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声音从小小的叶片上吹出,清脆、高亢的声线穿过柳树林,直上云霄。虽然刘睿吹的是曾莹和郭海兰未曾听过的曲调,但是它就如同是山间清泉一般,从她们的心头流淌,洗涤了心中的疲惫。
湖面吹来的微风轻轻拂动柳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湖水拍打岸上的鹅卵石,哗哗作响,还有那些在林子里欢唱的鸟儿,各种各样的声音交集在一起,变成背景音乐。
曾莹和郭海兰何曾听过这种原汁原味的原生态音乐,顿时觉得自己是走进了一片清幽的树林,倾听大自然的声音。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烦恼都随风飘散,让曾莹二女是精神为之一振。
刘睿似乎也沉浸在奇妙的音乐世界里,不住地摇头晃脑,悠扬的声音就如同叮咚作响的山溪流淌,把他带回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小时候,刘睿总是跟在放暑假回家的张振祖身后,每天钓鱼、爬树、划船、摘野果、掏鸟窝,要不就是给兔子下套子。农村孩子所能享受到的乐趣刘睿压根就没有少一丁半点,后来长大一点,刘睿又在张振祖的身上学会了吹叶。
等到张振祖毕业了,参加工作了,刘睿就变成了领头的,身后跟着弟弟妹妹。闲暇无聊的时候,刘睿就经常给弟弟妹妹吹叶,悠扬的曲调伴随刘睿成长的整个过程,甜蜜而美好。
辍学回家的这段时间,刘睿一直被各种压力背负在身上,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哪里有心情吹叶?哪怕是得到了神农空间,刘睿的事情也是一件接一件,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候。就是前段时间进山,也是忙着从山里面采集各种生物进入空间,要不就是跟着余善为他们学习各种生物知识,时间排得慢慢的。
从山里面回来,马上碰上秋收,还有养猪场的建设等等状况,这段时间以来刘睿也是忙得够呛。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理顺之后,刘睿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正好今天曾莹她们过来,吹着湖面微风,看着眼前宛若仙境一般的湖光山色,刘睿又找到了当初的感觉。沉浸在对往事美好回忆的刘睿,气息沉稳地吹着手中的叶子,不断变幻曲调,编织一曲动人的旋律。
一曲终了之后良久,曾莹和郭海兰这才从令人窒息的感觉之中惊醒,从刘睿曲调中描绘的那种简单、舒适的田园生活意境之中回过神来。以往都是听着电子乐、合成音乐等等高科技含量的音乐,曾莹第一次听到吹叶,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小睿,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郭海兰有些好奇地冲上来,抢过刘睿手中的叶片,翻来覆去地想要看出点端倪。
现在这张叶片被刘睿吹了大半天,已经是有点破败不堪,甚至还沾有一点点刘睿的口水。郭海兰看了半天,依旧是看不出一点门道,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这样一片叶子居然能够吹出如此美妙动人的乐曲,实在是令郭海兰惊讶不已。
“熟能生巧罢了!”刘睿看着郭海兰的动作,笑着说道。
别看这个吹叶看上去轻松休闲,而且还蛮潇洒的样子,当初刘睿为了学好这项技艺,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口。
首先,吹叶子需要长时间把叶子放在嘴唇上,久而久之,嘴唇就会被叶绿素染成绿色,看上去怪吓人的。虽说吹叶都是选择没有毒姓的叶子,但是树叶总会有各种苦涩的怪味,有时候刘睿吃饭也都是百味杂陈。有时候,叶片贴在嘴唇时间长了,就会和肉皮黏在一起,一扯下来,就是血淋淋的一片。
吹叶的时间长了,有时候就会有大脑缺氧的现象,眼冒金星那是家常便饭。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刘睿的肺活量变好了很多,每每和小伙伴们比赛泅水都是最厉害的。
不过,旁人都是看到刘睿吹出了动人的声音,并不能了解背后的辛苦。
其实,这个世界往往是这样的。人们似乎都只能看到成功的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并不会去了解,他在成功的路上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这个怎么能吹出声音来?”郭海兰从青石板上捡了一张叶子,试着学刘睿的样子吹气,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吹得口水都把叶子沾湿了,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出现,更别提像刘睿那样能演奏出动人的曲调了。
‘扑哧!’看着郭海兰吹得面红耳赤,却依旧没有一丝声音,刘睿不由地笑出声来。
“小睿,你这个家伙,居然敢笑话我?!”转头看到刘睿一脸揶揄,郭海兰娇嗔道:“还不赶紧教我怎么吹?“。
“这个就爱莫能助了!”刘睿无奈地摊摊手,说道:“这个吹叶在我们这里,只有青年男子才能吹,女子一概靠边!”
自从记事以来,刘睿就发现村子里吹叶的只有青年男子,一旦结婚之后他们就不会再吹了。至于妇女和老人,更加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相传吹叶是从上古时期青年男子向姑娘求爱的时候所用的,和在青山地区广泛流传的对山歌有点区别。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来历,刘睿就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吹叶,也就拒绝了教郭海兰。
这不是刘睿思想封建落后,只不过是在传统的面前,保持尊敬罢了。
“切!”看到刘睿拒绝自己,郭海兰还真的是有点郁闷。
不过,她的郁闷只不过是持续了一小会,因为刘睿手上的举动又开始吸引她的眼球了。
刘睿脱鞋,抱住柳树干,蹭蹭蹭地就爬上树,好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郭海兰和曾莹两双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在看刘睿究竟做什么?
刘睿在树上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了一条柳枝,伸手掰断,然后又犹如猿猴一般溜下来。下到地面之后,在二女不解的眼神之中,刘睿开始把拿到的柳条进行处理。
柳条比刘睿的小拇指细一点,上面都是柳叶生长,并没有侧枝,刘睿很快就把上面的叶子小心地摘掉。拿出小刀把顶端部分截掉之后,刘睿又把尾端的地方用刀削了一下,露出淡白色的柳条棍。刘睿右手抓住柳条棍,左手紧捂着柳树皮,小心翼翼地转动,慢慢的,一根细长的白色柳条棍就被抽了出来。
“小睿,你在干嘛呀?”看着刘睿全神贯注的模样,就连曾莹也都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做柳哨!”刘睿头也不抬,手上的活也没有停。
抽柳条棍是做柳哨的关键环节,一旦有所一点点破损的地方,这根柳条就算是报废,做不成柳哨了。因此,刘睿必须把柳条转动,让他和树皮完全脱离之后,才能抽出来。小时候,刘睿力气不大,每每做柳哨,都是那些大一点的玩伴动手,自己在旁边捡现成的。
细柳条被抽出来之后,刘睿开始用小刀把柳树皮截成不同长度的小段,然后把一段稍微压一压之后,把柳树的外皮削掉。
很快的,一个个长度、粗细各不相同的柳哨就做成了,刘睿拿起一个放进嘴里一吹,‘呜呜’的声音就开始飘荡起来了。好几年没有做柳哨了,不过刘睿有点小得意,因为手艺并没有落下。
因为柳哨的直径和长度各不相同,里面气柱也自然是有所不同,震动的频率也不一样,也就会发出不一样的声音。以前小时候,刘睿最喜欢做成一大堆的柳哨,一把放进嘴里,使劲吹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很是好玩。
看到刘睿随便在树上摘了一根柳条,简单摆弄之下,三两下就变成了可以发出声音的器械,让曾莹两人惊奇不已。她们看着刘睿不断地试音,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一脸惊讶。
或许,别的男人看到两个成熟美女有这样半痴呆的表情,恐怕口水都会立刻流下来吧?
只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全神贯注在柳哨上,而且还有点不解风情的小男生。曾莹和郭海兰的模样,似乎都没有手上的柳哨对刘睿吸引力大。
“小睿,这个我们可以吹吗?”看到刘睿似乎都试音完毕了,郭海兰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神婆又从刘睿的嘴里听到拒绝的话语。
对于郭海兰来说,今天在刘睿这里感受到了和上一次不一样的风情,让她对这个小山村有了更多的认识。原先她今天就是和曾莹来打探梁村的具体情况,将来自然保护区成立之后,这里的定位如何?
不过,跟着刘睿到湖边钓鱼,不仅仅欣赏到了和上次夕阳美景不一样的小镜湖,还领略到了刘睿展示的乡村野趣。这样的发现让郭海兰对于开发小镜湖的旅游资源有了更多的信心,也更加坚定了投资的想法。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郭海兰,很清楚城里人需要些什么,所以两次来到梁村,每次都能有新的体验,新的感受。
“这个没有问题,随便你们!”刘睿手一伸,把手上的柳哨都交给了郭海兰。
和吹叶不同的是,柳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谁都可以吹得响,只要他肺活量足够。
很快的,颇为新奇的郭海兰和曾莹已经顾不上淑女形象,可劲猛吹起来!
‘呜呜’、‘呜呜呜’,长短不一、高低不同的声音开始伴随着风声,在柳树林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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