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井大街。
在小吃街简单填饱肚子,任昊提着买衣服的包装袋,与夏晚秋一起漫步在街头,享受着安逸闲暇的时光。或许是天黑的缘故,夏晚秋难得大方了一回,她挎着任昊的手臂与他贴身在一起,像极了小媳妇。
“那身衣服还是显老,怎么办?”
“就这么着呗,我看看我能不能弄成熟一些,走,咱去西装店转悠转悠。”
既然无法把夏晚秋弄年轻,任昊只能让自己显老些许,西装,皮鞋,穿上这两样,跟夏晚秋才算相配吧。
俩人寻着牌子一路先行,突然,在一个女装店前停住了脚步,任昊狐疑地往里看了看,一个男孩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背影有点眼熟啊。夏晚秋推着眼睛框定神一看,眉头迅皱了皱。
与此同时,店内的男孩在寻找衣服的时候,眼神落到了门外,只见他错愕了片刻,便飞快拽了拽身旁的女孩,脸上挂着苦笑,低着头与女孩一起走出来。
来人正是夏青,夏晚秋的弟弟。
夏青偷偷打量了几眼任昊,又看看挽着他手臂的夏晚秋,“姐……”他心里犯嘀咕,耗子咋又和我姐扯到一起了?唉,算了算了,人家俩人喜欢就好。
其实,夏青也管不了这个,从小到大,他都对这个姐姐又敬又怕。
夏晚秋板着脸没理他。威严地视线盯着他身边地女孩。做足了姐姐派头。
任昊笑呵呵地走过去搭住夏青地肩膀:“行啊小伙儿。半个月前还没女朋友呢。咋一转眼就交上了朋友呢。够度地啊……”夏青则是挤眉弄眼地朝任昊打了个眼色。努嘴着夏晚秋那边儿。跟他一起地女孩面色窘迫。微微低着头。不敢与夏晚秋对视。
女孩相貌属于中上等。细眉大眼。热裤加吊带衫地打扮。挺性感地。
夏晚秋拧着眉头不悦道:“……夏青。不给介绍一下吗?”
夏青擦了把汗水。拉着女孩走上前一步:“哦哦。呃。这是苏宁宁。我大学同学。”夏青当然看出夏晚秋是不满意这个女孩。大概是苏宁宁穿得太过时尚暴露了吧。于是乎。他赶紧加了一句:“宁宁。这是我姐夏晚秋。那个嘛。是我姐夫。任昊。”夏青为了让夏晚秋接受苏宁宁。立刻改变方针。直接将任昊地地位提升到姐夫。
苏宁宁看看他们:“姐。姐夫。”这一叫。也意味着她承认了自己与夏青是男女朋友地关系。
夏晚秋脸一红,却没说什么,对着苏宁宁淡淡一点头。
这声“姐夫”叫到了任昊心坎里,脸上露出笑意:“你们这是买衣服吧?呵呵,我跟你姐也是,走走,咱四个一起逛逛,边走边聊。”
夏青白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夏青与任昊私交很好,可那句姐夫却叫得别扭极了。
苏宁宁一直盯着任昊看,他怎么也想不懂,被夏青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古板姐姐,竟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小老公,天,看上去,他还没我大呢吧?结婚登记了?
四人并排慢吞吞地往前走着,不多会儿,任昊便与苏宁宁落在了夏晚秋两人的后方,与她随便聊起天,苏宁宁对夏晚秋有点怵,不过对任昊倒没啥放不开的。
前面。
“女朋友?”
“嗯……”夏青回头瞅了眼任昊和苏宁宁,逐而对着夏晚秋悄悄道:“姐,我妈说我毕了业才能交朋友呢,你可千万别跟他们说呀,咳咳,那什么,你觉得她咋样,我妈能同意吗?”
夏晚秋脸色不是很好看:“你看看她穿得那是什么衣服!肩膀大腿都露着!像什么样子!”
夏青语塞,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在任昊耳边耳语了几句:“耗子,帮个忙啊,我姐好像不喜欢宁宁,你替我吹吹风。”
“为啥不喜欢,我看宁宁挺好嘛。”
“我姐说她穿得太少。”
苏宁宁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但看夏晚秋不满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了情况,巴巴的眼神落到任昊身上,眸子里满是担忧的色彩,看来,她跟夏青感情很好嘛。
“我跟她说道说道吧……”任昊翻了翻白眼,上前与她并排,夏晚秋侧眼看看,自动挽住他地手,“晚秋,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嘛,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甩人家脸色看,这不像话啊。”
夏晚秋脸上硬邦邦地:“穿得那身衣服就不像正经人!”
“得!就你正经!”任昊苦笑:“现在就流行这种穿法,你看大街上的年轻人不都这副打扮吗,你啊你,就这德行,也不反过来想想,别人看你找了个小老公,那会不会也琢磨你不是正经人啊?三岁一代沟,大家理解一下呗。”
夏晚秋瘪嘴哦了一声,沉吟着一回头:“你俩打算买什么去?”
苏宁宁红着脸小声道:“没想买什么,随便看看。”
夏青接口道:“她想买身职业装,暑假打工穿,姐,要不你给她参谋一下?”虽然因为任昊事件让夏晚秋跟家里反目,不过,夏晚秋在家中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而且极为强势,如果想提前把宁宁带回家,夏青需要得到夏晚秋的支持。
夏晚秋嗯了一声,停住脚步抬眼一扫:“就这家吧,进去看看。”夏青有他地小心思,但夏晚秋又何尝没有?
四人身旁的这家品牌店苏宁宁方才和夏青逛荡过,然而衣服太贵,还是学生地他俩自然没钱买。
苏宁宁欲言又止地拉拉夏青。
“我姐的话就是命令,走吧。”夏青硬着头皮跟了进去,钱包里就四百块钱,好像连这里最便宜的衣服都买不起。
在店内转了两圈,夏晚秋也不知道该选什么好,当下就注意起苏宁宁的脸色,瞅得她的眼神总往一套黑色休闲款套装上瞟,心下便有了主意,走过去对着苏宁宁指了指那身衣服:“喜欢?”
苏宁宁一愣,显然对这个姐姐硬邦邦的语气还未适应,顿了顿,连忙摇头:“没有,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吧?”我当然喜欢了,可明码标价地八百八十八元,我哪
啊?
夏晚秋看看表,直接叫来了导购,指指衣服和苏宁宁:“拿一套她能穿的。”等导购目测苏宁宁地身材,拿来套装,夏晚秋将衣服递给她:“试试去,合适就打包,夏青,再给你朋友挑几件衣服,任昊,结账!”
夏晚秋跟个领导一样号施令。
夏青和苏宁宁相视苦笑。
任昊没好气地过去给了她**一下:“这还不到九点半呢,着啥急。”随即,任昊看向夏青俩人:“你们挑衣服吧,待会儿去旁边鞋店转转,给宁宁挑两双高跟鞋。”任昊也渐渐掌握了“姐夫”的气势。
苏宁宁试完这套衣服,那边任昊已然结了帐,她和夏青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然不会再挑其他衣服,谁知道,打包以后,竟然又多出来两套职业装,赫然是任昊自作主张买下来地,他觉得款式和颜色都不错,也就没问苏宁宁的意见,毕竟,问了也白搭。
夏晚秋看着心上人这般表现,心中甜滋滋地。
之后,任昊带着几人拐了个弯,去到旁边的鞋店,又给苏宁宁挑了两双高跟鞋,如此下来,衣服和鞋子的花费竟有五千元之多,看得苏宁宁和夏青一阵瞠目结舌。
“耗子,你抢银行了?”夏青咂舌:“这鞋甭买了吧,太贵。”
“又不是给你买的,一边去。”
苏宁宁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任……姐夫,我有高跟鞋的,还是别买了,真地谢谢你。”苏宁宁的父亲是一家公司地经理,家里也算有钱,不过,那花钱的潇洒跟任昊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五千多块钱扔出去,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夏晚秋不跟任昊见外,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们:“给你买你就拿着!甭跟他客气!夏青,我跟你姐夫要去西装店,你俩一起不?”
“耗子要买西装?”
“是啊,我想把自己弄的老成一些,呵呵……”
“啥意思?”
任昊耸了耸肩膀:“明个儿带你姐回我家,怎么着也得把我自己打扮得跟她年纪般配一些吧,西装皮鞋,嗯,再弄个型就差不多了。”
由于送了自己不少东西,苏宁宁对任昊极有好感,一口一个姐夫喊的那叫一个甜:“姐夫,为啥要打扮老成啊,我看您和姐现在就挺般配的,您无非是显年轻而已,让我猜猜哦,嗯,您今年二十六了?”苏宁宁是大着胆子往上猜地。
夏青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任昊尴尬地笑笑。
“啊?我猜错了吗?”苏宁宁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二十八岁?那您也忒面嫩了吧?”
夏青咳嗽一声:“宁宁,耗子今年上高一,十七岁。”
苏宁宁呃了一声,错愕地目光看看任昊和夏晚秋,十七岁?比我还小五岁?
苏宁宁忙是收住口,知趣地换了个话题,嘴里的“姐夫”,也越叫越别扭。
……
第二日清早。
穿着西裤衬衫的任昊与卓语琴、任学昱一起打车去了朝阳区的姥姥家。路上,任昊告诉爸妈自己女朋友也想来,卓语琴皱眉考虑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来就来呗!
她偷偷问过范绮蓉,从她口中得知,小昊的女朋友比她还漂亮,这就让卓语琴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就算性格差点意思,起码能拿得出手,不会丢了自家的脸面。当然,卓语琴也感觉到了范绮蓉地欲言又止,似乎有啥没说。
不想了!
见了面就都清楚了!
姥姥家是朝阳区的一处中档物业小区,18号楼,一单元,一层。
里面三室一厅,很敞亮地格局。
老人家住的房子,装修自然没花心思,水泥地,旧家具,凑凑合合过了七八年。前一阵,还是卓语琴掏钱给姥姥家重新装修了一遍,地上铺了瓷砖,起了皮地墙体也粉刷一新,换了几套家具后,俨然成了新房。
别看就这点装修和家具,那也花了三四万块钱呢。
姥姥和姥爷均七十出头,不过身子骨还算硬朗,根本不需要人照顾,老太太买菜,老爷子做饭,分工相当明确。
客厅里。
大舅一家三口,二姨一家三口,小舅一家三口,全都到了个齐。卓语琴她家住得最远,也是最后一个到的。刚刚十点不到,他们就开始忙活起饭菜。老爷子过生日,但不想跟外面饭馆吃,自己做地饭多香啊。
“姥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硬木沙上的姥姥呵呵一笑:“他能活到八十岁就不错喽。”姥爷吹胡子瞪眼,却是不敢跟老太太较劲,家里,还是姥姥比较强势一些。
任昊乐道:“姥姥,不能这么说啊,您俩怎么也得照着百岁去,不然就是老天爷不开眼喽。”
跟老头老太太打了招呼,任昊又去到大屋见舅舅他们,挨个问好。
“小昊,你现在可本事了啊,行,比你哥有出息多喽。”大舅和大舅妈已经退休,俩人跟儿子一起弄了个服装店,卖卖衣服,挣点小钱。他们儿子卓伟刚刚大学毕业,没啥本事,只能跟服装店里瞎混。
二姨和二姨夫跟国企上班,他们企业效益比卓语琴的厂子好,生活的还算不错。女儿赵雪然上大二,就读于农业大学。
和几个长辈闲扯了几句,小舅卓谦指了指对面地小屋:“小昊,你们孩子一块玩去吧,敏敏他们都等你呢。”男人凑在一块,就是抽烟呗,屋子里烟熏火燎的呛人,没去做饭的二姨也跟着任昊一块进了对面小屋。
卓伟、赵雪然,卓敏正坐在床上打牌,一见任昊和二姨进屋,也嚷嚷着让他俩加进牌局。
年轻人的话就比较多了,任昊跟他们关系都不错,挺聊得来。
十分钟后,任昊偷偷拉了卓敏一把:“敏敏,一会儿晚秋过来,你机灵点。”
卓敏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你跟你爸妈说夏老师的事儿了?”
“那倒没有……”任昊有点拿不准:“我没告诉他们晚秋的年纪,就说我女朋友要过来,喂,敏敏,待会儿要是冷了场,你
张罗去,知道不?”
“我,我行吗?”
“没问题,我看好你。”
这时,二姨和卓伟他们听到了任昊的话,不由奇怪道:“女朋友?”
任昊觉得有必要先打声招呼,慢慢一点头:“是啊,呃,二姨你瞪什么眼,我马上就十八岁了,交个女朋友又不犯法。”
赵雪然比较八卦一些,兴奋地眨眨眼:“那小女孩也是你们学校的?漂亮不?”
任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姐,别问了,她来你就知道了。”想着夏晚秋得管赵雪然叫姐,任昊头皮就阵阵麻,别说刚上大学地她了,就是他们这辈年纪最大的卓伟,也比夏晚秋小了足足六岁。
卓敏心知这一点,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卓伟是最郁闷地,他二十四了还没对象,弟弟都比自己能耐啊!
……
约莫十一点左右。
任昊接到了夏晚秋的短信,逐走到客厅慢慢喝茶,等待着她的到来。屋里的阵营分成了四波,卓语琴、任学昱、小舅妈徐梅、大舅妈在厨房切菜炒菜。大舅、二姨夫、小舅在主卧聊天。姥姥和姥爷跟小屋看京剧。卓敏、赵雪然、卓伟、二姨跟屋打牌。
油烟机和聊天声弄得客厅乱哄哄的,以至于有人敲门都未曾听到。
任昊心里怦怦一条,呼了一口气,起身将门打开,就见夏晚秋提着营养品跟门口干巴巴地站着,嘴唇稍稍有点抖,看来是紧张得要命。
“进来啊……”
夏晚秋探着头小心巴巴地往里面瞅了瞅,原地抬了抬高跟鞋,一副想进又不敢进地小模样。任昊气得一把将她拽进来,关门,左右看了看,拉着夏晚秋就往小屋走。正常程序来讲,必须得先跟姥姥姥爷打招呼才对。
“我还没换鞋!”
任昊瞥瞥夏晚秋亮锃锃的高跟鞋:“没事,我家都不换地,走,先跟我见姥姥他们去。”任昊故意避开了厨房,快步穿进小屋,微微开启的门缝中飘出依依呀呀的京剧。
门开。
姥姥的目光看了过来,瞅得夏晚秋后,略一狐疑:“这位是……”姥爷也是一愣神儿,上下瞧起她。
夏晚秋身子有些僵硬地走上前,将手里的营养品平放到地上:“姥姥,姥爷。”
老头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懵了一下。
这谁啊?看样子跟谦子差不多大吧?咋一下给自己降下去两个辈分?
任昊没好气地攥了攥她的手:“您俩别见怪,她这人不会说话,今儿来是给您祝寿地,咳咳,她叫夏晚秋,我女朋友。”
女朋友!?
姥爷呆呆看她一眼:“丫头,你有三十了吧?”
夏晚秋动动嘴唇,微微低头不语。任昊笑着打圆场:“没有没有,她刚二十多岁,显老而已,呵呵,姥姥,姥爷,我知道您俩要说什么,我带她来没别的意思,嗯,您俩要是看她不顺眼,我现在就让她滚蛋,行不?”这一招叫以退为进,任昊拿透了老两口要面子地性格,人家大老远跑过来过你祝寿,还买了东西,你好意思轰人走吗?
不可能啊!
夏晚秋委屈地瘪瘪嘴巴,却不说话。
姥姥回过神儿来,先是瞪了任昊一眼:“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就看你不顺眼,你给我滚蛋……”
任昊讪讪一笑:“我不是怕您不喜欢她吗?”
“谁说姥姥不喜欢她?”姥姥颇有些雌威,这一点上,卓语琴继承了她优良的基因:“夏晚秋是吧,来,坐过来让姥姥瞅瞅,呵呵,年纪大了,眼神有点不好喽。”姥爷皱眉看看老太太,想说什么,却被姥姥一眼瞪了回去。
在家里,姥姥是老大。
夏晚秋被任昊从后面一推,踩着高跟鞋嗒嗒踉跄了几步,扁扁嘴,慢慢坐到姥姥和姥爷中间地位置,半低着头,也不主动说话。
任昊撇撇嘴:“姥姥您别见怪,她就这德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
姥姥闻言,回手就抄起笤帚疙瘩,拿后把指着任昊:“你信不信我八十竿子给你打出十个屁来!有你这么数落人的吗!”任昊上幼儿园之前,是姥姥拉扯起来地,还真没少打过他,不过家里几个孩子,姥姥对任昊和卓敏最好。
夏晚秋也不知道是装委屈还是真委屈,小可怜似的低着头,不言不语。
这一幕,别说姥姥,就连姥爷都看不下去了,老头吹了吹胡子:“你搬个凳子老实坐着去!再乱说话看你姥姥不揍你地!”
任昊心中大乐,抓起凳子,乖乖坐在墙角。
接下来,两个老人家就问东问西,无非是啥工作,啥家庭等等问题,当听到夏晚秋说自己是老师,还是在师大附中教学,姥姥的面色渐渐凝重了来:“晚秋……你们……唉……你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吧……还是一个老师一个学生……这……”
任昊忍不住插嘴了,他没替夏晚秋说话,而是反其道行之,唬起脸来瞪了夏晚秋一眼:“还傻坐着干嘛呢!没听我姥姥说地吗!这脑白金啥的全都拿回去!哼!说不叫你来你偏来!你说我姥爷过生日你凑啥热闹啊?赶紧拿着东西滚蛋!”
夏晚秋皱皱小鼻子,不甘愿地哦了一声,起身弯腰,拿起礼盒就要走。
姥姥差点被他给气死,抡起笤帚就朝任昊砸了过去,咚的一声,撞击在墙面,掉落地面:“你假传什么圣旨!我看该滚蛋的是你!晚秋,放下东西,过来姥姥这儿坐!”老太太一把将夏晚秋拉了回来,顺势摸着她的手背,不悦地瞥瞥任昊:“他平时就这么欺负你?”
夏晚秋想了想,轻轻一点头,然后瞥眼墙角那边,又是重重摇摇头。
任昊此时正凶巴巴地瞪着她呢。
“这臭小子!哪有这么欺负人地啊!”姥姥呼呼喘了喘气,嘴上虽这么骂,可见夏晚秋对外孙子百依百顺的模样,姥姥对她年龄地成见顿时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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