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秋一脚跺下,大地轰轰隆隆,震动不休,仿佛地底隐藏着什么远古洪荒的巨兽,开始舒展身躯!
只见守卫燕京咸阳的十二条祖龙之脉纷纷抖动,山石纷飞,这十二条山脉,连绵数万里,形状如龙,乃是大地地气最浓郁之处,养育九阶纯阳灵脉之所,被始皇帝以**力困在此地,用都天十二铜人镇压。
此刻祖龙之脉没有了十二铜人镇压,又被吕春秋的法力催动,但见十二条山脉顿时仿佛活过来一般,大山龙首抬起,龙口张开,发出悠长的龙吟。
轰隆!
一片片山脉从地下飞起,在半空中化作山峦巨龙,这些巨龙,乃是由山峦组成,山石为鳞,峻岭为爪,雄山为躯,九阶纯阳灵脉为筋络血肉,如同一尊尊修炼到人皇期的巨龙!
以吕春秋的修为和实力,还无法彻底催动十二条祖龙之脉,只是催动其中一条,只见这条由山脉组成的怒龙,长达数万里,抬起龙爪,狠狠向半空中飞遁而去的大威龙战舰拍去!
大威龙战舰这艘不灭之宝,如同纸片做的一般,哗啦一声便被峻岭形成的龙爪拍得粉碎,只有桅帆的质地极为坚硬,依旧完好无损!
叶旭被人皇的攻击压得盘王真身寸寸断裂,口中鲜血喷涌,陡然落在桅帆之上,驾驭桅帆冲天而起。
咔嚓!
这条山脉所化的祖龙张开吞天大口,斜斜向他咬来,这只巨龙之口,山峦形成牙齿,山脉形成龙舌,吞力无穷,如同黑洞!
“我小瞧了燕京咸阳,居然还有这种攻击手段!”
叶旭目光闪动,驾驭桅帆躲避,不料一股巨力吸来,将他拉入龙口,被这条祖龙一口吞噬!
眼看他便要被吞入祖龙之腹,永世镇压,突然只听轰得一声巨响,龙头裂开,叶旭祭起寒浞巫皇的肉身,将这头祖龙之脉龙头打得破开一个大洞,再次冲天而起!
他的修为,尚未能完全催动这尊巫皇的肉身,即便寒浞巫皇的肉身被娥皇所炼制的圣皇之宝削弱了无数倍,也不是他所能控制。
寒浞巫皇肉身,几乎在一瞬间便将他的修为吞噬一空,叶旭急忙将这具身外化身收起,驾帆远航。
轰!
祖龙之脉的龙尾竖起,狠狠拍在桅帆之上,叶旭再次遭到重创,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吕春秋见状,这才心念微动,收回自身的法力,只见这条祖龙之脉从半空中降落下来,依旧化作一条长达万里的山脉,匍匐在大地之上。
龙脉的龙首被寒浞巫皇肉身打穿,此刻得到地气滋润,却见无数山石自动生长,弥补缺口,不过片刻,便修复如初。
这条祖龙之脉神奇无比,如同一条修炼到人皇境界的真正祖龙,能够自我修复,拥有不灭肉身。
“叶少保已经被本相打成重伤,垂死待毙,蒙正大将军,太尉大人,还请两位立刻带领高手,务必搜到此人的尸首,缴了首级送到黄泉魔宗,然后将尸体悬于午门之外,以正视听!”
吕春秋开口,淡淡道:“请圣上收回十二铜人,坐镇江山。”
金銮殿上,秦皇微微挥了挥手,只见都天十二铜人各自收回手掌,各自回到祖龙之脉的龙头之上,镇压祖龙。
吕春秋回到金銮殿前,依旧闭目凝神,蒙正大将军和太尉李如斯等人纷纷动身,赶往叶旭坠落之地,搜寻叶旭的下落。
“相父无碍吧?”秦皇关切道。
“多谢圣上关怀,老臣无碍。只是叶少保一阶山野莽夫,如何能懂得都天十二神煞,这件事却让老臣纳闷。”
吕春秋睁开眼睛,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躬身道:“都天十二神煞乃是圣上一脉的不传之秘,此人能够催动都天十二铜人,镇压老臣,可见他的都天十二神煞,已经修炼到极高的境界,得到皇室的真传。让老臣疑惑的是,此子当着圣上的面使出都天十二神煞,圣上修为通天,为何不使出都天十二神煞反制,也省得让老臣在群臣同僚面前出丑?圣上的修为,万千倍于他,克制他的都天十二神煞轻而易举。”
他话未说尽,但是语气中却露出怀疑之意,质疑秦皇的都天十二神煞不是正宗。
“吕相国,你这话放肆了。”
秦皇从金銮殿上起身,淡淡道:“你质疑朕不出手,让你出丑?你疑心太重,别忘了,你只是臣子,朕敬你是前朝老臣,这才称你为相父!朕累了,退朝!”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诸多太监宫女急忙跟上,高举华盖,护送他离开朝堂。
群臣不明所以,纷纷退走。
吕春秋叹了口气,缓缓踱步离开朝廷,老眼中不时闪过一道寒光:“圣上,都天十二铜人镇压老臣的那一瞬间,老臣已经感应到你暗中出手,试图镇压叶少保的法力,却没能夺得十二铜人的掌控权。都天十二铜人,并不承认你的法力,而是承认叶少保,排斥你的法力。同样是修炼都天十二神煞,为何堂堂大秦的国主、皇帝,修炼的反而不是正宗,而一个山野莽夫,修炼的才是正宗……”
他离开皇城,回到相国府,立刻有侍女迎上宽衣,褪下朝服,换上便装。吕春秋坐在太师椅上,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清茶,闭目养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道:“我没下死手,叶少保这个得到都天十二神煞真传的年轻人,应该能躲过蒙正和李如斯的追杀吧……”
他的确感应到叶旭动用都天十二铜人时,从秦皇体内传来一丝法力波动,不过却没能从叶旭手中夺回铜人的掌控权,这点怀疑,再加上太子初惨死一事所露出的端倪,让他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放了叶旭一条生路,并没有彻底将叶旭诛杀。
否则以他通天彻地的修为,动用祖龙之脉的力量,等同于两大人皇出手,即便叶旭有寒浞巫皇的肉身,也无法逃脱。
大秦帝宫之中,秦皇缓缓走来,突然停在一处宫殿前,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宫女退下。
待宫女太监散去,他方才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的弯下身子,恭声道:“父亲,孩儿有事。”
过了片刻,宫门大开,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钧昌,进来吧。”
秦皇弯腰,小心翼翼走入这处宫殿,如同觐见无比神圣的存在,如果这幅情形被外人所见,一定会大掉眼睛,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秦皇是何等人物,乃是大秦帝国的一国之主,万万人之上,无人能够压在他的头上,甚至魔道除了三宫之外的所有圣地,名义上都是大秦帝国的下属圣地,即便是各大圣地之主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陛下”或者“圣上”!
如今,堂堂的秦皇,一国之主,居然低声下气,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觐见某人,若是传扬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人胆敢相信此事!
不过此时,也无人见到秦皇这幅谦卑的姿态,自然无人知晓此事。
秦皇走到宫殿深处,巫皇那恐怖的气息越来越浓,即便他是巅峰人皇,也被压得体型不断缩小。
待他走到宫殿的最深处,秦皇已经被压得不到一寸大小,这是巫皇那恐怖的威压,连他也承受不起。
他抬起头,只见前方端坐着一位相貌沧桑的巨人,如同一尊天神坐在那里,而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这位古老的巫皇身躯并不十分高大,之所以看起来如同天神,却是因为秦皇被他的气势镇压,体型缩小了无数倍!
只要不是巫皇的人,站在巫皇面前,都如同面对一尊无比高大无比魁梧的天神!
“钧昌,你有何事?”那老者双目微闭,口未开,便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震荡不休,声音震得空间哗啦啦破碎,化作最细小的粒子。
秦皇愈发恭敬,低头道:“父亲,今曰始皇帝的余孽前来滋事,被吕相国所败,生死不知。不过孩儿怀疑,吕相国没有尽全力诛杀此獠,而且吕相国乃是一个老狐狸,又是始皇帝的旧臣,孩儿怀疑,当初始皇帝的一缕残魂借太初的身躯潜入皇宫,死前的遗言传扬出去,便是吕相国所为。”
“哦?”那老者睁开眼睛,眼中有神光酝酿,恐怖的能量流动,却蓄而不泄,隐隐蕴藏着无比的威能。
“孩儿以为,吕相国此人,肯定是已经得到什么消息,对始皇帝之死有所怀疑,甚至他说不定已经与始皇帝的残魂有过接触。”
秦皇感觉到他的目光中藏有的神威,愈发恭谨,头垂得更低,战战兢兢道:“此次他还趁机询问孩儿,为何没有阻止叶少保祭起都天十二铜人。”
“一只蝼蚁罢了,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不足为虑。”那老者轻轻挥了挥手,又闭上眼睛,不以为意。
吕春秋乃是天人宗的霸主,堂堂的人皇,糅合正魔两道的心法,开创出春秋大义,乃是人杰中的人杰,人雄中的人雄,但在这老者口中,却是一只蝼蚁,根本不放在眼中。
秦皇犹豫一下,迟疑半晌,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钧昌吾儿,你还有何事?”
秦皇再次由于,咬牙道:“孩儿想问的是,父亲乃是巫皇,当今世上能与您为敌的人除了魔皇之外,没有人会是您的对手,为何还要困守在此?以父亲的实力,足以横扫各大圣地,统一天下,扫平巫荒,成就万世霸业,乃至于打入恒古魔域,完成历代巫皇都不曾完成的壮举……”
“住口!”
那老者猛然睁开双目,眼中神威弥漫:“为父是在替天行道!替天行道,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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