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术里面也包括鸟类吗?李浩然愣了一下,尚集婆眼睛专注盯着空中的飞蚕,伸手将他往身后一推:“你带着尚心先走,我拦住他一会儿!”
这飞蚕看着就不好对付,李浩然急忙道:“阿婆,其实我也会点本事,我留下来拦着,你带着尚心走吧!”
尚集婆欣慰的一笑,知道他有这份心就够了,随即她的面色一沉:“磨磨蹭蹭,像个男子汉吗,叫你走就走,我活了大半辈子会没有保命的办法吗?”
她说着吹响手中的弟子,从瓮罐中跳出来的小麻雀,吱的一声,化作一道灰色影子飞射向飞蚕,原本鸟儿就是虫子的天敌,理应有压制性的胜利才对!
但一虫一鸟在空中斗的不亦乐乎,灰色麻雀的嘴啄不开飞蚕的身体,飞蚕速度虽快但却没有灰麻雀快!两者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浩然沉默了一下:“阿婆,您小心点!”
他拉起尚心的手,便朝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跑了起来!
尚集婆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过身来,笛子的声音更加如哭如泣,腰间最后一个瓮罐的盖子自动打开飞射出一道红光朝着空中争斗的一虫一鸟而去……
在崎岖的山路上,尚心不停的挣扎着:“我不要走,我要回去!”
就算再傻也知道周永根放出来的飞蚕不简单,泪水挂满了她的面庞:“奶奶要是…要是……那我也不想活了,李浩,你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不应该受到牵连,你走吧,远远的离开这里!”
不管尚心怎么样哭闹,李浩然只是默不吭声的强拉着她一路狂奔,就这样跑出远远一段距离。尚心依然还想回去,李浩然叹了口气,将她拉进一片小树林的隐蔽处,手中银光一闪,一根银针扎在她的后背上!
尚心浑身一震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发现,自己除了眼皮能动之外,甚至连一根手指也控制不了。
李浩然用大拇指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掏出一张纸,用朱砂画一道符咒,滴一滴自己的中指血,然后将符咒缠绕在那根扎着尚心的银针尾上。
他浅浅一笑:“阿婆对你重要,对我又何尝不重要呢,你好好听着,若是我和阿婆一起回来便好。如果我没回来,但这银针自己弹出去,你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离开这里,就……就不要等我们了。”
说完李浩然在尚心周边利用草木山石布置了一个迷你阵法,与小树林浑然天成一体,用来预防山中的野兽,就算有人从这里经过,不是精通阵法的术士也看不出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又画了两道符咒拍在双腿上,口中念念有词,符咒散发出微光!他双腿微微弯曲,双脚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整个人如疾奔的豹子般,眨眼间便消失在小树林外,速度十分惊人……
恶龙山小道上,尚集婆靠在一边的山壁上,她一招不慎,肩膀被飞蚕钻入,虽然用家传的驱蛊秘药将其驱赶出来。但只是这么仅仅瞬间,她肩内的骨头便被啃出一个巨大窟窿。也是这时候她才认出这飞蚕的来历,这东西不是普通的蛊王,而是只有在养蛊秘术中才有记载,凌驾蛊王之上的,灵蛊飞蚕!
这飞蚕传说是蚕中的异种,千万条都很难出现一条异种,这东西从卵里孵化出来的时候和普通蚕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
普通蚕一般吃桑叶为生,而异种则吞噬周围的同类汲取其营养为生,可谓凶残之极。
异种几乎每天都要吞噬同类,从出生之日吞到它们结茧之时,然后再继续吞噬破茧而出的成熟体,然后也结茧陷入沉睡,等来年开春成熟体产下的卵孵出新的蚕,异种便开始又一轮新的吞噬……
异种生长速度极慢,虽会吐丝但却不会真正化为成熟体,它们会一直保持蚕的模样,直到背后长出一对透明的小翅膀,才算小成熟。这个时候的异种,便成了飞蚕,它不再吞噬同类而改为啃食猪狗牛羊甚至是人的骨骼作为养料。
一张嘴虽然很小,但却锋利无比,可以轻易钻入血肉之中肆意游动,随着啃食的骨骼越来越多,它不大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坚硬,可以说刀枪不入。
尚集婆喘着粗气,血液从她的肩膀中不断流出,上年纪的身体受伤,力气仿佛开闸泄洪一样飞快流逝着……
她最后放出来的两只蛊,其中那只灰色麻雀因稍疏忽一下,便被飞蚕逮住机会钻入体内,将一身骨骼啃**光,几乎只剩下一层带毛的皮落在地上。唯一从尚家老一辈传下来的,另一只五毒之一灵蛊,银蝎,也只能勉强撑着不败。
周永根面色狰狞,他狂笑着:“你尚家这只灵蛊银蝎,应该有二十几年没有尝过鲜血,恐怕连如何蜇人都忘记了吧,和废蛊有什么区!”
他手一伸,飞蚕落到掌心,得意的笑道:“自从半年前得到这飞蚕异种,我便天天以精血喂养,远不是你这废蛊能相比的!尚集婆,我周永根劝你一句,最好乖乖的拿出那本秘籍,那样还可以勉强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银蝎缓缓爬回尚集婆的肩膀上,经过和飞蚕相互撕咬,它两个钳子已经被扯下一根,并且已经落入对方的肚子里,半透明的血液从端断口出缓缓淌出……
尚集婆与这只银蝎相处二十几年,其中的感情非比常人能理解,她心疼轻触着银蝎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抬头看向周永根露出一丝嘲笑:“飞蚕固然强大,但以你不入流的蛊术恐怕也只能依靠精血勉强控制着吧”
她的目光嘲笑之意越发明显:“不过,待飞蚕彻底成熟的时候,你的精血就会彻底失去作用,那时候它会不会脱离逃跑倒是其次,倒是反过来嗜主,该怎么办,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呵呵,我老糊涂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急需我家的救命,对吗?”
周永根的面色变幻无常,他的情况已经被尚集婆猜的七七八八。当下也不再掩饰,嘿嘿大笑了两声:“是又怎么样,秘籍我只需从你尸体上搜就行了,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也不怕宝贝孙女尚心的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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