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鸿珀差点趴下。他以为最苦莫过于在桐城的军营,结果跟他姑祖母的手段一比,军营的训练强度简直是小儿科。
终于训练完,鸿珀饭都不想吃,就想躺床上睡觉去。结果,枣枣不让。
“先吃饭,等会泡药浴。”就现在这个训练强度,若是不泡药浴以鸿珀的身体素质绝对撑不过三天。
吃完饭,枣枣让鸿珀随她在院子里踱步。鸿珀苦着脸道:“姑祖母,能不能让我去睡觉。”
“还要泡药浴。吃完饭,得休息一刻钟左右才能泡药浴。”
鸿珀累得整个人都散了架,腿也不再是他自己的,然后还要跟着枣枣慢腾腾地走。这其中的滋味,一言难尽。他这会后悔得不行,干嘛作死的找姑祖母训练自己。
一刻钟以后,有小厮过来说道:“大公主,药浴已经好了。”
枣枣带着鸿珀去了净房。
鸿珀等了半天,也没见枣枣要出去,硬着头皮说道:“姑祖母,我要脱衣服,你能不能出去下呀!”
枣枣白了他一眼,说道:“不用脱光,穿着亵裤进去泡。”当她喜欢留在这里,还不是怕鸿珀等会受不住会跳出浴桶。
鸿珀可不敢违抗枣枣的话,苦哈哈地脱完衣服。然后走进浴桶,蹲下。
“啊……”那叫声,让跟进来的两个护卫都打了个冷颤。
被两个护卫按着动弹不了的鸿珀,哭着叫道:“姑祖母,太疼了,你让我出来吧!”他之前以为再军营的生活已经是最苦了,却没想到他姑祖母竟然如此惨绝人寰。
枣枣站在浴桶旁边,淡淡地说道:“忍着,一定要泡满两刻钟。”
鸿珀被逼着坐在浴桶里不能动弹,此时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
两刻钟以后,鸿珀瘫软在浴桶里,根本就走不出来。
枣枣朝着一个护卫说道:“将他冲洗干净扔床上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鸿珀就醒来了。想着昨日的遭遇,他打了个冷颤。
枣枣在外面说道:“还不起来。”
他以前在百花苑,没达到要求曾祖父就用柳条抽。那时候,觉得自己倍儿可怜。可如今尝试了枣枣的鞭子,他就觉得云擎的柳条再温柔不过了。
为了不挨鞭子,鸿珀赶紧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他才反应过来身上竟然都不疼,而且整个人都很轻松。
疾步走出房间,鸿珀问道:“姑祖母,昨晚泡的药浴是不是能消除疲劳?”
枣枣嗯了一声道:“除了能消除疲劳,还能强身健体。你这会应该感觉到,身子比之前轻盈了许多。”
鸿珀嗯嗯地点头:“对,我觉得现在浑身都是劲。”
对此,枣枣并不意外。
鸿珀有些遗憾地说道:“若是早些让我泡这个药浴,说不准已经成为绝世高手了。”
枣枣嘴角抽了抽:“以前你愿意像昨日这般玩命?怕是没半天就得哭爹叫娘,不愿意再练下去了。”只要身体到了极限,泡这个药浴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鸿珀没吭声了。
接下来,鸿珀白日玩命地练功,晚上泡药浴。然后,上床睡觉。周而复始的,以致都没时间想家人以及怀着孕的妻子了。
陈慕青怀孕满三个月,这才派人去陈家送了这个喜讯。
第二天,陈二夫人就带着一些补品过府探望。随同的,还有陈慕丹。
陈二夫人看到陈慕青笑着说道:“慕青真是好福气。”进门就怀上了,若是一举得男就再佑王府站稳了脚跟。
陈慕丹看着她微隆起的肚子,问道:“大姐应该不是刚怀上的吧?”瞧这肚子,完全不像是一个月的。
陈慕青微微颔首,笑道:“已经满了三个月了。娘说,没满三个月不宜对外说。”其实是韩晶晶瞧不上陈家,所以就没派人通知。满了三个月通知,也是不想落人话柄。毕竟,这么大月份也瞒不住人。
陈慕丹嘴巴比脑子快:“大伯母不是在通州养病,难道回京了?”
陈慕青含笑道:“我娘还在通州养病,我刚说的是我婆婆。”
陈二夫人闻言就知道陈慕青婆媳子关系很融洽了,若不然也不会叫世子妃为娘。
其实当日知道崔氏跟陈中和不同意这门亲事,她就觉得两人脑子都进水了。佑王位高权重又是豪富之家,这要跟她女儿提亲她做梦都能笑醒,怎么还会傻不拉几地拒绝。后来她大嫂私自定下这门亲事闹得陈府鸡飞狗跳的,可看看慕青婚后的生活她大嫂受的罪也值得了。
陈慕青笑着问道:“二婶,慕丹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陈二夫人点头说道:“定下来了,就定在五月底。”
陈慕青有些讶异:“怎么这么急?”正月回家拜年,当时也没听说两家定了婚期。
“莫家的意思是云帆年岁大了,会试后就将婚事办了。”莫云帆考中了,那就是喜上加喜。没考上,成亲也能冲淡落榜带来的落差了。
陈慕青觉得这样有些草率,不过陈慕丹是堂妹不是亲妹,她也不好多管这事:“师兄那般有才,肯定能金榜题名的。”以莫云帆的才能,只要正常发挥肯定能考中进士。不过名次这种事,就说不准了。
这话,陈二夫人跟陈慕丹都爱听。
陈二夫人笑容满面道:“慕青,你到时候可一定要跟世孙回来喝喜酒呀!”
陈慕青笑着道:“我到时候一定去喝妹妹的喜酒。”至于鸿珀,这个她不敢保证。
陈慕丹纠结了下说道:“大姐,如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是祖母逼走了大伯母。大姐,这事你知道吗?”
陈慕青愣了下,摇头说道:“这事没人与我说。”虽然韩晶晶并不限制她做什么,但怀孕了陈慕青也不可能往外跑。外面的传闻,韩晶晶勒令府里的人不准提。
陈慕丹听到这话说道:“大姐,你能不能让大伯母回来?只要大伯母回来,外面就不会再非议我们陈家了。”
陈二夫人气得要死,来之前千叮嘱万嘱咐不要提传闻的事。结果这死孩子,转眼就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了。
陈慕青笑了下,说道:“我娘在通州养病,暂时不能回京城。”派去的人说她娘现在面色红润精神好,人也比以前胖了一些。既在通州过得好,陈慕青哪还会让舒氏回京受罪。
陈慕丹很失望。
陈二夫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站起来说道:“慕青,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若你有事的话,你派人送个口信给我。”
陈慕青笑着道:“好。”
回去的路上,陈二夫人将女儿数落了一通:“你真是就长了一颗榆木脑袋。”怎么说都说不通,真是气死她了。
陈慕丹垂着脑袋不敢吭声。刚才开口询问,已经鼓足了勇气。如今,她可没勇气跟陈二夫人对着干。
到家,下马车的时候陈慕丹看着远处的背影说道:“娘,我好像看到三叔了。”
陈二夫人朝着远处看去,还真是让人厌烦的小叔子。
陈慕丹奇怪地说道:“娘,叔叔不是被大伯禁足了吗?怎么还能出来。”
陈二夫人不屑道:“肯定是你祖母将他放出来的。”她其实很瞧不上崔氏,可她娘家不得力她嫁妆也不丰厚,为了子女只能巴结讨好崔氏了。
陈慕丹有些担心地说道:“娘,三叔出来会不会又闹出事来?”上次跑福运楼吃白食让陈家丢尽了颜面。再闹一出,她都担心会影响自己的婚事。
陈二夫人道:“有你大伯顶着,闹不出什么大事来。”最多,就是损些钱财了。不过,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人。
只是陈二夫人没想到,这次陈三老爷还真闹出一件大事来。
他被人引诱带去赌坊赌钱。十天以后,京城最大赌坊的打手上陈家要账。
看到一叠的欠条且每张欠条都是一千两银子,陈二夫人的心脏都快跳出来:“多、多少?”
听到六万两,陈二夫人吓晕过去了。
赌坊的人见状,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别以为晕过去就能躲债。”他们既敢上门要账,就什么都不怕。
陈府的大管家也是有能耐的,深色很平静地的说道:“这么大的数额,一时半会肯定是拿不出来,希望几位能宽限几日。”
为首的人可不买账,叫嚷道:“叫你们家能当家作主的人出来。”
大管家并没退让,说道:“我们陈家是百年书香门之家,我家大姑娘嫁得还是佑王府的世孙,我们主子不会赖你们的账。”
鸿珀在京城那可是有名的小霸王,且佑王势大,怕是他们东家都不敢招惹。若惹到他,到时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为首的人说道:“那好,给你们三日时间筹钱。三日以后,我们来要账。若到时候再不给,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其实不过是壮胆,哪真敢打上门来。陈家人可能奈何不了他们东家,可对付他们这些人却是轻而易举的。
大管家前脚将这群地痞送走,后脚就派人将这事告诉陈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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