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这家伙住的别墅还挺大,虽然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非常奢侈阔气。当我跟徐斌刚刚上到二楼的时候,就听见二楼一间房里传出了女人奇怪的笑声,说奇怪,是因为这女人的笑声非常狂荡放肆,似乎正在做着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而这对于一个刚刚丧夫的妻子来说,是很不正常的,莫非......
我看了徐斌一眼,他满脸都是愤愤的表情,却没吭声,推着我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也不用推门,我们俩直接就进去了,徐斌在前面带路,一直走到墙角的一处壁炉旁边,然后指着墙壁上一幅壁画对我说:“小兄弟,你把这打开,后面的墙是空心的,一推就开。”
我诧异的问他:“你怎么不自己去打开?”
他苦笑了一下说:“我要能有那两下子就行了。”
说着,他伸手抓向了壁画,只见他的手毫无阻碍的就从壁画上穿过,如同一阵清风拂过,却丝毫带不动壁画。
呃,我忘了,他只是普通的鬼魂,没有那个能力操控物体,难怪要叫我一起上来。
没办法,我只得按照他的指示,摘下壁画,推开墙壁,后面还真是空心的,那里赫然摆着一个大号的保险柜。
徐斌还在那指挥呢:“先往左转三圈,对对对,然后输密码,密码是xxxxxx。”
我回身看了他一眼,嘬了嘬牙花子说:“我咋觉得这么别扭呢,这属于入室盗窃吧?局长大人?”
徐斌一个劲的摆手:“不算不算,这是我自己家,偷自己的钱不算偷...”
“那你老婆知道了会不会发疯啊?”
“她早就发疯了,不用管她,她有个好爹,什么都不用愁。”徐斌咬了咬牙,狠狠的说。
听了他的话,我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转身输密码,然后用力的拉开了保险柜的门。
在保险柜拉开的刹那,我发誓我惊呆了,真的,我做梦都没梦见过那么多的钱,甚至我在电视上都没看见过,一叠一叠捆好的钞票,密密麻麻的码了好几层,最下面那层摆着一摞金条,上面放了几捆花花绿绿的钱,虽然不认识,但我猜那一定是美金。
好家伙,太晃眼了,那一捆捆的现金仿佛会发光一样,闪的我满眼生花,都说财帛动人心,要我说,连鬼心都跑不了,现在想想,当初说视金钱如粪土的那个人,一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个类型的。就这一堆钱往这一摆,有几个人敢瞪着眼睛说这是粪土?
没人敢说吧?我就敢!
最后看了那些令人目眩神摇的粪土一眼,我对徐斌说:“就这些?还有没有存折什么的了?”
徐斌苦笑道:“小兄弟,你这是要给我抄家啊,没了,都在这,我发誓,存折上那都是工资,没放这。当初我就是觉得现金最安全,也没人查,所以才全都放家里的,这回省事了,让你一锅端了。”
“滚一边子去,又不是我要的,这些钱,都捐了吧,你说给谁比较靠谱?”
徐斌一捂脸:“妈呀,半辈子的家当,这真是为钱生为钱忙最后死在钱身上啊...”
我扑哧乐了:“我给你对个下联,为情痴为情狂为情咣咣撞大墙,那个什么,捐给敬老院?还是希望工程?”
谁知徐斌摇了摇头说:“捐给谁都不靠谱,你真以为那些捐款能花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身上么?我这两百多万拿出去,能剩下一半都算多的,我看这样吧,捐给红十字会。”
“红十字会靠谱?”
“红十字会最不靠谱...但是红十字会是最权威的捐助机构,在地府里的可信度也比较高,我觉得捐给他们,效果能好些,至于这个过程中如果有抽丝扒皮的人,自然有地府给他记账,跟咱没关,对吧?”
我又哑口无言了,这家伙说的话其实总是透着那么不正直,但是我却偏偏没法反驳他,难道,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无语了半晌,我把那些钱都取了出来,金条我没拿,那东西太乍眼,就给他老婆留下吧。
找了个包,把钱装了起来,然后我帮着徐斌写了一封亲笔信,写明了钱款数目,捐赠方式,至于钱款的来源没有写,也不用写,反正在地府里只会记录捐赠,反腐的事跟人家没关系,落款日期,是上个月,那个时候他还活着,他的信自然就有法律效应,虽然会引起怀疑,却不会引起恐慌。
做完了这一切,我们走出了房间,徐斌就蹲在地上耷拉下了脑袋。
“那个...”我试探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上辈子的事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有新的生活,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听了我的话,徐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跳进车里,咬着牙说道:“走,为了新的生活,继续赎罪去。”
...................................................
做完了一切该做的事情,时间还早,离五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带着徐斌漫无目的的游逛在哈尔滨的大街小巷,或许,这是徐斌最后一次看这座城市了,我想让他多留一些回忆。
“带我去中央大街看看吧,还有江边。”沉默了半天的徐斌忽然说。
于是,我们就来到了这条哈尔滨著名的百年老街,如今的步行街。开着桑塔纳,行驶在中央大街的石头路上,感觉很是怪异,自打我记得这条街的那天,就没有任何车能开进来,现在我们居然开着车在中央大街上横冲直撞,不得不说,鬼也有鬼的优越感呀。
慢慢的,我们穿过了友谊路,来到了江边,徐斌下了车,在防洪纪念塔前发呆了很久,我也陪着他一起发呆,说实在的,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防洪纪念塔,这个哈尔滨城市的象征,如今看起来,竟似乎也有了一丝莫名的情感。
徐斌叹了口气,上了车,我们沿着江边徐徐而行,波澜不惊的松花江水,在月光下微微泛着银光,远处的老江桥犹如一条横贯江水的老龙,匍匐在那里,在江水中低声喘息,似乎在向世人诉说它曾经拥有的辉煌和如今的悲凉。
心里正发着感慨,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个老乞丐就在这附近,远东大厦也离这里不远,干脆,我去把老乞丐接走,好过他独自在世上徘徊,说起来,这也应该是我份内之事。
打定了主意,我便开动车子,向远东大厦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