数量巨大,仅仅是外国进口的洋酒消耗高于法国巴黎。令人惊叹的奢华生活,东京、香港、新加坡加起来都比不上。
然后刨除这些光鲜亮丽的表面,上海底层的劳动人民,却仍然是朝不保夕,整日辛勤劳作,却仍然面临着重重困境。
上海具有这个时代所有的特色,所有的困难与痛苦。
苏明到了上海之后,并不想引人注目,便想办法去报社里面,谋了一分职业。每天写写文章,针砭时弊,以他经过开发的脑域,自然是轻而易举。
有空的时候,就去卡萨布兰卡,自然也知道了那位被称为上海滩最有势力的被尊称为“刘爷”的男人,刘禹天。也观察到了暗中在卡萨布兰卡当间谍的化名为“kiki”,实则真名为山口由美的日本上尉。还有那位化名为“黄兰”的卖烟女子,实则是日本间谍云子。
卡萨布兰卡是一个夜总会,是此时上海娱乐业的龙头。所有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这里狂欢。刘禹天身为这个夜总会的大老板,交际广阔,黑白通吃。即使外国人到了这里,也得按照他的规矩办事。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十一月中下旬,苏明身在报社,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东北奉系内部,郭松龄公开反叛张作霖的消息,心中暗道,剧情终于开始了。
此时的郭松龄,对第二次直奉战争之后张作霖的封赏有所不满。再加上张作霖与日本人勾结,以“落实二十一条”为条件,商议由日军供给奉军军火,进攻冯玉祥的军队,更是激起了郭松龄的强烈义愤。
十一月中旬,张学良在天津召集郭松龄、李景林等将领,传达向冯玉祥进攻的密令。郭松龄当场抗命,痛切陈述不可再战。一周之后,郭松龄各方面都准备妥当,发出讨伐张作霖、杨宇霆的通电,大军正式向沈阳进发。
在这时,苏明每日都在卡萨布兰卡暗中观察。终于有一日,看到了装作年轻实业家,混入了卡萨布兰卡的陈真。
苏明一看之下,却是有些失望。陈真去欧洲参加了一战,经历了战场的残酷,如今也不过是初通暗劲,有些令人失望。
这时,有日本军官在此玩乐,要求台上的kiki唱一首日文歌。陈真赶走了原本的钢琴伴奏,弹了一曲《国际歌》,引发了全场的大合唱,让几位日本军官极为不满。
刘禹天安抚了几位日本军官,却也对陈真起了浓厚的兴趣。就这样,陈真很快就成了刘禹天面前的红人。
当夜,陈真回到精武门遗址,看着被残壁断垣,陈真想起了当初问师父霍元甲的话:“师父,为什么要创立精武门?”
霍元甲说:“为了保家卫国,陈真。”
这句话一直深深烙印在他心里,当初虽然因为虹口道场大开杀戒,被逼之下不得不远走他乡,去欧洲参加了一战。一战之后,以死去的战友齐天元的名字,重新回到了上海。
正当心生感慨的时候,耳中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陈真立即警觉起来,转身看向门口。黑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人站在门口。
这人自然是苏明,苏明看着眼前这破烂的一切,道:“谁知道当初兴盛到了极点的精武门,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又有谁知道,陈真不但没死,反而又回来了?”
“什么人?”陈真浑身都绷紧,心中虽然万分警戒,却感觉不到这个人丝毫的气息。在黑暗之中,这个人朦朦胧胧,好似幽灵鬼怪一般。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血气十足,杀性较以往更重,就算真的是幽灵鬼怪,也要打过再说。
一念既起,脚下一窜,就到了苏明身前,一腿如鞭,狠狠的抽向苏明的胸口。
“太弱了。”苏明叹了一句,脚步不动,随手落在陈真腿上,轻微的一拨。以他现在的功夫,看准陈真来势和力道,顺着一拨、一牵、一引,自然是十分轻松。
陈真这一脚,即使是木头桩子,也能被踢断,但是碰到了苏明这一下,立刻重心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侧翻一记,才稳住了重心。
“四两拨千斤?你到底是谁?”陈真面色极为严峻,眼前之人的功夫,已经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地步。即使师父霍元甲再世,也远远不是对手。
“迷踪拳我闻名已久,不能亲见霍元甲师傅,是人生一大憾事。今日见陈师傅,没想到竟然把迷踪拳改的面目全非,实在令人惋惜。”苏明叹道。
陈真不说话,突然上前,一记直拳,带着凶猛的破空声,击向苏明面门。
苏明仍然是一搭一拨、一牵一引。陈真又是重心不稳,却随着身体旋转,暗中提出一脚,目标正是苏明的膝关节。
不过就在他的脚蹬到膝关节的刹那,苏明膝部自动的内弯了一下。随后向外一弹,崩的一响,陈真的身体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苏明现在抱丹坐胯的功夫,施展起来,就好像常人说的九牛二虎之力一样,大的不可思议。陈真虽然通了暗劲,却也远远不能抵挡,被苏明力道一震,自然就飞了出去。
苏明看着默默站起来的陈真,道:“当初在精武门的时候,霍师傅应该教过你迷踪拳的练法和打法吧。练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话。”
迷踪拳,又叫燕青拳,是古老的中国拳种,其起源早已不可查证,多认为与宋时水泊梁山的浪子燕青有关。其既有少林拳、鹰爪拳、通臂拳的一些长拳的特点,也有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的一些特点,也可以说是内外兼修的拳法。其含义为疾速、猝击、隐含、刚柔、虚实、变化等。劲力上化拙归巧,易僵为灵,练求横劲、开合劲、抖放劲、螺旋劲等。
霍元甲身为一代迷踪拳大师,其巅峰时候,功夫也与黄飞鸿类似,到了雷动境界。陈真在霍元甲去世之后,自己摸索练习,进境不快,也就刚通了暗劲而已。
苏明看着陈真,道:“中国的古拳法,都有独到之处。想要博采众家之长也可以,却不是你这个境界适合的。桩功是一切之根本,桩功都不好好练,又怎么能达到你师父昔日境界。你能通了内劲,也多亏了上战场的经历。”
到了苏明这个境界,不论眼力还是见识都非常人可比。不过交手一二,就看出了陈真的基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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