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从机场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一路上欧苏阳都没有说一句话,手却始终握着盛蓝蓝的手。
盛蓝蓝几次想逗欧苏阳说话,欧苏阳都只是“嗯”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
盛蓝蓝只好忍着,等回到家,再把她的想法告诉欧苏阳。
欧苏阳才离开家几天,苏外婆就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一样,从他回来,就一直拉着他在跟前说话。
欧苏阳一直微笑着听外婆唠叨,盛蓝蓝却看出他的神情很凝重。
“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还以为我见不着你了。”
“妈,您又来!别把孩子们给吓到了,您的身子骨好着呢!秦博士下午还打diànhuà问,您按时吃药没有。只要您遵照医嘱吃药,一定能长命百岁。”
“我自己个儿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再说,我吃的是我大外孙给的药,和秦医生有啥关系!我就是不喜欢秦医生和他的女儿。那个秦思看着乖乖的,心眼儿不好,幸亏苏阳看不上她……”
盛蓝蓝不想听到秦思的名字,赶紧转移话题。
“外婆,您今天好漂亮呢!”
“是嘛?”
苏外婆让女儿苏蔓给她拿小镜子来照。
今天苏外婆的脸颊透着粉红,双眼也显得炯炯有神,不像是大病不治的样子。
苏外婆对着小镜子乐得合不拢嘴,欧苏阳盯着外婆的脸,神情却越发地凝重了。
夜里,欧苏阳终于和盛蓝蓝说话了。
“什么?你要搬到实验室去住?”
“是,工作起来方便。外婆的病等不得,我必须得抓紧。仪器后天到,我要提前做准备。”
“可是,睡在实验室哪有家里舒服……”
实验室就在盛蓝蓝的公司后面,欧苏阳即使不能和她一起上下班,也不用搬出去住。盛蓝蓝敏感地以为,欧苏阳是因为杨帆和她亲吻而故意疏离她。
“实验研究本来就辛苦,我不是科班出身,还要找两个医学系的学生做助手。”
“经费够吗?”
“够了。”
盛蓝蓝知道欧苏阳决定的事她不能反对,她只能笑着面对。
“我帮杨帆治病……”
“不用跟我说那些,我知道你是帮他治病。”
欧苏阳望了盛蓝蓝一眼,眸光跳跃着疑惑,却还是没有问。
欧苏阳清楚地记得,他因伤失明的时候,盛蓝蓝和他亲吻,他就莫名其妙地恢复了视力。她现在和别人亲吻,也能治好别人的病……
这种本事让欧苏阳心疼,他不想再看见盛蓝蓝帮任何男人治病。更不想让这样的秘密传出去,盛蓝蓝只属于他一个人,谁也不能再碰盛蓝蓝一根手指头。
“其实这次西疆之行收获还是挺大的,我知道是谁陷害葛家了。”
“哦。”
欧苏阳并没有惊喜。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如果能找到他,把当年的事实真相说出来,葛家的冤情就能召雪。也不枉我几个伯伯在那样的条件下,还想着帮西疆监狱破了极阴风水……”
“现在是新时代,不能讲迷信,这话不能和别人说。”
“我和你说,不算别人吧……”
“睡吧,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要再想葛家的事了,你现在是我欧家的媳妇。”
欧苏阳的话像是兜头一盆凉水,把盛蓝蓝的热情全浇冷了。她本来还想解释,西疆监狱建在极阴之地,易招来不好的能量,才会让体质偏弱的女子经受不住极寒而死。
即使像杨帆那样阳刚十足的大小伙子,站在极阴地的出入口上,也瞬间被击倒,久久缓不过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杨帆经受了这一击,才让盛蓝蓝的墨色灵石收集到的负能量,附着在他身上,帮她传递了二十多年前的迷题……
盛蓝蓝盯着欧苏阳的后背,心里有些发冷。
她觉得欧苏阳从西疆回来,好像变了,变得不再关心她的心思,不再关注她的感受。她不相信欧苏阳变了,她觉得只要她找个机会,把她和杨帆的误会彻底解释清楚,欧苏阳肯定会想通的。
她更不是想逞强要把葛家的医术名扬天下,她只是想做为葛家的后人,要为葛家洗去冤屈,也洗去自己是罪人女儿的尴尬身份。
盛蓝蓝情不自禁地往前靠了靠,曲着双腿想伸到欧苏阳的腿弯里。她才挪了一下,欧苏阳像受惊似的,往前移了一尺远。
盛蓝蓝怔住了,她以为他睡熟了。
难道他在装睡?
委屈的泪瞬间滑落,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委屈……
欧苏阳带着被子和折叠床去实验室住了,苏外婆拦都拦不住。
苏蔓担心欧苏阳在实验室吃不好睡不好,想去看看,被欧苏阳拦在了实验室门外。
实验室全封闭,请来的两个医学系实习的大学生,只做了两天就受不了走人了。苏蔓只好安排保姆准备好一天的饭菜,她亲自送去实验室放到门口的木箱里。欧苏阳只要用酒精炉热热就能吃了。
盛蓝蓝只能旁观,不去打扰欧苏阳。
她知道,欧苏阳需要她的时候,自然会叫她。他对她突然的冷淡她受得住,望着可爱的儿女,她觉得什么她都能忍受。
这天周日,盛蓝蓝在卧室又掏出记事本看,上面记着去西疆她感受到的点点滴滴。
用红笔圈着秦泽权的名字,让她琢磨好久了。
可以肯定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应该和葛家兄弟年纪差不多大,应该也是一个医生,应该很看中名利……
只是这个秦泽权和葛家兄弟到底为了医什么样的人,才会造成那么大的罪责?
盛蓝蓝很后悔没有去找葛家兄弟的墓地看看。也许在他们的埋骨处,他们的能量更强,会让她感应到当年那一场惊心的罪案……
现在该怎么去找这个叫秦泽权的人呢?
如果欧苏阳还是以前军人的身份,要找一个人就方便很多。可是现在,盛蓝蓝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即便现在欧苏阳还是欧团,他应该也不会帮她找人。他现在只希望她做好他的妻子和他孩子的母亲……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绵绵小雨,小雨飘洒在纸页上,阴湿了红笔圈着的名字。盛蓝蓝起身关窗,刚好看见邮递员往院门口的信箱中投信。
盛蓝蓝盯着手上的信,浑身不觉地打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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