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心上学的原因,白天基本上不在寨子里。但半个月时间下来,和李浩然的相处逐渐也没了陌生感,说话比较没那么多顾忌。
李浩然认真剔出药材中不小心飞进去的小虫子,他笑道,想上大学就去上呗,这件事情还需要别人想办法吗?他脑子失去关于所有熟人的信息,但不代表成了低能儿,对今时社会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尚心见他说的这么轻松,叹了口气:“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呀,听说今年寨子里能上大学的名额还不足十分之一,那些怪老头肯定会出题刁难,要是没闯过去就只能乖乖待在寨子里了……”
然后把寨子里的情况说一遍给李浩然听。他听的目瞪口呆,在如今的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情况,就算在农村里出一个大学生也是很有脸面的事情,哪有限制人出去上大学的呀,再说这寨子里的老人除了辈分大点,又哪来的资格掌管他人的命运?
他沉默了一会儿,需要什么样的必要条件,才可以上大学?
尚心有些黯然,她所在的学校高三年的班一共有25个,每个班的人数平均40个人,也就是说整个高三年段的人总共有1000人。在这1000人里面,只有综合成绩前300名的学生才有资格被寨子审核,再从里面挑选出100人去上大学。
她的成绩水平在班级里属于中等水平,但在年段里一比就有点跟不上脚步,想要在1000人里争取到前300名以内的名字,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寨子里的年轻人长期受到各种规矩的压制,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外面的世界,考上大学同时也就意味着真正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因此上了高中的大部分都特别努力,而高三面临毕业的学生,更是入了魔一样的学习,只求那么一份名额的机会。
将收拾好的药材分类放进盒子里,李浩然看到尚心的眼里满是充满对上大学的渴望,他沉默了一会儿:“以你现在的实力,粗略估计一下,最好能考到全年段多少名?”
躺在竹床上的尚心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假装看向夜空:“最好状态的话,应……应该有600名左右吧。这也不能全怪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但要记的知识实在太多,而且其他也同样都在努力……还有一个五天就要进行高考了,唉,我的大学梦呀。”
600名呀,李浩然的嘴角抽了抽,这距离前300名可是还有不小的距离呀。
在半个月的相处中,李浩然因为要帮尚集婆的忙,但也有基本功才行,于是认真去辨认将近千种草药模样,药名,还有药性,毒性,以及与某种药物的不可共用性。
用了半个月时间,他已经将药材的特性种种研究透彻,可在无意中和尚心聊天发现,她从小在尚集婆身边长大,理应比自己更加熟悉药材,但一问之下,她认识的药材数量还没有自己半个月认识的多……
而且少部分模样差不多的药材,还总叫错名字。
尚心的智力没问题,李浩然刚开始以为是她的记忆里有问题,查阅尚集婆家里世代相传的医书进行检测后,结果尚心的记忆里属于普通中等,并没有任何问题。
而是李浩然自己的记忆里太过于变态,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记住将近上千种药材的各种相关资料。
不说尚心,就连大半辈子都在和药材打交道的尚集婆,她能记住的也只是大部分常用的药材,而比较稀罕稀少的药材,她也只是记住名字和简单的特性,需要用到的时候,还得专门去查询一下医书才能确认。
看着天色不早了,李浩然的眼皮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他将所有的药材都收拾完毕,笑着对尚心道:“早点睡觉吧,明天我给你一件秘密武器,只要用心学习的话,就算只有五天时间,你也能挤入前300名没有问题。”
“啊,什么秘密武器这么厉害?”
尚心本来脸上一副生无可恋认命的样子,仿佛就像被人突然塞了一颗救心丸,一下子从竹床上坐了起来:“李浩,你没有骗我吧,快把秘密武器拿出来,我等不及了。”
“你还是耐心等明天早上吧,这件秘密武器需要时间准备。”李浩然双手空空如也,哪有东西能马上交给她:“安心休息吧,我不会骗你的。”
“好吧。”尚心猜不准李浩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下竹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十分想知道秘密武器究竟是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希望明天真能有个惊喜……
在尚心和尚集婆熄灯休息后,李浩然找了一把小刀,便离开寨子,趁着夜色独自一个人上了小凤山。
他站在小凤山的山顶,微眯着眼睛,感受微冷的山风拂面,像确认了什么东西,双脚摆出一个标准的马步,再左右交叉走了七步,然后弯腰在这七步的位置挖了起来,很快挖出一块腐朽的木头来。
小刀挥舞,快速削去木头外围的木皮,腐朽的部分逐渐减少,这块黑褐色的烂木头逐渐露出鲜红的颜色,犹如用血液浸染出来的一样。
将所有腐朽的部分削去后,这块木头长宽只剩下成年人拇指大小的尺寸,李浩然有些意外:“比想象中小一些,希望效果不会有影响……”他将血红的小木头削成一支迷你小毛笔的形状,并且在笔尾的地方打了个方形的小洞。
然后用笔头刺破自己的中指,让鲜血顺着小毛笔流淌下去,口中念咒:“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浩然正气,尽在笔中,一笔天下动,二笔鬼伏藏,三笔文曲入凡身,急急如律令!”
等到小毛笔外表被血液裹住,李浩然拿起来笔尖对着夜空连画三十六道虚符,面容郑重,口中低喝:“集!”
夜空中的残月也不知是否巧合,正好从黑云遮蔽中显现出半截影子,他左手持着那把挖出红木头的小刀慢慢调整角度。微弱月光洒在小刀上,又被小刀反射到小毛笔上,顿时小毛笔滋滋作响起来。
表面覆盖着的血液阵法出一缕缕的白烟,白烟散去,小毛笔露出来,表面变得光滑无比,仿佛特地用机器打磨涂蜡一样,结构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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