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剑楠把魏淑梅送到欧苏阳的父母家,进门看见盛蓝蓝双手裹得像拳击手套一样,惊讶地问她怎么了。
盛蓝蓝随口编个理由敷衍过去。让盛剑楠吃过晚饭,做红眼航班回中州去。
晚饭桌上气氛很压抑,欧牧野一直没有消息,苏蔓心急如焚。可是家里来客人,她又不好表现出来。
苏蔓吃了几口饭,饭菜再好,此刻她心里记挂着儿子的安危根本难以下咽。
苏蔓和大家客气几句说要去找欧牧野,行色匆匆地出门了。
“你婆婆是不是不高兴咱们来呀?”
“你赶紧吃完就走,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
盛蓝蓝当然知道婆婆是去医院看欧苏阳了。
盛剑楠还是第一次到北京,本来还想呆两天,爬爬长城逛逛故宫。没想到堂妹盛蓝蓝一刻也不让他多留。
送走盛剑楠,家里除了保姆在客厅陪欧圣和欧兰玩,就只有盛蓝蓝和魏淑梅了。盛蓝蓝让魏淑梅跟她到房间里去。
魏淑梅拎着保温筒和装着法器符纸的袋子,气喘吁吁地跟着盛蓝蓝进了房间。
盛蓝蓝关上门就开始掉眼泪,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这么自责过。
“你别哭了,我的心呐受不了。你快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帮你把欧苏阳给救回来。”
魏淑梅的确是抱了拼上一条命也要和万浮山一战的决心。魏淑梅倒不是因为和欧苏阳、盛蓝蓝的感情有多好才要这么做。魏淑梅是恨万浮山盗走,毁了她和孩子们本该安逸富足的人生。
盛蓝蓝把和欧苏阳去大柳沟辨认汉代古墓的前后经过说了,魏淑梅听得一脸黑云,抱着保温筒的手不停地颤抖。
盛蓝蓝说完,见魏淑梅神色不对,用手肘碰了碰她。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也不能十分肯定,是不是万浮山抢占了欧苏阳的身体。不过万春华几次在窗玻璃上现影向我报警,我猜测万浮山的怨灵现身了。”
“不是怨灵,是恶魔!那座古墓应该就是万浮山在前世布的局,他要引你和欧苏阳过去。然后上你们的身。抢占你们的身份,他要重生!”
魏淑梅说这话时浑身发抖。
“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试一试了。这公鸡血怕是没有用了。”
万浮山不是现世的怨灵,是穿越千年而来的恶魔!
魏淑梅从来没有斗恶魔的经验,甚至不知道要用哪种符咒和法器去降服。盛蓝蓝怔怔地望着魏淑梅。魏淑梅掏出一些符纸趴在桌上研究,嘴里念念有词掩饰心里的慌乱。
“不行,这些符咒还远远不够,我得再画一些。”
魏淑梅自言自语,边说边掏出家伙一字排开,开始鬼画符似的涂涂画画。
看魏淑梅明显胆怯了,盛蓝蓝咬了咬嘴唇走到魏淑梅跟前。
“用我的血画。”
盛蓝蓝的双手不能动弹,只能将胳膊撸起来让魏淑梅刺她的血。
“你的血不行!你是妇道人家,又生育过。也许,可能童子血可以试一试。”
“童子血?”
“对,童子血。你儿子的血也许成。不过我也不能肯定。我还没见到那恶魔,只能先行都想周全了。”
“行,我让大麦来。”
为了救欧苏阳,盛蓝蓝也顾不了许多了。
欧圣进来看见屋里摆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奇地问盛蓝蓝,魏淑梅在干什么。盛蓝蓝哄他魏淑梅在玩魔术。
“大麦想不想玩?”
“想玩,我也要变魔术。”
欧圣拍手高兴地跳到魏淑梅跟前。盛蓝蓝朝魏淑梅眨眼示意可以动手。魏淑梅点点头,盛蓝蓝看见魏淑梅拿起锥子,赶紧背过身去。
欧圣刚到魏淑梅跟前就被魏淑梅一把抓住按住手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魏淑梅手里的锥子已经刺破他的手指。欧圣惊叫着挣扎,盛蓝蓝只好回身哄他。欧圣在母亲怀里不再挣扎了,看着魏淑梅连着刺破他的几根手指,蘸血画一些奇怪的符号。
“大麦真乖,妈妈明天给你买棒棒糖吃。”
“我不要棒棒糖,我要这个花纸。”
欧圣抓起手边一张魏淑梅刚刚画好的银色符咒说什么不松手。欧圣眼圈里还盛着刚刚被魏淑梅扎疼的眼泪。盛蓝蓝望着儿子,不忍心夺下他疼痛唯一的安慰。
“就给他玩吧。”
魏淑梅叹息着点头,把画好的一叠符咒装进袋子里。
“我现在就过去,时间宜早不宜迟!”
魏淑梅鼓了鼓腮在给自己打气。
盛蓝蓝哪能让魏淑梅一个人去,把欧圣和欧兰安顿好。咬了咬牙,让魏淑梅把她双手的纱布给剪开。
“能行吗?”
“怎么不行!就今天一晚,要么打散恶魔,要么和苏阳一起死。一双手算什么!”
盛蓝蓝视死如归的神情让魏淑梅有些动容。利索地把盛蓝蓝双手的纱布给剪断解开,看着盛蓝蓝焦黑的十指,魏淑梅浑身打个机灵。
“你先别动!”
魏淑梅也不跟盛蓝蓝解释,打开保温筒的盖子,拿起刚刚缠在盛蓝蓝手上的白纱,蘸着公鸡血抹在盛蓝蓝的手上。
连着抹了三遍,魏淑梅扔掉棉纱。
“好了,你的手应该能保住。”
“什么意思?”
盛蓝蓝怔望着自己的双手,抹上温热的鸡血,好像比刚刚包着药膏舒服了不少。
“什么意思?!你中的是尸毒,都快腐蚀到手指骨了。如果再不抢救,你的手就废了。还好发现得及时。你大意了,竟然没发现中的是什么毒。”
盛蓝蓝清醒以后手上就包着药布,她一心只想着欧苏阳的生死,哪里关注到自己手上的伤竟然是这个样子。
盛蓝蓝感激地望着魏淑梅。
“谢谢大娘。”
“唉,咱们娘俩也算是一对欢喜冤家!以前我总恨你是万浮山的女儿,一门心思想陷害你。可是现在,我这条老命就和你拴在一起了。等一会你帮我断后,一定不能让万浮山那恶魔跑了。”
“现在的万浮山已经不是我爸爸了。”
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一老一少两个身负奇门异术的女人,都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在医院大楼长长的走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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